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鸣声余音不断。
夏元辰陡然感觉胸口一阵发烫,不禁脸色一变!
来到这个世界,这鬼东西还是第一次出现动静……
就是它,把自己的灵魂带到这个世界,占据了还在腹中的三月胎儿身体。
服用无数丹药,依然一百二十年才修炼到炼气八层,罪魁祸首也是它——每次修炼出来的法力,足足有八成都被这鬼东西吞噬掉了!
当然,它也不是一无是处。
自己的一万次成仙经历,就是它的功劳!
“妈呀,那家伙不会是打算冲出玉林洞天来追杀我吧?”
“不就是一不小心弄坏了它的老巢嘛!”
涂灵儿一副怕怕的表情,而且还不自觉地朝夏元辰靠近。
思绪被打断,夏元辰无语地看向涂灵儿:“你最应该担心的不是那只困在玉林洞天的妖兽,而是……”
夏元辰抬头看向空中四大化神老怪:
“他们,才是对你的虚空灵体最感兴趣的人!”
涂灵儿一瞪眼:
“废话,你当我是猪啊?”
“这不是被你叫住了吗?”
“不然本姑娘早就跑得没影了,他们想抓我,做梦!”
“对了,你叫我帮你杀谁?”
夏元辰苦笑:
“原本以为叫住你可以帮我,但是现在……”
“似乎你的出现,让我们一下子多出三名化神期敌人!”
“所以,你走吧!”
“把儿子带走!”
说话的同时,夏元辰解小腰间灵兽袋,递向涂灵儿:“快走,迟则生变!”
涂灵儿一脸疑惑地接过灵兽袋:“什么意思?感觉你好像在交代遗言一样!”
还没等夏元辰回答,旁边的叶沧浪开口了:
“师弟,带上小破,离开这里!”
“这位灵儿姑娘乃是虚空灵体,他应该有办法帮你们离开!”
涂灵儿看了叶沧浪一眼:
“如果只带一个人的话,我应该勉强能够做到!”
“两个人绝对不行!”
啊……
叶沧浪深深皱眉,变得焦虑起来。
“师兄,别再劝了!”
“我说过,谁要杀你,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叶沧浪:
“师弟你别忘了,我修炼九死神功,即便现在战死,也是可以转世重生的!”
“而你不行!”
夏元辰抬头看向已经达成某种交易,同时将目光看向下方的四大化神老怪一眼……
“我很怕死!”
“但有些东西,值得用生命去守护!”
这句话,让旁边的涂灵儿听得竟然有些痴了。
少女目光静静地看着夏元辰,仿佛要重新认识这家伙一遍。
此时的他,和以前判若两人!
“师弟,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叶沧浪的声音,充满焦虑和催促。
然而夏元辰,则是已经法力涌动:“灵儿,你快走!”
涂灵儿却没有动。
“我如果想走,随时可以走,哪怕化神修士也拦不住,所以……”
“何必急于一时呢?”
其实少女内心明白,化神期修士一出手,天地元力和虚空震荡之下,自己的瞬移神通会遭受严重影响,能不能走连自己都不知道。
可就在前一瞬间。
夏元辰那决然的目光和一番话语,让从小没有朋友,没有亲情的她,内心狠狠地触动了……
涂灵儿,做出了这辈子最愚蠢,最冲动的决定。
夏元辰诧异地看向涂灵儿:
“你……”
“好吧,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的攻击距离,可以延伸到空中四名老怪所在处?”
涂灵儿点头:“你尽管施展,无论什么神通,我保证能够攻击到目标!”
说话之间,涂灵儿额头上,浮现出一只小小狐狸虚影,很快一闪而逝。
而她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雪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精血。
这一幕,并没有引起夏元辰的注意。
而涂灵儿内心:“涂灵儿啊涂灵儿,但愿你今天做的傻事,是值得的!”
“大哥,四个老家伙要动手了!”
“这最后一战,咱们兄弟并肩战斗!”
“但愿来生,叶沧浪还是夏元辰兄弟,亲人!”
还没等叶沧浪回应……
空中四道身影,就已经快速落下五十丈距离。
嗤啦!
天机门化神老怪骆中平,扬手洒出一片大网,将峡谷内所有人笼罩其中。
“相思千千结,你骆老怪还真是够下血本啊!”
“为了困住我们,连这件极品法宝都动用了!”
骆中平呵呵一笑:
“不愧是号称神算一族啊!”
“你对老夫倒是了解得够透彻!”
“被此网困住,就算化神期修士也休想离开!”
“至于虚空灵体,老夫倒是第一次遇到,也不知道能否奏效!”
“为了观摩麻衣天书,追寻大道,老夫只能得罪了!”
旁边的巩师道厉声喝道:
“无需和这司命余孽废话,三位道友,一起出手灭了他!”
“切记别伤到那丫头的虚空灵体!”
话音刚落,四股恐怖威压,就陡然降临下来。
然而……
他们的对手,都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就在四名老怪即将发动雷霆一击的瞬间。
一只小钟,一把似乎滴出血来的短刀,一道长达十丈的剑芒,同时露出獠牙!
当!
小钟泛起绵长悠远的钟声。
空中的左松年,骆中平和周友煌三名化神老怪浑身一震,脑袋瞬间变得晕晕沉沉。
三人脸色大变地运转法力精神力,才终于抵挡住这诡异钟声的侵袭……
一道恐怖剑芒,在空中怦然炸开,化为三股剑气洪流,直奔三人……
三名老怪脸色凝重地纷纷祭出防御灵器,抵挡剑气袭杀。
面对叶沧浪全力出手的一剑,化神期老怪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然而这一剑的威力,比三人想象中要弱太多!
当发现无需防御灵器,只要撑起护体光罩就能轻易抵挡时……
三名老怪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一个个老脸通红,又羞又怒。
此时的他们,才明白那诡异钟声,本来就不是针对他们所发,刚刚这一剑,也只是虚张声势。
另一边,被钟声真正锁定的巩师道,仿佛见了鬼似地勃然变色,嘴里只来得及喊出“落魂”两个字,就戛然而止,脸色变得茫然起来。
一道血色刀芒在空中一闪而逝……
几乎同一时刻,巩师道脑袋和身体分离,从空中滚落而下。
脖子上那平滑的断口处,竟然没有丝毫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