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即这么有信心,那很好,你来给德太妃瞧瞧吧。”百里羲说。
“是。”墨琛应声,走到床榻蹲跪下来,轻轻抚上德太妃的手腕,缓缓闭上眼睛。
百里羲看着墨琛,他那双似能看透人心的眸子紧盯着这个长相妖媚的医师。
世人见他都会感到惧怕,更没人敢与他对视的,而这王罙,面对他却那般淡然,不卑不亢。
这人看似恭敬有礼,却难掩他身上那股上位者的霸气,此人绝不简单。
墨琛睁开眼睛,向德太妃微微颔首,说:“德太妃,您的胃心痛已至少十年了,这次发作使病情恶化的很严重,您只有一年的寿命……”
“大胆,你竟敢诅咒太妃。”百里羲怒声喝斥。
德太妃愕然,随之泪流雨下,为自己仅有一年的生命悲痛不已。
廖姝儿娇颜失色,看着墨琛,说:“王医师,您在说什么?”
墨琛看向百羲,说:“王爷,我说的是实话,但不用担心,我可以医好太妃娘娘。”
百里羲眸色森寒看着他,说:“记住你的话,太妃若有半点差池,本王必将你碎尸万段。”
“王爷放心,王罙即说可以医,便绝不失言。”墨琛向百里羲深深一礼。
百里羲看向萧医师,说:“你与他一并负责太妃的医治,有何不妥立刻报知本王。”
“是。”萧医师应声一礼。
百里羲又看了看王罙,说:“若太妃病愈,本王会重重赏你。”
说罢,他转身走出去。
墨琛看向萧医师,说:“这位兄台,可否让我看看为太妃娘娘开的药方……”
廖姝儿一脸殷切看着墨琛,说:“王医师,请您一定尽力医治太妃。”
“姝妃娘娘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医治太妃娘娘的。”墨琛点头说,随之与萧医师去看药方。
廖姝儿握着德太妃的手,说:“太妃娘娘,王医师医术真的很厉害的,他一定会能医好您的。”
“唉,人老了,活久了又有何意义呢,死了便也解脱了。”德太妃抹着泪说。
“您不要说这样的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廖姝儿柔声安抚着德太妃,有婢女端来了药,她耐心的喂德太妃。
百里羲出了内寝,又回到桌案后批折子。
良久后,廖姝儿从内寝走出来,看到俊逸非凡的百里羲,她的眼有深深的爱慕与忧伤。
心上已千疮百孔,因为,他与宁琬琰圆房了。
她的羲哥哥不是非常讨厌宁琬琰的吗?怎么会和她圆房,一定是定琬琰对羲哥哥使了什么下作的手断,之前不就给羲哥哥用了阎王香。
然,不管如何,这已成事实,真的让她伤心之极。
她走到桌案前跪下来,:“羲哥哥,姝儿有负羲哥哥的重望,姝儿让您失望了。”
百里羲抬眸,冷冷看着跪在面前,泫然欲滴,楚楚可怜的廖姝儿,说:“你这是做什么,你的身子才好,赶紧起来。”
“羲哥哥,你让我掌管王府内务,可我却没能管好,惹怒了姐姐,姝儿有负羲哥哥。”廖姝儿轻声啜泣,无比委屈的样子叫人心疼不已。
百里羲站起离开桌案,伸手将廖姝儿扶起,说:“你不怪本王没有去救你吗?”
廖姝儿抬起泪眸,眸中盈满柔情与愁绪,说:“不,姝儿不会愿任何人,都是姝儿不好,没有处理好内务,姝儿无脸见羲哥哥,理应受此责罚。”
百里羲眸色沉沉,说:“确实如此,掌事者,压不下事,那便只能自食恶果,你是官宦千金,这些道理你应该知晓,此后你就好好服侍太妃,借此也好好养养身子吧。”
“是,姝儿一定会尽心照顾太妃的,羲哥哥……”
她看向百里羲,美眸中充满忧伤,却现出一抹嫣然笑意,说:“姝儿听说,羲哥哥与姐姐终于圆房了,姝儿……,恭贺羲哥哥,祝羲哥哥和姐姐能恩爱和美。”
“嗯,你能如此想甚好,以后你要尊重王妃,多听王妃的话,再不可自作主张。”百里羲说。
“是,姝儿以后一定以姐姐为尊。”廖姝儿盈泪娇声说,她的双手紧紧攥成拳,长长的指甲扎进她的掌心中,有丝丝血浸出。
多听王妃的话,不要自作主张……。
为什么,只是短短几天,羲哥哥就如此在意维护宁琬琰那个贱人了,凭什么?羲哥哥,姝儿为了你宁愿为妾,你不应该这般绝情伤姝儿的心,我才是羲哥哥应该珍惜疼爱的人啊。
羲哥哥,很快,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最适合留在你身边的人。
百里羲回到隐玥阁,看到宁琬琰躺在庭院的摇椅上睡着了,他微微凝起剑眉,走过去轻轻将她抱起。
“嗯。”
宁琬琰突然瞪大双眼,,懵怔看着百里羲:“你干什么?”
“你怎么就在院子里睡着了,会着凉的,要睡回寝殿睡。”百里羲柔声说着,抱着宁琬琰进了寝殿中。
“你放我下来吧,我没睡,不过是打个盹而已。”宁琬琰挣扎着从百里羲的怀里跳下来。
最近百里羲总把她抱来抱去的,虽然知道他是做给外人看的,可这般暧昧的举动每每都让她极不自在。
她从桌上拿起茶壶猛喝了两口,说:“你今天回来的到早,太妃没什么事了吧?”
