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森双眼一凛，眸中先是闪过了一抹惊讶之色，然后才是凛然：“你想知道什么？”
季北延垂下眼眸，微微侧身，面向着另一边，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过了好半晌，他才低沉着声道：“二十年前，你离开上京市去国外，是不是，和穆阿姨有关？”
“……是。”沉默了好一阵，顾行森才轻轻点了点头，神色复杂的轻叹了一声。
季北延的这番询问，硬生生的将他心底掩埋了多年的伤疤揭开，感到羞愧的同时，更多的，却是不愿面对。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反应来应对接下来的事情了。
听到顾行森的回答，季北延立即轻吐了一口气，缓缓点头。
随即，他才豁然转过身，看向顾行森，眼中有着厉色闪过：“为什么要选择离开？！”
“离开……是为她好。”顾行森默默垂下头，蹲下身，手撑着地，坐在了天台的台阶上，双眼望向远方，神色中，满是深沉的怀念与哀痛。
“如果你是真的为她好，穆阿姨和你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季北延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狠狠一拳就打在了顾行森的身上，眼中聚满了无奈和痛苦。
如果不是因为顾行森，他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和纠结，他就不会面对这样的难题！
他不止一次的盼望过，自己所得到的消息是假的。
可芊芊的确是顾行森的女儿，亲子鉴定做不得假，他也的确是顾行森的儿子，季城安给的亲子鉴定，也做不得假！
令他最悲痛欲绝的事情，让他困扰和无助已经好几天的事情，都是因为顾行森才会发生！
“嘭！”
一声闷响，顾行森皱了皱眉，下意识抓住了季北延的手腕。
季北延死死瞪着顾行森，四目对峙了几秒，他才冷哼了一声，率先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你以为你当年离开，真的是为穆阿姨好么？”
“什么意思？”顾行森的脸色微微一沉，心底突然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季北延自嘲般的笑了笑，低声道：“对了，芊芊不是孟海的亲生女儿，这件事是真的，你难道，就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么？”
“芊芊竟然，真的不是……孟海的亲生女儿……”顾行森喃喃自语着，双眼也跟着一点点的变亮。
他想起，当初那件事发生后，穆心柔就一直避着他，还告诉他，她要嫁人了。
他就是为了不让她继续为难和躲避自己，才会选择离开……
一开始他在记者招待会上帮助穆芊芊，纯粹是因为，她是穆心柔的女儿，而现在，穆芊芊不是孟海的亲生女儿这件事，才终于被他注意到。
穆心柔所生的女儿，不是孟海亲生的，那她的亲生父亲……
难道当初，真的是她……
看着顾行森的举动，季北延将手放进口袋，迈步踩上台阶，沉声问道：“你以前，是不是有过一条钻石项链？”
顾行森豁然抬起头，看向季北延，在一瞬间就站起身来，逼近他：“你知道项链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