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轻轻敲击的声音让宁琬琰脸上泛上笑容,那正是她教给野狼军的摩斯密码。
她也敲了几下,便听到木兰的声音:“夫人!”
她随着声音抬头,看到木兰的头探进小窗口,:“木兰,我没事,晌午时我给的暗示,你们可有看到?”
“看到了,我派人去大理寺了,可是野狼军没有找到葛家人和太子,他们应该没在大理寺。”木兰说。
“什么?不在大理寺?那给关去了哪里?”宁琬琰紧张的说。
“我觉得,应该和夫人一样,都被被送进宫来了,现宫中增派了很多的守护,不光是御林军,还有玄甲军,戒备非常严密,现在没有哪里比皇宫更安全的。”木兰说。
“你说什么,玄甲军?”宁琬琰问。
“没错,就是镇南王的玄甲军在守护着皇宫,夫人不必担心,野狼军已在四处搜寻,一定会找到的。”木兰说。
“百里羲和百里昊天,这对反目的兄弟为了给先皇报仇到是团结起来了。”宁琬琰凝眉沉思。
……我和血爵的恩仇,我听你的,我相信你,一定会给我个真相,相信你会为我母亲平冤招雪……
这是百里羲前几天与她说的话,男人的嘴,真是骗人的鬼!
他依然是为了报仇不择手段,让她更不能原谅的是,他竟牵连到了葛家人。
之前,她看到百里羲与儿子玩耍时那丝感动与心软,她为此感觉羞愧与愤慨。
百里羲是个强敌,她要如何解开当下的困局呢?
“夫人,我看您一直没吃东西,我去御厨房拿了些吃的给铴。”木兰将一个布包从小窗递给宁琬琰。
宁琬琰接过布包,打开是几个精致的小点和一只烧鸡,进到牢房中怕被下毒,不敢吃牢饭,还真饿了一天了,她揪了一只鸡腿大口的吃起来。
她狼吞虎咽的将布袋中的食物都吃掉,抹了把嘴,长长一声叹息。
“看来,此刻是我姑姥姥怎样了?”她问。
“太后犯了心疾卧病在床,但有萧医师在看护着,尚无大碍。”木兰说。
“是乎只能做待宰的羔羊了,行吧,你们密切观察着,不到万不得及不要出手……。”
“轰轰轰……”
突然传来几声天摇地动的巨响,宁琬琰和木兰都被吓了一跳,木兰转头望向声音的方向。
“怎么了?”宁琬琰急切的问。
木兰说:“应该是宫外,穿起冲天的火势,听着声音像我们的火射炮,我这便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夫人您要小心。”
“嗯,你别担心我,快去吧,你们也要千万小心。”宁琬琰说罢,木兰已转身消失小窗外。
周遭一片寂静,宁琬琰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心烦乱不已,不知过了多久,她沉沉睡着。
翌日清晨,她被铁链的声音惊醒,腾的坐起看向小窗,天已亮了,木兰还未来告诉她昨天发生了何事?她更为担心。
“宁琬琰,出来。”狱卒惶然看着她喝道。
昨天牢头被宁琬琰莫名奇妙的杀死了,还有两个受伤的狱卒,此刻这宁琬琰在他的眼中,还真成了可怕之极的妖魔鬼怪。
“又想带我去哪里?”宁琬琰问。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其它一概不知。”狱卒说。
宁琬琰扬了扬眉,由狱卒引着走出牢房。
一出牢房便看到十几个御林军,一人冷眼看着她:“宁琬琰五年前诈死,犯下欺君之罪,皇上口谕午时斩首。”
宁琬琰不以为意,:“那临死前,我要见葛太师和葛家人。”
“少废话,赶紧跟走。”御林军上前伸手抓住宁琬琰,给她带上了枷锁,拉着她走出幽庭。
她被押解着走在晟皇的玉石小径上,沿途她看到了许多的御林军与玄甲军,现在的晟宫正如木兰所说,戒备森严。
木兰一直未现身,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片刻后,她被绑在了永乐大殿广场的华柱上,这种被禁锢的感觉让她的心压抑之极,更因对未知的迷茫而感到惶然。
她抬头仰望向天穹,灰沉沉的积云把天空遮挡得的看不到一丝阳光,让人的心绪沉闷压抑。
叮当的铁链声再响起,她转头看过去,终看到了葛家人和太子。
他们与她一样带着沉重的枷锁,排着一队缓缓走过来,最后是葛家两个孩童,他们哭丧着红肿的小脸,扯着母亲的衣角可怜兮兮的走着。
两个孩子的样子,让宁琬琰的心紧紧的揪痛着,她喊:“外祖父,您可还好?”
沉着冷静的葛太师看到宁琬琰,花白的眉头紧蹙了下,眸中充满了担心,微勾唇角现慈祥笑容:“我们都很好,琬琰别怕。”
他说很好,可宁琬琰看到了葛家人破烂脏污的衣衫,还有三位表兄脸上都有血印子,被枷锁困着的手上都有深浅不一的伤口,血在枷锁上已成了黑褐色。
百里昊天让狱卒去侮辱她,是因她剖了淑贵妃的心,死无全尸,晟皇对她恨之入骨。
葛家人,可是百里昊天的亲人……,他怎么可以如此丧心病狂。
大滴大滴的泪涌出眼眶,宁琬琰哽咽不忆,胸堂好似被冷硬的石堵得死死的,闷痛之极。
“皇上驾到。”
一声呼喝,晟皇被内侍与宫婢簇拥着走来,百里羲跟在后面。
宁琬琰美眸赤红恶狠狠瞪着百里羲,恨意汹涌。
百里羲,我好后悔,五年前我不应该假死,而是应该让你死!
晟皇坐下来,看向内侍总管,内侍总管会意,走到高阶前,打开圣旨。
“太子勾结葛太师,宁琬琰欺君妄上,密谋造反,经查实证据确凿,罪大恶极,现斩立决。”
“百里昊天,你明知他们没罪,他们可都是你的亲人,你竟如此狠心弑亲,你还是人吗?”宁琬琰愤然大吼。
葛太师怒喝:“我等被关了几天,却从未提审,哪里来的证据确凿,老夫,不认罪。”
“昏君害国,昏君害国……”葛家三兄弟皆义愤填膺的大喊。
太子怒视着晟皇:“父皇,您怎么可如此冷血无情,葛太师和葛家人何其无辜,葛家是太后的亲人,您若杀了他们,您是想逼死太后吗?请您放了葛家人,儿臣一人死便是。”
晟皇冷漠的看了看太子和葛家人,转头看向身旁的百里羲,:“烦劳镇南王,亲自监斩。”
百里羲站起,向晟皇一礼:“臣遵旨。”
他走下高阶,傲然环视众人,:“刽子手,准备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