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载着宁琬的马车驶离了京城,到远远的郊外的山脚下停下来,宁琬琰下了山又随傲天步行上山。
她们走了好久,久到宁琬琰筋疲力尽……,山路好似永无尽头,到她实在没有力气,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王妃,你还好吧?”木兰几人也累得够呛,伸手扶向她。
傲天回头看向宁琬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少主,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木兰跪在宁琬琰的面前:“王妃我背您……”
“不用,我,还,可以。”宁琬琰抓着婉贞的手站起,艰难的前行。
一刻钟后,傲天终于停下脚步,:“到了。”
他走向长满青藤杂草的山壁,抠动上面的机关,只听着轰隆隆机关的运转声响起,一道巨大的山门缓缓抬起,现出一个洞穴。
几人相扶持着走进去……
走进洞穴中,沿路看到很多的龙隐军,皆向她恭敬的行礼,呼喝着:“恭迎少主。”
看着每个龙隐军脸上欣喜的笑容,宁琬琰的心情是沉重的。
此刻百里羲应该发现她不见了吧,他,一定很难过……
终到了宽阔的地下宫殿中,苏晏带着几个学子迎向她。
“琬琰,你真的来了……”
苏晏脸上尽是喜悦,看到傲天却沉下脸,:“你终是违背了王爷的命令。”
傲天低头一礼:“是的苏先生,我,无法做到对王爷的生死不顾,我私自去请少主,我会自罚。”
“苏老先生,王爷是不是情况危险,还是快带我去看看吧。”宁琬琰气喘吁吁的说。
“看把你累的,先休息一下吧。”苏晏充满怜惜看着疲惫之极的宁琬琰。
“没时间歇了,走吧。”宁琬琰说。
“好,随我来吧。”苏晏扶住宁琬琰向洞穴深处而去。
当宁琬琰看到血爵,枯瘦的他全身已承青紫色,几名医师已全无办法,垂头丧气跪在石床前。
宁琬琰见状脸色变得凝重,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她坐在床边紧皱着眉头。
“应该早些去找我。”她说。
苏晏看着她脸上的无奈,淡然一笑:“王爷不让去打扰你,自上次一别,王爷很担心你,他怕镇南王对你不利,觉得是他影响了你们夫妻的感情,很是自责,这次受伤便一心求死了。”
宁琬琰深凝着黛眉,她腾的站起:“不要打扰我,让我想想,也许还有办法,应该……”
她抚着头,来回踱步,脑海中搜索着可救血爵的方法。
血爵若死了,那便是百里羲弑父,不行,她一定要救活血爵,绝不能让他死。
可是她来的晚了,此时血爵已毒素攻心,五脏六腹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侵蚀……,要怎么救?
傲天看着来回打转的宁琬琰焦急万,他说:“少主,您定要救王爷,什么法子都成啊,就活马当成死马医吧。”
“活马当死马医?”宁琬琰重复着傲天的话,突然美眸一闪,:“医活人的法子我是没有了,不过,仵作为死人拔毒的法子到是有一个,以现在王爷的情况,也许尚可一试。”
“那您就快医吧,需要什么您说,我这便去准备。”傲龙激动的说。
“我要很大蒜,很多很多的大蒜,还要……”
宁琬琰走去桌案前,拿起笔快速书写了个药方,递给傲天:“马上去准备吧。”
傲天应声,立转身离开。
宁琬琰又坐回床边,拉过血爵枯槁发黑的手,眸中尽是忧色。
苏晏略省憔悴的脸上泛上欣慰笑容:“没事的,人终有一死的,救不救得活都是命数。”
宁琬琰叹息一声:“血爵不能死,死了便再说清了。”
苏晏:“王爷已承认先帝是因他而死,镇南王为父报仇天经地义,你不必在中间为难。”
宁琬琰:“不是的,血爵身上背负的不光是先帝的死,还有楚泷,还有百里羲……”
还有百里羲的身世之迷,血爵不能死,绝不能死在他亲生儿子的手上,她绝不能让百里羲背上杀父的罪名。
宁琬琰看着洞室,:“傲天是出山洞收集药材了吧,那要很久……”
苏晏看出她的担心,笑道:“傲天很快就会回来,这洞穴的居住条件虽然简陋,却是血爵藏身的宝地,里面储存了大量的食物,因血爵身体的情况,更是存了大量的药材,其中有很多名贵的草药。”
“哦,如此甚好。”宁琬琰莞尔。
她话落便见傲天与飓风还有几个将士捧着竹篓进来,傲天看向宁琬琰:“少主,您要的东西都拿来了。”
宁琬琰走上前去看了看,欣然一笑:“多叫些人来剥蒜,然后将这些草药与蒜混在一起捣烂……”
“是。”傲天应声,立吩咐将士们动手,他又叫来更多的人帮忙。
不出半个时辰,一大盆捣好的拔毒药膏做好了。
宁琬琰叫傲天把血爵的衣服脱去,又让将士将药膏厚厚的涂在血爵的身体上。
很快,血爵浑身都抹满了药泥,宁琬琰用绸布一层层一圈圈把血爵包裹的跟着大粽子似的。
房间中都是浓重的蒜味,还混合着古怪的草药味, 那味道让人上头之极。
一夜过去,宁琬琰一直守在血爵的身边,没有合过眼。
她有些心绪不宁,一是担心百里羲,二更担心这个活马当死马医的法子救不过血爵。
傲天走进来看到呆呆坐于床边的宁琬琰:“少主,您去休息下吧,我会看着主上,若主上醒了我去叫您。”
宁琬琰摇了摇头:“我一点都不困。”
傲天面有愧然:“少主,是不是担心镇南王,对不起,我知道去找您定会让镇南王误解您,可我……”
宁琬琰笑看傲天:“你对爵王爷一片忠心,你去找我更没有错,爵王爷绝不能死。”
她环顾着洞穴:“这个山洞,你确定安全,不会被找到吗?”
“这里很安全的,少主放心。”傲天说。
“那便好,哦对了,我怎么没看到子太?”宁琬琰问。
“他上次受重伤,还在休养中。”傲天说。
“我去看看他。”宁琬琰说着便要起身。
“少主不用去,子太虽还不能下地,但伤势已没有问题。”傲天说。
宁琬琰点了点头,她又想起了良玉,心上隐隐的痛着。
傲天看了看血爵,:“如果这法子起效,主上何时能醒?”
“三天之内不醒,那就……醒不过来了。”宁琬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