“母妃这两天挺好的,廖姝儿今天去看母妃,还带个了神医来,她与母妃感情好,有她在,比本王在强。”百里羲说。
“神医?”宁琬琰凝着眉头看百里羲。
“说是从徐州找来的神医,今天给母妃诊脉直接就说母妃还有一年的寿命,母妃哭的很伤心,这个人无全医者的仁心。”百里羲沉声说。
宁琬琰淡淡一笑,说:“他说的也没错,太妃情况确实很不好。”
百里羲看宁琬琰,说:“他说能医好母妃……”
“他可说用什么法子医?”宁琬琰问。
“没有,若你医母妃的病,可有把握?”百里羲问。
“若那人真能医好是最好的,我的法子吗?我怕你们承受不住,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用为好。”
宁琬琰笑看百里羲,又说:“那廖姝儿,是不是哭哭唧唧与你告状,还有我们圆房的事,她有何反应?”
“她了解本王,本王最讨厌胡搅蛮缠,她只说自己不好,惹了你生气,还恭贺我们圆房。”百里羲说着,看着宁琬琰,晧眸中有一抹意味深长的探寻。
“呵,好个知书达理的白莲花,想来你们男人都应该喜欢这样,又懂事,又温柔,又听话的。”宁琬琰笑看百里羲。
“本王不喜欢虚伪之人。”百里羲说。
宁琬琰释然一笑,百里羲有一双可洞察人心的眼睛,想来,他早就看出廖姝儿的伪善吧。
她给他倒了杯茶,说:“她还恭贺我们圆房,看来是在憋大招了。”
“以后你不管去哪里都要木兰她们跟着,以防万一。”百里羲端起杯茶优雅的品着。
“哦,知道了。”宁琬琰叹息一声,扑到软榻上打了个哈欠。
“困了就睡吧。”百里羲看着四仰八叉躺下的宁琬琰,这丫头真是一点闺阁中女子的典雅矜贵都没有,但他的眸中却盈满了宠溺。
宁琬琰突然眸光一闪,看向百里羲说:“对了,再过半月就是我外祖父的寿辰了,我想为外祖父去挑礼物,明天我要上街去。”
“好。”百里羲点头,看向宁琬琰说:“从我们大婚你还没有回过宁府,明天我们先去宁府看看,再陪你去选礼物。”
“你也去?”宁琬琰拧着眉头说。
百里羲看了看她,说:“怎么,就那么不愿本王陪同?”
“当然不愿意啊,让你陪着逛街,还不如云睿陪呢。”宁琬琰沮丧的说。
百里羲紧蹙剑眉,眸色渐寒,说:“你不是嫌云睿闹腾吗?难道本王还不及他?”
“你太闷了,还爱管东管西的……”
宁琬琰说着,看到百里羲亦如霜降的脸色,她讪然一笑说:“我开玩笑的,由小相公陪着最有安全感了。”
“你叫本王小相公?”百里羲晧眸中有一丝惊喜,灼灼看着她。
“呃,呵呵,我忘了,那是你和云睿的专属爱称,我再不叫了,我错了。”宁琬琰抱拳,怂怂的笑说。
这百里羲好象长了瘆人毛,她真的挺怵他的。
百里羲听着她的话,脸色更加的阴沉,狠瞪她一眼,冷声说:“你哪都别想去了,就给本王老实呆在王府。”
“啊~不要啊……”宁琬琰起身跳到他面前,嘟着嘴,扯着他的长袖,委屈巴巴的说:“我,就是总听云睿叫你小相公,我一时口误,我都说错了,你别这么小气好不好,总闷在王府里,都要发霉了……”
百里羲看着她一脸委屈无辜的样子,真是娇俏可爱之极,他忍着笑,心中在窃喜,想着以后尝这样逗逗她,到上蛮好玩的。
他故意板着脸,说:“你若哄得本王开心了,本王可以考虑考虑。”
“啊?哄你,那要怎么哄啊,要不我给你跳极乐净土吧。”宁琬琰眨着明眸看着他说
“不光跳,还要唱。”百里羲说。
“好呀,那我跳完,你就别再限制我出王府了。”宁琬琰说。
“你还敢和本王讲条件?”百里羲微眯着眸子看她。
“不敢不敢,我跳,我跳还不行吗?”宁琬琰撅着小嘴说。
宁琬琰无可奈何的看了看清冷的百里羲,幽幽一声叹息,准备好情绪,泛上如花笑靥,开口清唱,翩翩起舞。
百里羲眯起眸子,嘴角微弯,看着在自己面前边唱边跳,娇俏可人,又柔媚迷人的小女子,他的心中荡漾着欣悦的涟漪。
宁琬琰一开始老实的站在他面前跳,跳得兴起就缓缓靠近他,美眸流转向他抛个媚眼,柔若无骨的小手撩拔一下他……。
她挨得他很近,她的俏脸红扑扑的,明眸如清澈山泉,鲜艳欲滴的红唇微启,吐气如兰……,他有些心猿意马,身体中的躁动迅速疯长,他看着她的眼眸渐渐灼热。
他突然推开她,说:“行了,明天可以出去了。”
说罢,他匆匆奔出寝殿,留下一脸懵的宁琬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