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落地窗前接起电话,“怎么了?”
“梁天山庄二十五号。”低沉的男声顺着电话那头传过来,“我们找到他了。”
“直接交给周队吧?”
“他妈的,我们辛辛苦苦抓的人,你让我们交给警察,你们这个管事的小娘们实在是有点不……”
一个粗狂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话还没说完,就被清脆的巴掌声打断。
很快,电话的掌控权回到了刚刚那个拥有低沉的声音的男人手上,“不好意思,这次太匆忙,请了外面的人,干活很痛快,可是嘴巴里不干不净。”
“没事。”我对上正在往这边偷看的邓玉曦的目光。
邓玉曦狼狈的移开目光。
电话那边的人试探着问,“到底是我们辛辛苦苦抓回来的人,真的要这样交给警察吗?”
“交给你们,你们能审出多少?交给周队,一切才能有进展。”我给了对方一个面子,解释之后强硬的说,“按照我说的去做。”
“好的。”
电话挂断,我重新回到办公桌前,对邓玉曦说了实话,“我原本是想自己上去汇报的,你的那位今天离职的上司和我说,你很久没见到宴南霆了,心情不好,希望我能给你一个见宴南霆的机会。”
邓玉曦咬了一下唇,眼睛红了。她双手紧握,纠缠在一起的手指暴露了她的纠结。她纠结了好一会,还是不负我和高元的努力,拿着文件出了门。
没一会,助理推开门进来,“苏总,高组长来了,见还是不见?”
“你都进来问我能不能见了,我还能说不见吗?”我关掉邮箱的页面,揉了揉又开始疼的太阳穴,疼痛不剧烈,疼一下间隔一两秒再疼一下,开始有点不适,适应了之后很能提神,“你让他进来。”
高元推开门进来,怀中抱着一个礼物盒。他把礼物盒放到了我的桌上,“刚刚忘记给你了,这是离别的礼物。”
“谢谢。”我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礼物,“里面不是什么危险物品吧?”
“不是。”高元很郑重的回答了我的质疑,“危险物品是过不了底下的安检门的。”
“好吧。”我摸着下巴盯着面前的盒子,这个尺度可能是鞋子,也可能是包,还有可能是书,我忍住要拿起来摇一摇的冲动,“我可以打开吗?”
“可以。”
我利落的打开了包装,随着我的动作落下的丝带,让我想到了我生日的时候解开的生日蛋糕的丝带。
我掀开盖子一看,是一双运动鞋。
“不是什么奢侈品,你不太喜欢穿高跟鞋,这个运动鞋是经典款,鞋底很*,可以穿很久。”
我看了看牌子,的确不是什么奢侈品,“谢谢,需要我给你写推荐信吗?”
“这是个笑话吗?”高元和我一起笑了笑。
“怎么形容你比较好?”高元动了动我放在桌子上的沙漏,在他进来之前,我把沙漏翻过来,现在漏了一半,“你没有别人有的嫉妒心。”
“我有。”
高元眼睛在这一瞬间亮起来,“那就是说明,你开始不喜欢宴总了?”
“我喜不喜欢宴总对你很重要吗?”
“竞争对手的实力越高,我的压力就会越大。”高元把漏了大半的沙漏再转回来,“你让玉曦去给宴总讲解报告,你却不吃醋的话,那就说明你不喜欢宴总了。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我平静的望着兴奋的高元,并很淡定的给高元泼了一盆冷水,“不好意思,我是心理不舒服的,我对别的女人接近宴南霆,不是不难受,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高元眼角眉梢的喜悦在瞬间消失,“我都要辞职了,我能不能问问你喜欢宴总什么?”
“全部吧,我们的分歧点在不是在喜不喜欢,相互隐瞒和欺骗。我甚至觉得他的隐瞒和欺骗在他的立场上都是正确的,但是我不喜欢他这样。”
“好,我知道了。”
我看着高元慢慢走向办公室门口的背影,刚刚觉得他有些凄凉,他突然转过头对我说,“苏纤,我会认真的让你喜欢上我。”
“那你,加油吧。”
办公室的门合上,我扶额,“可能是老了吧,最近的小孩子都是那么活泼有精力的吗?”
快要到下班的时间,助理进来对我说,“苏总,周队来了。”
“你让他进来吧。”
门打开,周队快步走向我。
我看着周队的脸色,对助理说,“去给周队倒一杯降火的茶。”
周队直接就拉开了我对面的椅子坐下,等办公室的门关上后,周队才问我,“人我收到了。”
“你看样子,不是来感谢我的?是打算带我回去调查的?”我看了一下我今日的行程表,“我还有一份邮件没有回,如果不着急的话,可以等我回完邮件吗?如果着急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走。”
“这件事你做得很隐秘,如果不是你事先和我说你会给我个惊喜,连我也不懂这是你做的。你是怎么抓到他的。”
我双手合十,慢慢的十指紧扣,放在膝上,“这是那边和于菲的联络,于菲的掌控权不在我的老师,而是在隐于黑暗的那个人手里。有证据和一些证言,推断出来在很久之前,他们就和于菲来往。”
“多久之前?”周队并没有记笔记,他坐姿随着进来的时间推移,逐渐形成慵懒,这个样子,很容易让人忽略他是个刑警,好像只是个和我一起讨论八卦的朋友。
“于菲和宴南霆之前有过一段恋情,结束之后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往,我和宴南霆结婚之后,他们再次开始来往。”
周队立刻读懂我的意思,“那个时候,就是他们接触她的时候。”
“让人陷入更深的旋涡,只需要给她一个甜头。他们需要一个随时知道宴南霆行程的人,他们觉得培养她,让宴南霆越来越信任她,就能达到他们的目的。”
“而于菲,她的想法更加无脑一点。”我看向窗外,越了解这个女人,我越觉得无趣,“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