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佑被墨琛带离小楼,他皱着小眉头,明亮的大眼睛里写满疑问看着墨琛。
“干爹,你和百里羲说的‘琬琰’是谁,她与我有关系吗?”
墨琛瞟了眼凤天佑:“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你无需要知道,我不是警告过你离百里羲远点吗?你为何不听话,百里羲最是狡诈,接近你是不怀好意。”
凤天佑嘟起小嘴:“百里羲他刚救了我,他还教我剑术,他的剑术可厉害了,他也没干爹说的那么坏的。”
墨琛瞪眼说:“你还敢犟嘴,你一幼稚孩童如何看得懂老狐狸的狡猾,我最后再警告你,不许见百里羲,再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你再别想出山寨一步。”
凤天佑见墨琛真的动了气,他立笑弯了眉眼,讨好的抱住墨琛的脖子,撒娇的说:“干爹莫气,佑儿全听干爹的,再不见百里羲就是了。”
墨琛冷哼了声,带着两个孩子大步向他居住的小楼走去。
他安顿好两个孩子,又想起百里羲手上带着国印的契书,他翻找出凤虞山的契书,越发觉得不安心,他叫教众看好两个孩子,急匆匆出了山寨向山下而去。
“什么?凤虞山是百里羲的?”
宁琬琰听完墨琛的话,愕然的瞪大美眸。
“你没听错,就是如此。”墨琛将他买凤虞山的契书交于宁琬琰。
他妖媚的面容充满愤懑,拍了下桌子恨恨的说,:“当时去周府买凤虞山,周府说凤虞山是大晟国土,周府无权买卖,只有权利将其的使用权做租赁,我便与周府签了三十年租赁契书,却不想,一切竟是百里羲设好的套。
我现在就怕,凤虞山是百里羲的,可我们的契书却不是和他签署的,他若以此搞事威胁你,让你回到他身边去,这可如何是好?”
宁琬琰仔细看过契书,上面果然写着使用权租赁,她暗笑,百里羲对她的关注还真是事无巨细到细思极恐的地步,她以死遁逃离他,以为终是解脱了,却原来,她仍被他攥于股掌中,真真可恶之极。
她将契书折好放在桌上,神情淡漠的端起茶盏,垂眸看着茶盏中飘浮的青绿的茶叶,淡淡开口:“如今的我,何以是一个小小凤虞山就能拿捏的,他最好别来找死。”
墨琛叹息一声,面有忧色:“你即没什么怕的,那就来个痛快的,管他什么百里羲,什么晟皇、淑贵妃,本座瞬间便叫这些心怀叵测的杂碎,一命呜呼。”
宁琬琰看向墨琛:“如此你到是痛快了,可所有罪责将落于太子头上,太子将成为弑君杀父的反叛逆贼,势必激起世人的愤怒,任谁都可揭竿而起反了太子,岂不天下大乱了。
特别是此时,大晟国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南安国太子庞子煜,听说此人野心勃勃,大晟内乱可是他最为乐见的。”
墨琛皱着剑眉,一脸不耐:“本座就烦与勾心斗角的权谋者打交道,这世间就是谁强谁说了算,我们已造出了最强武器,谁不服,干翻他们就完事了。”
阿晖笑看墨琛:“墨宗主,少安毋躁,我们的武器可说是毁天灭地霸道,然夫人制造这些武器是为了保卫家园,而非毁灭,夫人想尽量不动用武力,是想百姓免于战火,以最小的伤害改变这个腐朽的世界,所以,每走一步都要思虑缜密才好。”
墨琛瞟了眼凝眉沉吟的宁琬琰:“我就担心她,再着了百里羲这老狐狸的道。”
阿晖笑道:“墨宗主的担心是不可能发生的,现在的百里羲对夫人来说,只有利而无害,其实我与夫人说过,若她愿利用百里羲,便可立刻解决当下所有烦忧,只是夫人不想……”
墨琛腾的站起,怒指阿晖:“你给我闭嘴,你哪里了解百里羲的阴险,再敢与琬琰说这些混账的话,本座便让你再开不了口。”
阿晖释然一笑:“宗主您未经过情爱,又哪里懂得,情之一字可叫人生死相许。”
