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百里羲大多都去雅兰轩陪德太妃,德太妃的病情有渐好转,萧医师来到隐玥阁与宁琬琰商量药方,开始对德太妃用药。
宁琬琰闲来无事就回凤阳阁,教小秋处理内务。
武灵儿从上次被她教训,到变得乖了许多,很勤快的帮着小秋忙里忙外的。
这一天,天气特别好,万里无云的天空是最纯净的蓝色,艳阳高照,听着悦耳的鸟鸣声,宁琬琰想自来到镇南王府这么久,还从没有好好欣赏一下这座华丽的王府大宅,便带着木兰与婉贞走出凤阳阁,悠然的四处游逛着。
来到花园中,她停留在一株老樱花树下,看着满园春色,鸟语花香,轻风吹来,立飞舞着落英缤纷,美不胜收,让人的心情无比的惬意舒畅。
她正感叹镇南王府如画的风景,远远看到廖姝儿被婢女搀扶着走来,她的身后跟着一黑衣男人。
那个男人……,宁琬琰微眯起明眸,收敛笑意。
男人渐渐临近,宁琬琰看清男人生得妖媚冷艳,一身傲骨绝然,他那勾魂摄魄的眸子豪不避讳的盯着宁琬琰,唇角斜斜挑起,有一丝挑衅的意味。
这个男人的脸上,没有伤?
那次,她将铁丸涂了剥皮膏打向面具人,她对自己的弹弓射击很有信心,那人的脸一定受伤了,可是这个男人的脸光洁如玉,不见一点疤痕。
难道他不是面具人,还是说,他有本事解了她剥皮膏的毒?
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危险,第六感告诉她,他绝对是那个面具人。
廖姝儿来到她面前,翩翩一礼说:“妹妹见过姐姐。”
宁琬琰的视线从男人身上移到廖姝儿,廖姝儿阴沉着一张脸,没一点笑容。
这个白莲花,那顿打差点没她去半条命,终于不用看她伪善的笑了。
宁琬琰挑眉莞尔,说:“还不到半月你就下床上,身子可养好了吗?”
“劳姐姐挂心,姝儿好很多了,听说太妃娘娘病了,妹妹担心不已,要去看望太妃娘娘。”廖姝儿说。
宁琬琰点了点头,指着廖姝儿身后的男人问:“这位,是何人啊?”
廖姝儿说:“这位是我请来的神医,萧医师对德太妃的病束手无策,我便叫人请来了神医,希望能医得好太妃的病。”
“哦,你可有心了。”宁琬琰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男人看。
“在下王罙,参见镇南王妃。”墨琛向宁琬琰拱手一礼。
“王,罙?很好……”宁琬琰狡黠一笑,斜睨向廖姝儿:“那就赶紧带神医去雅兰轩去给太妃瞧病吧,别耽搁了。”
“那妹妹就告退了。”廖姝儿微微颔首,带着男人走开。
宁琬琰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微凝起黛眉。
“嗨。”
肩膀突然被拍了下,吓了她一跳,回眸看到云睿正一脸轻浮笑看着她。
“你干嘛,吓死人啊。”宁琬琰没好气的说。
云睿看了看走远的人,笑说:“看别的男人看得那么入神,小心小相公收拾你。”
鼻翼间萦绕着浓烈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宁琬琰抬手抚上鼻子,凝着眉头看云睿,说:“你身上这味道,呛死了……,你还真是每晚都出去鬼混,我真奇了怪了,百里羲那么霸道一人,怎么受得了你。”
她摇头叹息着说:“这卑微的爱情!”
云睿一脸轻浮相,笑看宁琬琰,说:“这就是我的魅力了。”
小相公可是告诫他,就先让宁琬琰误会他们,这样,她便对小相公没那么大的抗拒,能让小相公有机会多亲近她。
宁琬琰看着他玩世不恭的样子,着实来气。
这些天她是看清楚,百里羲一直老实呆在家中,真的是洁身自好,而云睿夜夜笙歌,他就是一渣男啊,他如此对百里羲,这不是欺负人吗?
她总有想痛打这个渣男的冲动,但想想,人家两个人一人愿打一个愿挨,她的打报不平是多此一举,反到会惹恼了百里羲,她还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好了。
云睿笑眯眯的挨近她,说:“小王妃,你今儿到是闲情逸致,出来赏花逛景了,是不是小相公不在,你无聊了,我来陪你说话。”
宁琬琰退后一些,白了他一眼,说:“省了吧,我怕被你身上的香气呛死。”
“瞧瞧你这嫌弃的小样子,简直与小相公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云睿不以为意的笑说,他将一卷画轴递向宁琬琰说:“哎,帮我看看这几张图。”
“什么?”
