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冥羽笑说:“回太子殿下,这玉牌是镇南王妃给草民的。”
百里玦皱眉,眸色晦暗,:“胡说,宁琬琰怎么可能把玉牌给你,你还不如实招来。”
凤冥羽忙站起,躬身一礼:“太子殿下息怒,草民即拿着玉牌,又怎敢欺骗太子殿下,这玉牌确实是王妃生前交给草民的。太子定知草民之前为淑贵妃办事,因瑞王殿下结识了镇南王妃,特别是常州一行,王妃帮着常州刺史轻松解决了新税之事,令草民佩服之极。
后来,王妃有意与草民合伙做生意,王妃十分聪明,让草民挣到很可观的家资。
王妃不但睿智聪明,还忧国忧民心怀天下,王妃把她挣到的钱都交给草民,说想在大晟各城各镇开设免费的学院,让大晟子民都可来上学,让草民筹备此事。
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善事,草民自是全力相助王妃的,但若办免费学院必会处到了开私塾那些世家的利益,王妃怕办学不顺,便把玉牌交给了我。
可不想,我刚开始筹备建学院,王妃便不幸离世了……”
凤冥羽说着,以长袖掩面,忍声啜泣。
百里玦悲叹一声,闭上酸涩的双眸。
凤冥羽放下袍袖,看了看悲伤的太子,又道:“开办学院是王妃的遗愿,草民愿倾尽所有帮王妃完成这个心愿。
只是眼下……您应该知道,淑贵妃被废,草民失去了靠山,各方各面都来落井下石,特别是户部退回了草民进贡的货品,还要剥夺草民皇商的身份,现在草民是举步维艰,再这样下去,草民再难完成王妃的心愿。
故此,草民来见太子,希望太子看在逝去王妃的份上,帮草民一把。”
百里玦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水光,深深呼吸:“亏你还想着琬琰的心愿,好,本宫知晓了,本宫会知晓户部你在为本宫办事,再无人敢为难于你。
学院的事是本宫会派人去帮你,希望能尽快如琬琰所愿。”
凤冥羽跪地向百里玦行了大礼:“谢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英明。”
“好了,你去吧,本宫乏了。”百里玦说罢站起,将玉牌交到凤冥羽的手上,缓缓走出大殿。
“恭送太子殿下。”凤冥羽再行礼,看着太子渐行渐远的身影,他释然一笑。
他看着手上的玉牌,这是去凤虞山临别时宁琬琰交给他的,告诉他见到太子这番说辞。
办学之事,是真的,而这个学校真正面对的人是奴隶,宁琬琰这个小女人,她真是心怀天下,她竟然想解放全天下的奴隶,让他们不再被奴役,可以上学识文断字,还可以自立更生,可以有尊严的活着。
他越发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了不得,想着她未来所有的计划与设想,他怎么就感觉她想做女皇帝呢?
本是前路堪忧的他现有了太子为靠山,比之前更加风光,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春,真就该他发迹,而这一切皆因宁琬琰,他要更加的努力让这个女人变成他真正的妻子。
凤虞山每天都不断有新的奴隶,还有建房的物资到来,凤虞山一下便热闹起来。
宁琬琰告诉奴隶们,只要在这里工作一年,便可为他们脱去奴籍,如果愿意以后还可在凤虞山安家。
奴隶看到了希望,有了动力无不卖力的工作,恨不得晚上不休息的赶工,想把自己未来的家园快点建成。
宁琬琰看着气势高涨的奴隶们,她很欣慰,可这没白天没黑夜的劳作是不可行的,她画出了日历,制定一周七天,工作五天,休息两天。
休息的这两天,宁琬琰为奴隶安排了课业,阿晖请来了几位学子为奴隶们受课。
她还让子太带龙隐军去教奴隶们武术,强身建体外主要是为以后守护凤虞山。
两个月后,凤虞山半山下起了大片的楼阁,经漆工师傅们的精心描筑,楼阁成了一座座艺术品镶嵌在苍松翠柏的凤虞山上,让景致更加的美轮美奂,亦如神家仙境。
这一天,近黄昏时,宁琬琰拿着几个纹胸样品走出女工坊,她笑对小秋说:“瞧瞧这些小娘子的手艺,真是不错,以后可以大批量的生产纹胸了。”
小秋笑说:“那还不是您慧眼识珠啊,当时一下来了近千名女奴可是把我愁得够呛,没想您一天便把也们分列出来。
识字的去了学院教孩童课业,会女红的进了女工坊,厨艺好的在准备特色美食街,什么都不会的便在山中做工打杂。
我之前还蛮自信理家能力的,您这么一张罗,我才知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您才是真正办大事的人啊。
之前您说什么不会管家,把我推出来管王府内务,我现在是真明白了,您其实就是懒得管,指不定背后看着我各种出丑,笑话我笨头笨脑的。”
“我懒是懒了点,却绝没有笑话过你,这你可冤枉我了。”
宁琬琰笑看热闹的山寨,又道:“现在山中已月三四千人,等娱乐城建成这些人还不够,我会让这里的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小秋:“现在每天都不断有奴隶进山,我到真佩服凤老板去哪里收罗了这么多的奴隶,这些人,每天的开销,是大把大把的银子象流水一般花出去,可真是心疼死我了,好怕越来越多的人会把凤虞山吃空了。”
“别怕, 再过几个月,娱乐城就彻底建成了,到时,按部就班,便是金山银山的收入了,走上山吧,柳妈妈说今晚做麻辣小龙虾给我吃,柳妈妈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一天不吃她做的菜,我都吃不下饭去。”宁琬琰笑说。
小秋挽着宁琬琰走出女工坊:“姐姐每天忙得不停,真担心你的身体扛不住,好在您吃的方面从不糊弄。”
二人随着石阶向山上走,宁琬琰突感一阵眩晕,身体软软的倒向地上。
“呀,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小秋被吓得大叫,蹲身扶住昏厥过去的宁琬琰,急声说:“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到底被累病了。”
她转头向山下大喊:“快来人,快点上来几个人……”
当宁琬琰再睁开眼睛,看到所有人都围在床榻前,一脸担忧看着她。
她盈盈一笑:“你们别担心,最近是有些累了,我休息一天就好了。”
墨琛叹息一声,:“琬琰,你……都没发现自己怀孕了吗?”
“啊,你说什么?”宁琬琰愕然瞪大美眸。
“我说,你怀孕了。”墨琛说。
“不可能,怎么可能……”
宁琬琰摇头,手探向自己的手腕,闭上双眸静听自己的心律,她咬着红唇。
她想到离开王府前,墨琬去看她,百里羲醋意大发向她施暴,就是那一晚……
本以为可以和那个人断得干干净净,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竟让她有了孩子,无形中又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断就要断得干净,她绝不要藕断丝连。
墨琛看着宁琬琰,沉声问:“你打算怎么办?”
宁琬琰睁开眼睛,美眸中尽是绝决:“什么怎么办,没有完整的家庭,生出孩子也是跟着受苦,我,不会生下他。”
“好,我就等你这句话。”墨琛伸手,药童将一碗药递给他。
他把药碗举到宁琬琰面前:“打胎药,喝了它。”
宁琬琰端过药,看着那黑黑的药汁,心沉闷之极,:“别怪我,我不想让你和我一样不幸。”
话落,她举起药碗没有任何犹豫,大口大口的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