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琬琰与墨琛回到山寨,远远就看到跪在栖凤楼外哭泣的小秋。
“小秋。”宁琬琰奔过去,拉住小秋:“天佑,怎么回事?”
小秋哭成了泪水,双眼红肿不已,她看到宁琬琰,连连向她磕头:“姐姐,对不起,我该死,我没有看好天佑,他,被南安太子给偷走了,快救天佑,快救天佑啊……”
宁琬琰噙着泪,颤声说:“南安太子,暗卫说没有看到他带走天佑,天佑顽皮得很,也许他藏起来了,或者跑去哪里玩了,你可有叫人去找。”
“找了,山寨都找过了,都没有,都没有,南安太子说受淑贵妃之托来看誉王和十七公主,我便带他去看誉王,结果被打昏了,醒来誉王,十七还有天佑就都不见了,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把天佑给偷走了,我该死啊,我真该死,天佑,天佑要是有事,我也不活了。”
宁琬琰抱住痛哭的小秋,辛辣的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划下她的脸颊:“别哭,我一定会把天佑找回来的。”
“他奶奶的。”墨琛一拳砸向石狮子上,大吼一声:“来人,集合所有教众,随本座闯晟宫救我儿子,本座定要将南安太子千刀万剐。”
“阿晖。”宁琬琰泪眸血红,低喝一声:“告诉马克将所有武器都拿分发给野战军,进入备战状态,我要反了这大晟皇朝。”
“对,反了,杀了那皇帝老儿。”墨琛怒喝。
阿晖没有动,他紧皱眉头看着宁琬琰说:“夫人,此刻不能出兵。”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要救天佑,我一刻也不能等……”
宁琬琰哽咽低吼,她脑海中全是天佑那小小的身躯上浸满鲜血,伤痕累累气息奄奄的样子,她害怕极了。
阿晖单腿跪地,恳切的看着她:“夫人,请您冷静听我说,南安太子与淑贵妃勾结,这明明是个局,就是要引您去闯晟宫救儿子,如此就作实了您造反的事实。
晟皇那边定已准备好大军,等着我们前去,现在去就是自投落网。”
墨琛一把揪住阿晖的衣领,怒声说:“你个书呆子,只会在这危言耸听长他人志气,别说是陷阱,就是前方有刀山火海,也阻拦不了本座去救天佑,还有,我们的武器是吃素的吗?今儿我们就端了狗皇帝的老窝去。”
“我没说不去救天佑,只是先不要出手,我已将天佑被劫之事通知镇南王府了,此事由镇南王出面最合适不过,我相信镇南王定能把天佑小少爷豪发无伤的救出来。”阿晖说。
宁琬琰紧凝着黛眉,压抑着极度的恐惧与愤怒,低着头哽咽不已。
阿晖眼含热泪看着她,说:“夫人之前还与阿晖说,我们不到无路可走时不能造反,因为我们造反不得人心,事后的结果会引起各地藩王秸秆而起来讨伐您,大晟的内乱会让诸国觊觎,最终引起世界大乱,阿晖敬重夫人的深谋远虑与大格局。
我们虽然有绝世武器,却没有压得往晟国大军的能力。
请夫人先忍耐几天,相信镇南王,镇南王一定会把天佑小少爷送回来的。”
“我,没法在这里坐着等。”宁琬琰哭着说。
阿晖感觉墨琛抓着他的手放松,他轻轻推开墨琛的手,趴跪向宁琬琰面前说:“夫人,您觉得南安太子与淑贵妃合作,他想得到的是什么?”
“自然是晟皇与淑贵妃许以他大的利益,比如说不割让城池给他,以他的野心,还可能在大晟内乱时见缝插针,吞了大晟。”宁琬琰说。
“夫人都想到了,那南安太子此来必备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带了军队来的,他是带走天佑,誉王还有十七公主离开凤虞山的,您若是他会怎么做?”阿晖问。
“我……”宁琬琰凝眉思忖片刻,说:“凤天佑可控制住百里羲,誉王可让晟皇和淑贵妃听从于他……”
“对啊,晟皇一直忌惮着镇南王手中可调三军的虎符,这也是南安太子惧怕的,他是乐见晟皇架空镇南王的,镇南王一旦交出虎符便不足为惧了,那他便可用誉王要挟晟皇,我断定,誉王一定在南安太子的手上。
我们就让镇南王去对付晟皇和淑贵妃,而我们,就断了南安太子的后路去。”阿晖说。
“怎么断南安太子后路?”墨琛问。
阿晖眸色闪亮,说:“我猜南安太子的大军定藏于京城远郊,我们培养了野狼军这么久,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让野狼军带上我们的绝世武器去偷袭南安大军,绝对可以将之重创。
我们攻打晟宫是造反,可攻打进入我大晟的别国军队可是保家卫国。”
墨琛兴奋的猛拍阿晖的肩膀,笑说:“这个主意好,这一战本座也去,定将南安大军一个不留。”
阿晖吃痛的咧嘴,看向宁琬琰,见她脸色缓和,笑说:“夫人,觉得可行吗?”