宁琬琰打开卷轴,上面画着各式的衣裳图样。
云睿说:“我把极乐净土教给红颜坊的姑娘跳,看着姑娘们跳总感觉不对味,我想起来你之前撩起裙子跳极乐净土,终于明白你的用意,这舞的舞步最有特点,长裙把舞步都盖上了,精髓没了,我就想为这个舞蹈画几套舞衣,小王妃你的脑袋瓜总能有一些奇思妙想,你帮我看看,这舞衣可还行?”
“云睿,你是有多闲,不过一个舞蹈看过学过就罢了,你竟设计起舞衣来了,把你的小相公晾着,整天跑出去厮混?你是心大还是没心啊。”宁琬琰说。
云睿邪魅一笑,说:“怎么?你这是在心疼小相公吗?”
“呸,你个渣男。”宁琬琰啐了他一口,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云睿凝着眉头,说:“你怎么总说我是渣男,看你这表情神态,似乎不是什么好话啊。”
宁琬琰揶揄一笑,说:“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去吧。”
云睿无奈一笑,说:“我也不与你计较,来来,快帮我看看。”
宁琬琰瞄了眼画上的衣衫,丢给他说:“你设计这些不还是一样长袍大袖的,一会儿回去,我给你画几张便是。”
“哈,这可是极好的。”云睿欣喜,拉着宁琬琰便走。
“哎,你干什么,你放开,别拉拉扯扯的,放开,你个渣男。”
宁琬琰硬是被云睿拉着跑出花园,向隐玥阁而去。
雅兰轩。
廖姝儿带着墨琛来到寝殿中,一进门就看到百里羲坐于桌案后看着手中的折子,她含情脉脉的美眸中立泛上泪光,凄楚可怜得叫人心疼。
“姝儿见过王爷。”
百里羲抬眸看到她,神情肃冷,说:“你的伤可养好了吗?”
“姝儿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听太妃娘娘病了,姝儿很是担心,特来探望。”廖姝儿娇怯怯的看着百里羲说。
“嗯,母妃正醒着呢,你过去看吧。”百里羲说。
“是,哦,对了,姝儿为太妃娘娘请来了神医,这位是王罙,是徐州的神医,医术精湛,一定会把太妃娘娘的病医好。”廖姝儿说。
“王罙参见镇南王。”墨琛上前向百里羲恭敬一礼。
百里羲看向墨琛,晧眸好似鹰隼般锐利的审视着他。
墨琛低垂着眼眸,淡然自若,他感觉到了来自百里羲那强大的压迫感,亏她有极好的承受力,才能抗得住如此骇人的威压。
“即是神医,那便去给太妃看看吧。”
百里羲站起绕过桌案,先一步向内寝走去。
廖姝儿看了看墨琛,二人随之走进内寝中。
“太妃娘娘。”
廖姝儿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德太妃,娇声轻唤,奔过去跪在床边。
她潸然泪下,凄凄然看着憔悴的德太妃,说:“太妃娘娘,您可好些了,都是姝儿不好,没能好好侍奉您左右。”
德太妃向她伸出手,眸中泛着泪光,说:“好姝儿,那日哀家没有护住你,哀家这心好疼啊,可是让你受苦了。”
廖姝儿摇头,说:“没有,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
“这哪里怪你,都是那狠心肠的宁琬琰,哀家说你嫁进镇南王府必会护你周全的,可哀家却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哀家都有些后悔了,早知宁琬琰这般跋扈狠毒,哀家真不应该让你嫁给羲儿的。”德太妃泣声说。
“太妃娘娘您别这么说,姝儿说过,不管吃什么苦受什么罪,姝儿都是心甘情愿嫁给王爷,绝不后悔,说起来,还是姝儿无能让您与王爷失望了。”廖姝儿哭着说。
“你是个好孩子,哀家亏欠你啊,你的身子可养好了吗?快,赶紧起来。”德太妃拉着廖姝儿坐在床边,眼泪汪汪看着廖姝儿。
“太妃娘娘不必担心姝儿,姝儿已经没事了,哦,此前姝儿得知王爷有心疾便一直在寻坊神医,有幸终于让姝儿找到了,这位王神医医术了得,一定可医好您的旧疾,王爷的心疾也再不必担心了。”廖姝儿眸中盈泪笑说。
“你这孩子,自己还卧病在床,还记挂着我们,你真是有心了,有心了。”德太妃一脸慈祥笑看廖姝儿。
廖姝儿向墨琛招手,:“王神医,快来见过德太妃。”
墨琛上前,行了一礼说:“王罙拜见德太妃。”
德太妃打量着墨琛,笑说:“好好,这位先生一表人材,这么年轻就成神医了,真是前途无量啊。”
“王罙祖上世代都是医师,从小耳染目睹,九岁便熟读所有医书,开始为乡亲医病,这些年王罙四处游学研究医术,医人无数,凡经王罙之手都能被治愈,不谦虚的说,论医术王罙不输任何人。”墨琛琰说。
“不输任何人,你的口气到是不小,你就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百里羲冷然看着墨琛说。
墨琛淡淡一笑,说:“王爷说的不错,而王罙就是那人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