睁开眼,那鞭声中夹杂着尖声惨叫,她一声叹息:“外面什么情况?”
木兰打开车窗看出去,:“外面有好多奴隶,有十几个人贩子押着,看这方向是往奴市去的。”
婉贞也抻头去,咋舌:“这么冷的天,奴隶们只穿着单薄的衣裳,看这一个个皮黄肌瘦的,有好些都是十来岁的孩子,这人贩子还下得去手。”
宁琬琰探身看向车窗外,见大道上有近百名破衣烂衫好象乞丐的奴隶们,被骑在马上的人贩子用鞭子驱赶着缓缓前行。
奴隶中有男有女,而多数是十来岁的孩子,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着,不时挨上狠心人贩的鞭子,他们紧紧抱着瘦弱染血的身子,低低哭泣着。
宁琬琰皱起眉头,:“停车。”
车夫听她喊声,将马车停下来。
宁琬琰下了马,径直走向手持鞭子的人贩。
“住手。”她喝了声。
一脸凶恶的人贩瞟了她一眼:“干什么。”
宁琬琰昂头看着人贩:“把他们都放了……”
“你谁啊你,别找不痛快,小心爷手上的鞭子不长眼,滚一边去。”
“哎,别走。”另一个人贩勒马走过来,手中的鞭子撩着宁琬琰下颌,一脸淫邪笑说:“小娘们长得不错啊,你想我们放了这些奴隶,那你陪陪我们哥几个,我们便答应你放人,怎么样?”
“就怕你们要不起。”宁琬琰淡笑着说。
“嘿嘿,这小娘们挺有意思啊,这世间还爷不敢要的女人,兄弟们,把奴隶赶到路边去,哥几个开开荤去。”
“好啊,好啊,哈哈……,没想还能遇到这等美事,赶紧的……”
说罢,十几个身强力壮的人贩子纷纷下了马,一脸淫笑着走向宁琬琰。
“小娘们,来吧,跟爷快活快活去……”
人贩伸手刚要抓向宁琬琰,就见一道黑影袭来,眼见那人贩的头与身体分离,人头落地,咕噜噜的滚出好远。
其它几个人贩大惊失色,则要跑,黑影以闪电之势攻向他们每一个人,瞬间,十几人都和第一个人一样,身首分离,人头四处滚落。
“啊啊啊……”路边上的奴隶被吓得尖声大叫。
宁琬琰看着用死去人贩衣裳擦刀的墨琛,:“你这下手可是够快的,无须杀他们的。”
墨琛回头看她,妖孽的脸上泛着骇人杀意,:“他们看到了你的脸,必须死。”
宁琬琰摸了摸自己的脸,才想到刚急着下车,忘了把面巾带上。
这几个人贩子见到她,便升歹念,这种恶人不死也是去害别人,这就算为民除害了。
墨琛手中短刀指向惊恐的奴隶:“你打算把这些奴隶怎么办,不会是想带回凤虞山吧,养这些闲人,金山银山也被你吃空了。”
宁琬琰摇头:“这点人才哪到那,我还要更多的人,我本想出钱跟人贩买下这些奴隶的,这几个人贩心术不正,真是找互,到也省下一笔钱了。”
“这些人还不够,你这心里有多大的宏图之志啊。”
“基础建设有个万八人足够了,之后我要有十万大军。”
“喔,你这是想造反不成?这些人怎么养得起。”
“每个人都不可能吃闲饭的,我们可以慢慢招募人手,我还想到一个可以帮我们挣到很多钱的人。”
“谁?”
宁琬琰看向墨琛,狡黠一笑:“凤冥羽,凤老板。”
“他?不行,这人就是个见利忘义的奸商,他现在失去了淑贵妃这个大靠山,应该正愁如何保住皇商的位置,若是被他知道你没死,他一定去皇帝老儿那出卖你,我绝不同意你去找他。”
“你说的不错,商人多就是见利忘义的,但若我能给他带来巨大的财富,人为财死,凤冥羽为钱他是敢与魔鬼做生意的人。
我现在想建的家园,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明显我们手上的钱不够,凤冥羽有钱,拉他入伙我们就不愁钱了。”
“你当凤冥羽傻吗?你让他出钱他就能给你出?”