墨琛冲过去一把揪住阿晖的衣领:“我怎么听着,你这是想蛊惑琬琰与百里羲合好,百里羲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你小子存着什么诡心思。”
“墨琛,你快放开阿晖。”宁琬琰走过去拉开墨琛,嗔怪的打了他一下:“阿晖说的没错,是我不屑与百里羲有任何的纠葛,是我思虑太多。”
墨琛看着宁琬琰,充满魅惑的眸子里尽是担忧:“琬琰,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想做大事便痛快放手去做,别顾虑太多,百姓要经历战火,那便是他们的命,我不忍看你如此心累。”
宁琬琰嫣然巧笑,抱了抱墨琛:“我明白你心疼我,许是我妇人之仁,可我身为医者不忍看生灵涂炭,势必要多思虑些,但我心中有分寸,该出手时绝不会犹豫。
至于凤虞山契书之事,百里羲要以此威胁,早在知道我是宁琬琰时便做了,他现拿出来,应该只是想赖在山上等着我出现。
可不管他做什么,我都,好马不吃回头草。”
墨琛勾唇,邪魅一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行吧,你有自己的主意,我便放心了,明儿我把天佑送来你身边,把百里羲晾在山上自生自灭吧。”
墨琛走了,宁琬琰依着窗棂,看着美丽的凤虞山,微凝起黛眉,美眸中盈上一丝怅然。
此时她心中的感觉,就好似吃到嘴里的美食,突然得知是讨厌的人做的,这美食立时便不香了。
可凤虞山是她的心血,若百里羲真以此威胁她……,她得想个万全的法子应对才是。
阿晖走上前,看着她:“夫人不必担心,镇南王应该不会用契书威胁你的。”
“这可不好说,你快给我想个法子应对。”宁琬琰说。
阿晖道:“您现在对镇南王充满了敌意,我很笃定镇南王不会做让您厌恶的事。其实所有事都有它的两面性,就如镇南王让周府把凤虞山使用权卖给给墨宗主,又何曾不是帮您解决了一个烦恼呢。”
宁琬琰转眸看向阿晖,微眯起美眸:“我现也相信墨琛说的,你一直在为百里羲说好话。”
阿晖低眸浅笑:“阿晖对夫人绝无二心,心中想的都是为夫人好的,阿晖就事论事,看似当年镇南王操控着您的一切,其实,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又何尝不想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呢?特别是您那时还挺看爱惹祸的。”
“呵呵!”宁琬琰轻笑,想到过往的自己,还真不是省油的灯,百里羲也总能及时出现护她,可这些对现在的她来说,已无意义了。
她挑了挑眉:“百里羲最好别有什么心思,不然,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让他如意,还有你,以后再不要说这些无聊的话。”
“是,阿晖遵命。”阿晖笑应。
眼前这位神奇的女子,是可以改变这个礼崩乐坏世界的人,在他心中,宁琬琰就是千年难遇的贤明君主。
宁琬琰这么好的女子值得温柔以待,应该有幸福美满的姻缘,能配得上她的男人,只能是大晟战神百里羲。
若两人能破镜重圆,重归于好,定能共同携手将这片大陆变成真正的梦幻国度。
宁琬琰死遁这些年,百里羲一直浸于深深的自责与悔恨中,他不但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更是个痴情汉。
但愿百里羲已改过自新,能再次感化了心灰意冷的宁琬琰,两人再续美好姻缘。
宁琬琰担心百里羲要搞什么事情,暗卫告诉她,百里羲住在属于她的小楼里,白日里在院中坐着摇椅上晒太阳,天一黑便早早睡下,到是怡然自得悠哉的很。
宁琬琰觉得这百里羲全然不按常理,定是疯了,心慌日渐加剧。
小楼里的百里羲在欣然享受着。
