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申天宇这么说,再看到同学们的反应,左明堂的老脸由阴转晴。
在他看来,申天宇一点医术也不懂,一通耍宝,不过是想博人眼球而已。
其结果将是,申天宇的大名全校皆知,当然了,左明堂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臭名也是名。
“同学们,请静一静,申老师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先听他把话说完。”左明堂不失时机,跳出来拱火。
“什么道理?”
“左副校长,您别替他遮掩了,我看他不但不懂医术,恐怕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
“就是的,不近视眼戴眼镜干什么?吃饱了撑的?”
“他不会是山顶洞人的遗孤吧?”
“赶紧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众学生纷纷起哄,越说话越难听,连最后一丝对老师的尊重都没有了。
左明堂心中大乐,暗自得意,又一次拱火成功。
“同学们,再给申老师一次机会,我相信他能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左明堂继续起哄。
赵宣雅冷眼旁观,对于左明堂的小把戏,她满是不屑一顾。
这人真讨厌,申天宇哪里得罪他了,用得着这样吗?
看着吧,有你倒霉的时候。
对于申天宇的人品,赵宣雅不敢恭维,但对于他的医术,她佩服的五体投地,她相信申天宇绝不是无的放矢。
徐江冷笑道:“左副校长放心,就算你现在让他离开,我还不答应呢。”
“对,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
“这事没完。”
“对,跟徐江同学道歉,不然我们就罢课。”
“没错,不道歉绝对不行,我们一旦罢课,看谁付得起这个责任。”
“道歉,道歉……”
学生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要知道,大一四班连教育厅的领导都有关注,还曾亲自下来为众学子打气,如果发生罢课事件,不但申天宇要被开除,连楚河山都吃不了兜着走。
一旦学生罢课,最开心的就属左明堂了,这样他就有机会登上校长的宝座了。
眼看事情要闹大,楚河山慌忙走上讲台,满脸无奈的扬声说道:“同学们,发生这种事情,是我这个校长领导无方,首先我要向大家道歉。”他说完深深鞠了一躬。
“同学们,请不要激动,更不要受别人的挑拨。”
楚河山嗓子都快喊冒烟了,但他一个人的声音,又怎么可能盖过所有人。
“咚咚……”
“道歉……”
事情愈演愈烈,学生们不但喊叫,还敲起了桌子。
“闭嘴!”
突然,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盖过所有声浪,众人被震得耳膜生疼。
一瞬间,四班教室恢复了寂静,学生们满脸愕然,看向始作俑者申天宇。
“徐江,我问你答。”申天宇沉声说道。
徐江很想说,我凭什么听你的,可他看到申天宇那双深邃的眼睛,以及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张了张嘴,愣是没敢反驳一个字。
“你在视觉模糊之前,脑袋是否受过撞击?”
“我……没……”
徐江正要说没有,却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黄昏,他放学回家,当走进一个胡同时,跳出两个打劫的,两人因没有从他身上搜出钱,恼怒之下,用木棍打了他的头一下。
当时徐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等他醒来时,脑袋上鼓起一个包,几日后消了肿,他就把这事忘了。
没错!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自己的眼睛看东西就开始模糊,而且每况愈下。
如今三年过去了,徐江的眼镜越来越厚,现在待两千度的都嫌小,他正准备去眼镜店更换新眼镜。
近视眼一直困扰着徐江,他更因此患上了轻度抑郁症,他担心有一天自己会彻底成了瞎子,有时候甚至想过自杀。
难道自己真不是近视眼?
徐江如是想。
“申老师,您说的没错,三年前我的脑袋确实被木棒打过。”徐江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满脸恭敬的道。
听徐江这么说,原本一脸幸灾乐祸的左明堂顿时张口结舌。
蒙的!
这小子肯定是蒙的。
对,一定是这样的!
“你之所以视线模糊,并不是近视造成的,而是脑中有淤血压迫神经所致。”
“哈哈……”
突然,左明堂哈哈大笑起来。
“申老师,你开玩笑的吧?”左明堂说完,面对众学子继续说道:“诸位同学,你们都是学医的,请问,一个人脑中有淤血,会不会存在三年而不被吸收?”
脑中淤血如果少的话,会被吸收掉,这是最简单的医学常识,初学者都知道。
“对呀,都过去三年多了,淤血怎么可能还存留在脑子里?”
“骗子!”
“庸医害人不浅。”
“幸亏他没当医生,不然的话,说不定会治死多少人呢。”
申天宇并不解释,他看着徐江,淡淡的道:“你相信我吗?”
可以肯定的是,但凡徐江有一丝怀疑,申天宇都不会再去管他的死活。
徐江沉默了,自己的眼睛视物越发模糊,总有一天会瞎掉,与其半人不鬼的活着,倒不如赌一把!
想到这里,徐江猛然抬起头,沉声说道:“申老师,我相信你!”他说完之后,脸上却布满担忧。
申天宇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必担心,坐下来,放松身体。”
徐江依言坐下,全身放松,闭上了眼睛,他甚至不敢看申天宇怎么给他治疗。
只见申天宇掏出针包,拿出一根银针,准确刺入徐江头顶百会穴,缓缓捻动着。
“不过如此而已。”
见申天宇的手法普通,捻动银针没有一点规律,左明堂不屑的嘟囔道。
对于中医,左明堂还是略知一二的,针灸之术他也有研究过,在他看来,申天宇的手法还不如初学者。
头顶百会穴乃是人体要穴之一,似你这种扎法,说不定会要人命。
想到这里,左明堂更加兴奋了。
只见申天宇越捻越快,直到数十下之后猛然拔出银针。
“呲……”
一缕细若发丝的血线顺着针孔激射而出,喷出一尺多高。
“不好!”左明堂突然一声惊叫。“快,快打120,徐江同学大出血了!”他说是这么说,但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哗……”
听左明堂这么一说,学生们纷纷惊呼出声,场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