“会的,他一定会的,关于我们家园以后的发展,更需要象凤冥羽这样玲珑八面的商人,具体的计划等我回去与你细说,你派人去找凤冥羽。”
“你怎么对他这么笃定,反正这人我信不过。”墨琛紧皱着眉头瞪宁琬琰。
“凤冥羽就是双面刃,利用好,他就是把绝世宝刀。”
宁琬琰说罢,走向惊恐颤抖的奴隶,她蹲身抚上一孩子的头,笑说:“别怕,你们安全了,再不会有人欺负你们了。”
奴隶们都缩成一团,连看都不敢看她。
木兰将从人贩身上搜出来的一叠卖身契交给宁琬琰。
宁琬琰看着奴隶们说:“你们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我家中需要很多做工的人,本想与人贩把你们买过来的,那些人贩不做人,自食恶果了。
这是你们的卖身契,人贩死了,你们也自由不再是奴隶。”
她将卖身契举到奴隶们面前,奴隶们看着卖身契茫然的眼神,她恍然,这些人定是不识字的,她便一个个叫着名字,把卖身契分发到他们的手上。
“现在我想问,你们可有愿意去我家做工的,我会给你们每月每人一两银子的工钱,还包吃包住的,若是不愿与我走的,便可自行离去了 。”
众奴隶愕然看着她,茫然不知所措。
终有一个孩子怯然举手:“我,已没家了,我愿随您走。”
“我也愿意和您走……”
随之一个两个三个的都举手表示愿意跟她回家去,只有两三人想回家去,宁琬琰给各给几人些碎银子,放他们离开。
随后,宁琬琰叫孩子们挤进她的马车里,她乘上马,带着众人向凤虞山而去。
京城凤府。
书房内,凤冥羽坐宽大的桌案后,看着账薄满脸愁容,连声叹息着。
最近他真的是诸事不顺,先是镇南王妃这个财神没了,后又是辛辛苦苦侍奉的主子淑贵妃被废了,他突然没了靠山,他真是霉运到家了。
进宫去送贡品,连个小内侍都敢对他诸多的挑毛病,少给一分银子便给他使绊子,耍脸子。
宫中这些人还好说,无非多打点些银子就好。
可户部那边,以往都看他眼色的官员们,见他的靠山没了,皆拿之前他如何傲慢,如何看不上他说事,将他进贡货品都打回来。
而之前与他竞争的几个商家,对他的皇商位置都虎视眈眈,眼见他的地位不保。
这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一向在商界运筹帷幄,玲珑八面的他,对这突然而来的十面压力,颇感力不从心。
但不管局势多么的恶劣,都打不到他,淑贵妃倒了,那他便再去寻个靠山。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雕工精美的首饰盒,拉开小小的抽屉,里面盛放了各种极为名贵的头面。
淑贵妃被废了,皇后又重新掌了凤印,那他就去找皇后……
房门开了,有个人影走进来。
凤冥羽没有抬头,沉声道:“都说不许来人打扰我,你们听不懂……”
脖子上突感冰寒,他一颤,抬头看到一黑衣蒙面人,用长剑抵在他的脖子上。
他眸中立现惶然,但强作镇定,:“这位好汉,请不要伤我,这里的财物足够你几辈子,你都拿去。”
“凤老板,有人要见你,请随我走一趟吧。”黑衣人沉声说,抬手一掌打在凤冥羽的后脑,凤冥羽立昏厥过去。
黑衣人将凤冥羽挟于腋下,轻松出了书房,纵身跃上房顶,带着凤冥羽身轻如燕飞檐走壁,很快就消失去天际间。
凤冥羽睁开眼,抚上生疼的后脑,视线中陌生的一切,让他警觉的坐起。
他环顾了下雅质的木屋,有淡淡的松香入鼻,他走到房门推开门。
突然两把大刀拦在门前,:“回屋去呆着。”
凤冥羽看着门外两个黑衣人:“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若敢妄动,少不了皮肉受苦,进屋去。”黑衣人冷声说。
凤冥羽看向远处的山峰,猜测自己这是在山上,难道自己被山匪给绑架了。
这人真是,倒起霉来,喝口水都塞牙。
老天爷是还嫌他不够惨,想叫山匪将他洗劫一空吗?
遇到山匪,那便是秀才遇见了兵,没道理可说,他还是识趣些,保住小命要紧,想着,他回到屋里坐下来,见桌上有茶,便自斟自饮起来。
“真不愧是凤老板,面对如此陌生危险之境遇,还能气定神闲的品茶。”
正喝茶的凤冥羽听到说话声,他刚喝下的一口茶喷出,眼眸瞪大,无比震惊看着站于门前的人。
“你,你……”
凤冥羽抬手指着走进来的宁琬琰,脸上的震惊瞬间变成惶恐,连连后退。
“王妃,我,你,您生前,凤某可没半点亏待欺骗您啊,您为何来找凤某……,你,你不过来……”
“咯咯咯……”
宁琬琰娇笑着,悠然坐下来,倒了茶,优雅的品着,她挑眉看了眼惊惶不已的凤冥羽:“若是能让凤老板挣到钱,是鬼是人又有何妨,凤老板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