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客厅的表很艺术，滴答声也很重。
我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宴南霆任凭时间的流逝，都不肯回答我的问题。我们也不懂站了几个秒针的轮回。
宴南霆转身就走了，走之前还带走了土豆。
我眼睁睁的看着宴南霆把我的猫带走，却什么都做不了。
宴南霆走后，我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想了很久刚刚宴南霆的眼神，直到门铃打断我的出神。
我起身去开了门，看见拿着两瓶白酒和五瓶啤酒站在我的门前的甜月，“你是抛下你的男友来陪我惆怅了？”
“你有什么好惆怅的？是宴南霆给不了你幸福，还是你的儿子不够乖巧？”甜月越过我利落的换了鞋进了屋，“我刚刚就察觉你不对，你和贾晟谈完你就更不对了，我本来想和男友度过甜蜜夜晚的，想了想还是你比较重要，就回来找你了。”
甜月拿过启瓶器，开了啤酒，“怕你一个人把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什么都不肯说，我看着你这样，我其实挺难受的。”
“你难得那么感性。”我接过甜月递过来的装在马克杯里的啤酒，“因为宴南霆的限制，我的计划修改到N点零版本了，这次比较保险，我需要贾晟给我一个人。作为交换的条件，我要帮贾晟的娇妻拿到艾文设计的礼服。”
“就是那个喜欢宴南霆的小姑娘？”
“嗯，挺难缠也挺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有我当年的样子。”我苦笑了一下，“这下，路是走绝了，当初我不该用宴南霆去稳住她让她参加完这个综艺。”
甜月赞同我的观点，“你这件事的确做得有点过分。”
“我在反省自己了。”我对甜月做了一个鬼脸，“才怪。”
甜月靠着我，“你仍旧想像以前一样活着吗？”
“利用完就扔，有需要再找回来，这就是我。我从来没说我是个善良的人。”我喝了一大口啤酒。
“当初你为什么对许婉婉心慈手软，你狠心点把她送进监狱，周队就可以顺着她这条线查下去，你压根就没想用这条线。”
我刚说完自己是个狠毒的女人，就被甜月打脸，真的是个亲朋友啊，“许婉婉不一样，那是我真心想结交的朋友。季铭轩和宴南霆也不太一样，你让我和喜欢宴南霆的女人坐在一起吃饭、喝酒都行，但是要我和她们成为朋友就不太行。”
“许婉婉对你来说是特别的存在对吗？”
“是。”
“好吧。”甜月和我碰了一下杯，“你就这样诋毁自己吧。”
我歪着头看着甜月，“为什么认定我是好人呢？我不是，我有想杀人的欲望，也有冲动。自杀的冲动我也有，但是我总觉得这些没什么意思。”
大部分的事情都让我不感兴趣。
我也不是佛，是真的没什么兴趣。
“这就是反社会人格吗？”甜月并没有因为我的描述远离我，反而更加的好奇，“你是怎么想的？”
“大部分没什么想法，爱吃爱玩，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我回想我那么多年的人生，“只是做人比较自私，对宴南霆有很强的占有欲，甚至很想……”
我拿过马克杯，把那杯啤酒都喝完，“很想把他关起来，关到自己能看见的地方。”
“啧啧，有点变态。”
“我想这样做，一直没有。我共情能力很低，但是我知道，我真的这样做的话，他只会被我越推越远，我不想这样。”
“你是真的很喜欢他。”
“是，喜欢到要疯掉的地步。”我扯了扯嘴角，“太喜欢一个人了，不太好。最先喜欢上一个人，是很被动的。就算智商在高，也抵不了爱。”
“我和他的婚姻，大概就是年轻的我，被爱束缚了。”我拿过酒瓶倒满，“现在的我，不太想重蹈覆辙了。戚鸿的催眠很好，能诱导我想起很多的事情。”
我感觉到鼻子一酸，“我甚至想，让他给我催眠，想起所有的事情，去面对过去的我，那个很令人不满的我。可是……”
“你觉得没有意义？”甜月搂住我的肩膀。
我咬了一下唇，“我大概这辈子栽到宴南霆的手上了。”
“这是一件值得高兴，还是不值得高兴的事呢？”
面对甜月的提问，我摇了摇头。疲倦感接连递增，递增到我不能负荷的地步，“我不知道。”
我和甜月喝到深夜，迷迷糊糊中好像接到了宴南霆的电话，他好像在和我道歉。隔天醒来，我拿过手机想去翻通话记录。
快迟到的甜月急急忙忙的摸了一把番茄，对躺在床上的我说，“你不上班吗？”
“我放假了。”
甜月爆了一句粗口，“我一个今天要上班的人，留下来安慰你一个放假的人做什么？我吃饱了撑得吗？”
我躺在床上，把手机放回去。
甜月从换衣间出来，对我晃了晃手上拿着的耳环，“借我这个。”
我闭上眼答应。
甜月对着镜子整理一下耳环和妆容，问我，“你刚刚要做什么？”
“想给他打电话。”我如实回答，“算了。”
甜月回头看我，我被甜月的动静吓到，睁开了眼睛，“你不去上班吗？”
“我现在特别难受。”甜月一本正经和我说。
我误解了甜月的意思，“需要我给你打急救电话吗？”我从床上坐起来，掀开了温暖的被子想下地。
甜月在我一只脚着地的时候阻止我，“不是身体的疼痛，是心情不好。”
我拧着眉问，“需要我给你预约心理医生吗？”
“不用。”甜月整理了一下，领子，扣上了樱桃袖扣，“只是觉得你们这样错过可惜了，你们谁都不肯低头。”
我再次躺回去，“我低头了。”
我闭上眼睛，摆出不想继续谈的表情，甜月给我拉了拉被子，就走了。
我在甜月走了好一会之后，翻起来去吃早餐。
早餐是皮蛋瘦肉粥，我搅拌着粥，推开一直往我身上跳的番茄，“这个和你没什么关系。”
我刚吃到一半，接到了戚太太的电话，“今天，你能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