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晋阳不同，在知道平阳郡主身死之后，固凤的朝堂掀起轩然大波。
平阳郡主，虽然比不过长康公主受宠，可是在女帝的小辈里，平阳郡主绝对是耀眼夺目的那一个。
整个固凤，又只有她一个以女子身份掌握军权，司源的军情急报落在固凤女帝的书桌前，震得整个固凤朝堂都惊讶起来。
长康公主失态的问道：
“司源……司源难道没有和平阳一起……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公子纠则目光复杂的看着前方，死了？怎么会？那样鲜活明媚的女子，怎么会这样突然的离世？
秦与书垂眸不言，心中却思索着到底出现了什么情况会如此突然。
固凤女帝看着众人议论纷纷，然后淡淡道：
“如今晋阳占据上风，晋阳储君不日就要到达边城，尔等觉得应该如何？”
一大臣出列道：
“即刻派兵，既然晋阳已经动手，那必然不能再让他们得寸进尺。”
另一边一位大臣道：
“我等派兵路途遥远，晋阳却有地势之优，如此以逸待劳长期下来必然对我将士不利，臣因为应该派人与晋阳和谈。”
长康公主冷声道：
“难道如此和谈，就不会被晋阳趁火打劫吗？”
秦与书淡淡开口：
“自平阳郡主身死，我等就失去了可进可退之权，若要打，如今士气受挫我等只能守，若要谈，刚打了败仗也只能退让。两难之境，陛下圣裁。”
固凤女帝看着朝堂之下神态各异的众人，挥挥手：
“散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却不能多说什么，如今来看，就连女帝一时半会也不知该进该退了。既然如此，众人也只能退下回家想想该怎么办了。
而固凤女帝的书房内，则站着长康公主和秦与书，其他想要见固凤女帝的人都被固凤女帝打发了。
女帝静静看着长康公主，长康公主直接跪下道：
“陛下恕罪。”
女帝慢悠悠道：
“何罪之有。”
长康公主垂眸道：
“儿臣不该托大，不该不听陛下之言，应该早日将平阳郡主召回京城。”
女帝静静看着长康公主，然后看向秦与书道：
“与书，你说说。”
秦与书看了一眼长康公主，然后才轻声说：
“公主今日在大殿之上失态了，即便怀疑司源救援不及时，也不该说出来。如今正是微妙之时，如果朝堂之上再不信任司源元帅，那固凤只会更加被动。”
长康公主颔首道：
“儿臣错了，请陛下恕罪。”
固凤女帝带着几分微妙的情绪看着长康公主，然后轻声道：
“你可知他们为何要对平阳下手？”
长康公主看着女帝，然后轻声道：
“儿臣愚钝。”
“你不愚钝，你知道，对平阳动手，你和忌濂必然产生隔阂，忌濂也会更加自责。不仅是忌濂，司源也会因为没有保护好平阳而自责，而更重要的是，沈树辰在众位大臣心中，埋下了一粒种子。”
固凤女帝语气平淡的说，然后看向长康，长康轻声说：
“一粒，女子终究不能掌权的种子。”
女帝微微一笑：
“沈树辰真是个心肠狠毒的人啊，知道固凤因为孤当权的原因，有些守旧的大臣已经按捺不住了，所以他故意献上了理由。日后如果孤想立女子为储君，他们自然会有理由反对了。”
长康公主心头一跳，却一句也不多问，秦与书则在一旁道：
“如今最重要的事一来就是调查清楚平阳郡主身死的真相，二来则是即刻发兵前往晋阳支援司源元帅，三来也该派人去和晋阳谈谈了。”
女帝挑眉看向秦与书，良久道：
“在大殿之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秦与书垂眸：
“如果在大殿之上还不表露出对晋阳忌惮的样子，恐怕众位已经被吓破胆子的大臣会气势汹汹的指责公主当初一意孤行造成今日的结果。”
女帝静静看着秦与书，然后问道：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还要开口，你要知道现在如果还发兵，他们必然会指责你。”
秦与书淡淡一笑：
“臣可不会因为这样的人多叫两声就改变了主意，如今退只会让晋阳持续坐大蚕食固凤，臣不要这所谓的虚假安宁。”
女帝带着几分赞扬的看着秦与书，然后问道：
“孤记得，你是希望当初平阳回来的，如今这般地步……你……”
秦与书无奈的苦笑：
“如果真的让她回来，她会高兴吗？臣太清楚平阳的为人了，就算她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她也不会改变的。在她的心里，能死在沙场之上，能为陛下征战，就是她的荣幸。”
女帝叹息了一声，轻声道：
“平阳是个好孩子，她的离去，让孤对晋阳更加势在必得了。”
秦与书垂眸：
“这是平阳的心愿，也是臣的心愿。”
女帝静静看着秦与书，然后道：
“孤记得你以前还求孤为你和平阳赐婚，可惜平阳不愿意。却没料到，你们走到今日如此。孤许诺你，日后你若看上谁家姑娘，孤定会为你赐婚。”
秦与书笑了笑，跪下道：
“臣只会请陛下赐婚与我和平阳，其他人，臣不想娶，也不愿娶。”
女帝抬抬手：
“罢了，如今如何孤不会逼你，只是如果平阳在，也不会希望你如此。”
长康在一旁淡淡道：
“陛下说的对，如果平阳知道秦大人如此，想必心中会十分愧疚。”
秦与书笑了笑：
“臣谢陛下，只是陛下也知道，秦家人天生死心眼，臣虽然没有表露出来，可是臣早已在心中立誓，此生非平阳不娶。她若真的愧疚，那就让她下辈子一定要嫁给臣，如此臣就算得偿所愿了。”
长康公主看了秦与书许久，然后才道：
“我竟不知秦大人已经用情如此之深。”
秦与书笑了笑：
“臣也不知臣会用情如此之深，请陛下成全。”
女帝叹息了一声，然后看着秦与书：
“如此，秦家不会愿意的。”
秦与书是秦家最惊才绝艳的人，他的婚姻，是最好的武器，他们又怎么会任由秦与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