宁琬琰伸手拉住阿晖的手,欣然笑说:“阿晖,多亏有你在我身边,谢谢你,一切就按你说的办吧。”
“夫人莫要说谢,我也是凤虞山的一员,自然要守护我们的家园。”阿晖说。
宁琬琰抹掉脸上的泪,深深呼吸看着哭得浑身颤抖的小秋说:“小秋,别哭了,天佑一定不会有事的。”
“姐姐,对不起。”小秋内疚之极的说。
“这不怪你,不许再自责了,你振作些,我们要离开几天,你好好守着凤虞山。”宁琬琰为小秋拭着脸上的泪。
“嗯,姐姐放心去,我一定好好守着凤虞山。”小秋抽泣着说。
宁琬琰抱了抱小秋,站起来看向阿晖:“走,去野战区。”
“是。”阿晖应声。
“去杀人怎么少得了我,我们一起。”墨琛说罢,与二人一起走出栖凤楼。
大晟皇宫,晟皇正在埋首龙案批阅奏折,张总管走进来躬身一礼:“皇上,镇南王在殿外请求晋见。”
晟皇抬头,面色沉沉:“他不是在凤虞山吗?怎么……所为何事?
“镇南王说有重要政务与皇上报奏,即是重要政务,镇南王是不可能与老奴说的。”张总管苦笑着说。
晟皇眉头凝得更紧,从五年前他闯宫后,便再没有进过皇宫,还自请卸任了军中的职务,这些年真正做了个闲散王爷。
可他很清楚,百里羲看似闲散,可兵符在他的手上,这对于他这个皇帝来说,永远是个心病。
百里羲一直沉迷于凤虞山中,前几天因德太妃病了,百里羲才回到镇南王府。
今天老世族去凤虞山闹事,还未知结果,百里羲进宫来应该是为凤虞山,看来,凤虞山那位果然是百里羲的逆鳞。
他看向张总管:“叫他进来吧。”
“是。”张总管应,转身走出御书房。
百里羲走进御书房,看到坐于龙案后的晟皇,他恭敬一礼:“臣参见皇上。”
晟皇抬头看向百里羲,见他金珠冠束发,一身蟒龙紫袍,腰缠玉带,气宇轩昂,英俊绝伦,那一身的冷傲霸气,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气,让晟皇极为不爽。
似乎从小到大,百里羲这股王霸之气总会压他一头。
他漠然冷凝百里羲:“镇南王多年未入宫,更是不理政务,今儿竟说有重要政务,到是让朕颇为好奇是怎样的重要?”
百里羲向晟皇微微颔首:“臣因痛失王妃颓靡多年,愧对皇上的厚爱,这些日子臣有凤虞山,有了些顿悟,想到可为我大晟国更繁荣昌盛的举措,特来请皇上定夺。”
他说着,从大袖里拿出奏折,双手奉上。
一旁的张总管忙上前接过奏折,放在龙案上。
晟皇看了看百里羲冷笑:“镇南王终于关心国务了,真是难得,让朕看看镇南王有何举措。”
他打开了奏折仔细阅看,舒展的眉头缓缓拧起,越皱越紧,在眉宇间形成了清晰的‘川’字。
啪,他将奏折拍在龙案上,愤然看向百里羲:“这便是你给我大晟更繁荣昌盛的举措?”
百里羲说:“对,凤虞山的一切皇上也是见过的,您也为之惊叹,若皇上将凤虞山的一切用于大晟国策,我大晟必是先所未有的强盛。”
晟皇从龙案上抓起一沓奏折,摔到百里羲的面前:“朕还以为你想出什么好国策呢,却原来让朕效仿凤虞山,你先看看这些奏折,都是请求朕铲除凤虞山的,这些,是大晟所有老世族。”
“分化老世族的势利,不一直是皇上想做的吗?而今凤虞山做到了,皇上可顺水推舟,必能让老世族再无法威胁到皇权。”百里羲说。
晟皇狠拍龙案,怒声说:“朕再忌惮老世族,但与之的利益是同通的,可凤虞山的人人平等,就是违反了祖制,却与我大晟的国法国政相反,他们就是要反我大晟的。镇南王竟向朕推举凤虞山,你这是想和凤虞山一起反了吗?”
闻言,百里羲英俊的面容泛上寒意,眸色晦暗看向晟皇:“没有反,就照你现在的所为,大晟很快就毁在你的手里。
晟皇腾的站起,怒指百里羲:“大胆,你竟对朕以‘你’称呼,你这是欺君罔上,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