这是五年中最令他安心快乐的日子,他不必再四处寻她的鬼魂,不必再痛苦的追忆她,因为她还活在这世间,他住进了她的房间,小楼里的一切都是她用过的,还氤氲着她的芳香,处处皆是她的音容笑貌,让他无比的幸福。
他不急于去找她,找也无用,只能让他碰一鼻子灰,也怕看到她豪不在意和厌恶冰冷的目光。
他想,他越是什么都不做,应该越能引起她的好奇,让她时刻想到他,这便是他的目的。
来日方长,他在等,也在让她习惯他的存在,也在慢慢的消磨掉她对他的厌恶。
淑贵妃来到凤虞山便让小秋代话给墨琛,想让其为誉王医治痴症,她拿出了两株千年草药还有从国库中取出的两本医术孤本,而每了样都可谓是价值连城的国宝。
然,小秋告诉淑贵妃,墨琛已入后山制药,他制药之时是绝不会出山的,恐怕要几日后才能出来,淑贵妃虽不悦,却也知墨琛的顽固,若惹得他不高兴,他真的敢不给誉儿医治,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等待之日,她便与晟皇、南安太子由小秋陪着游览了凤虞山,他们无不惊艳于凤虞山的美妙与神奇。
到第五日时,小秋终来告诉她,墨琛已出山,淑贵妃立刻带着誉儿上了山寨。
山寨大殿上,淑贵妃抱着誉儿等待好久,怀中的誉儿有些哭闹,她凝起黛眉,绝美的面容泛上怒色,却极力隐忍着。
女官一脸怒气,:“这墨琛太过份了,竟让贵妃娘娘等这么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淑贵妃瞪向女官,不待她开口,百里澍喝斥女官:“大胆,明知母妃来求墨宗主为誉王医病,你竟敢对墨琛出言不逊,若被墨宗主听见不给誉王医治,你有几个脑袋能抵这罪责?”
女官立下跪:“下官该死,求瑞王饶下官,下官现不敢妄言。”
“下次再敢多嘴,定割了你的舌头。”百里澍瞪着女官道。
淑贵妃沉沉一声叹息,没好气的瞪了眼女官:“没眼力的东西,滚一边去吧。”
女官应声,立刻站起即向一旁,头都不敢再抬起来了。
“啊啊啊……”
誉王又开始哭闹,百里澍从怀中拿出拔浪鼓蹲身哄逗着誉王,誉王推掉拔浪鼓闹得更厉害。
淑贵妃本就等一肚子火,誉王的哭闹让她忍无可忍,怒声道:“去找小秋问问,墨琛何时来见本宫。”
百里澍握住淑贵妃的手,笑说:“母妃再耐心些,墨宗主应该马上就来了。”
淑贵妃咬着红唇,低喝:“本宫已等很久了……”
殿外传来孩童的欢笑声,引得誉王停下了哭闹,转头看向殿外,:“姐姐,姐姐,我要姐姐……”
这时,凤天佑和十七公主牵着手跑进大殿中,十七看到淑贵妃正瞪着她,她吓得小身子缩了缩,旋即跪下行礼:“十七拜见母妃,母妃,您怎么来山上了。”
“姐姐,姐姐……”誉王伸着手使劲的够着十七公主。’
十七公主看着誉王,未得淑贵妃允许她不敢起来,只得小声哄誉王:“誉儿乖,姐姐一会儿和你玩。”
“你到笑得欢快。”淑贵妃冷声说。
“十七不敢,十七……”
凤天佑一把将十七扯起来,皱着小眉头看着淑贵妃:“你为何训斥十七,她又没做错什么,我看你一点不象十七的娘亲。”
“天佑小哥哥,你不要对我母妃这么说话。”十七怯生生看着凤天佑说。
“啊啊啊,姐姐,我要姐姐……”誉王指着十七声尖叫着。
百里澍向十七招手:“十七,还不快过来陪誉儿玩。”
十七看了看淑贵妃,淑贵妃没好气的说:“还不过去哄哄誉儿。”
“是,母妃。”十七应声立跑向誉儿,拉着他的小手,柔声说:“誉儿乖,誉儿不哭,姐姐陪誉儿玩。”
誉王抱住十七,咧着小嘴笑:“姐姐,呵呵,姐姐,誉儿想姐姐,陪誉儿玩……”
“好,姐姐陪你玩……”
凤天佑走过去看着誉王流着口水,又呆呆傻傻的,说:“他怎么象个小傻子。”
闻言,十七小脸立现惶恐,拉着凤天佑使劲摇头,小声说:“天佑小哥哥,不可说,不可说……”
淑贵妃瞪着凤天佑怒喝:“顽劣小儿,你竟敢辱骂我儿,本宫定好好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