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南霆盯着我看。
我把宴南霆的那杯冰水推到言宵的面前，“你多喝点冰水，清醒一下。”我再看向宴南霆，“你就别喝了，就你这个破胃。”
宴南霆挑眉，乖巧了。
言宵又开始咬冰。我被言宵咬冰的动静吸引，问，“牙齿还好吗？”
“还行。我……”
言宵还没说完，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去接个电话。”
言宵起身走了。
我托着腮帮子看向宴南霆，“言宵这个智商，如果没有人帮忙，是肯定不能得到言氏的，我们追问言宵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消息。”
“嗯。”宴南霆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轻轻的拍了拍外套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如果他不说。”
“那我就只能辛苦我的理财师了。”我今天早上收到了理财师给我发的损失金钱的报表，我觉得肉疼，“这次，你出钱。”
宴南霆失笑，“好。”
言宵挂断了电话走回来，我们还没开始谈，对话就结束了，“我有点事情先走一步，那些事情都是我自己做的，没有谁帮我。不管以后你们怎么问我，我的回答还是这样。”
言宵说完就走了，步伐很急促，好像是有什么厉鬼在追着他一样。
我看向宴南霆，“嗯？”我不太能理解言宵的脑回路，“言宵这是？”
“被威胁了。”
我想起刚刚的电话，“还需要对言宵继续下手吗？”宏业对言氏，就算宏业比言氏好一些，但是在钱都放在资金链的上的公司来说，硬碰硬只有同归于尽的结果。
言宵上次退步，不是因为言氏不能对上宏业。
而是他怕同归于尽，他没有我那么豁得出去。这次，我觉得言宵豁出去了。
“不需要，没有什么意义了。”
宴南霆拿着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对我说，“走吧，我们去吃鱼。”
“嗯。嗯？”这种情况了，宴南霆非但没有一丝焦虑，还要带我去吃鱼。
宴南霆看穿了我内心的想法，“还能有谁，无非就是他们。”
“也是。”
言宵能那么快坐稳总裁的位置，现在看来，应该不是因为他有能力，而是，他和魔鬼做了个交易。
魔鬼给他资金让他坐稳了总裁的位置，压制住了蠢蠢*的股东。
言宵只看见了魔鬼给我的好处，并没有想到魔鬼某天会来收走他该付出的代价。
可能想过，但是日子太安逸了，就会遗忘。
不仅仅是遗忘，还会忽略潜在的危险。
我和宴南霆走出茶店，对宴南霆说，“有些事情，一旦做过一次，就和那些人捆绑上了。他们会威胁继续合作，不然一夜富贵，一夜衰败。”
“太美丽的东西，往往有致命的毒素。”我搂住宴南霆的手，“我爸不应该创立苏氏，他如果去当哲学家，肯定会很优秀的。”
宴南霆失笑。
这也是我和宴南霆宁愿面对死亡也不妥协的原因，有些底线，一旦跨过去，就很难控制住自己。
如果单单是自己还好，宏业，是很多家庭的经济来源。
我和宴南霆吃完饭，宴南霆要回公司加班。
隐藏在黑暗的人已经控制了言氏，我们要做好被攻击的准备。
一般都是经济压制后还不妥协，才是人身威胁。
助理送我回去，我坐在副驾驶上，闭上了眼睛。
在车开出了隧道，我才睁开眼睛，继续看着那位作家的资料。
“我最开始看这位作家的资料，就觉得很奇怪，怎么小时候和长大完全不一样呢？”助理开车很规矩，两只手放在方向盘上。
“什么？”
助理示意我往后翻了翻，“有作家的童年照，完全不像。”
我仔细对比了作家的童年照片，和粉丝拍的生图。
我深呼吸了一下。
就算再怎么女大十八变，十岁和二十五岁的容貌，应该有几个点是一样的。
我上了社交网站，快速的搜索了作家以前没出名之前的照片。
我应该感谢现在的流量时代，粉丝翻出了作家没有成名照片。
这两张照片基本一模一样的长相。
我翻开作家的就诊记录，作家在二十一岁生日的时候，曾经去做了点痣。而现在的作家，眼角还是有痣的。
这些小细节串成了一个令人惊悚的结果。
我拿出手机打了周队的电话，“周队，去梨阳小区，二栋二八零三。”
“什么事？”
“可能，里面会有一具女尸。”助理跟着我久了，心理承受能力高了，听见我这样说，竟然还能稳稳的开着车。
“确定吗？”
我在打电话给周队之前，把作家不同时期的照片拼在一起，“不确定，可能女大十八变，也可能点痣后吃了刺激的东西，所以又重新长起来了，都有可能。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去看看。”
“好，我知道了。”
我以为作家和言宵一样，和魔鬼做了个交易。
可是，为什么是她？是因为她渴望出名？
是欲望促成了和魔鬼的交易。可是作家的家庭很幸福，小资家庭，父母温顺。这样家庭长大的孩子，对名利的欲望大吗？
怎么样看，作家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那只有一种可能性，自己人，换张脸。
我合上了平板，觉得有些头疼。
“老板，我有点害怕。”
“不用害怕，现在害怕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既然风浪已经来了，面对就好。”
我安慰着助理，也在安慰自己。
“老板，还是少看点心灵鸡汤吧。我们面对的不是什么善茬，而是吃人的食人花。”
“我知道。”
助理因为我丝毫不慌的语气，语气也没有那么慌乱了。
但是了能会有女尸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力太大，她开始了胡言乱语，“您知道吗？”
“嗯？”
“您一直都不是一个好老板。”
“啊？”我想了想说，“我如果不是好老板的话，就冲你这句话，你茗天就能辞职离开了。”
“你别说话，我还没说完。”助理严厉的阻止了我的打岔。
卑微老板只能道歉，“对不起，你继续。”
助理稳稳的开着车说，“你不负责任，对我却很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