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公司长远考虑来看,的确是不高兴的。他们相互平衡已经找到了规律,你现在做的就是在破坏这个规律。而且作为大股东,我是不希望你的权利过大,你的权利过大就意味着很有可能出现一些隐患。”
讨论工作的事情,我一直很认真。
“你是觉得,公司长远考虑上看,我抢公司?”宴南霆笑着威胁我,“说实话,我很想试试。这是一件让你永远记住我的事情。”
“这是在孩子面前,你这样真的好吗?”
宴簌咬着生菜,“啊?”
我戳了戳宴簌的额头,“别说话。以后少和林助理来往。”
“为什么啊,林哥……叔叔对我很好呀。”宴簌用勺子费劲的捏起肉,“姨姨不喜欢林叔叔吗?”
“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他的有一些观点不适合你。”我简短来说,“他在教你你这个年纪不懂的事情。”
“为什么呀。”宴簌又开始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好奇心。
“当我没说。”我逐渐发现了和宴簌沟通的鸿沟,不是因为我们有代沟,而是他并不能完全理解我的话的意思,“只是姨姨不喜欢你和他走得太近。”
宴南霆在这个时候提醒我,“不能过度干涉孩子的成长,包括交友方面,这个可是你和我说的。”
我皱着眉问宴南霆,“你真的认为,宴簌和林助理接触是好的吗?”
我和宴南霆一旦讨论到涉及宴簌的事情,我们两个都会幼稚起来。
“好不好有簌簌来决定。”宴南霆带着笑意纠正我,“你就那么喜欢孩子的大名吗?”
我笑容僵在脸上,喜欢孩子的大名意味着什么?就是喜欢宴簌的名字的组成。
我瞪了宴南霆一眼,宴南霆给我碗里夹了一块烤肉,“多吃一点。”
我原本就不想参加这顿午餐,因为我预感到这顿午餐不会很愉快。事实证明是真的不会很愉快,我气都气饱了。
宴南霆笑着望着我,“农业这块我想试试,借着这个项目试水,算是我的一点私心。我答应你,我会给他们互相约束的空间,建立起一个新的平衡。”
我拉着宴簌站住,和宴南霆在餐厅的门口对视。餐厅外是一个小型的广场,广场里有一个喷池。
在我和宴南霆对视的时候,喷池灯亮起。
宴簌高兴的蹦了蹦。
而在这种很浪漫的情景下,我一开口就破坏了这种浪漫,“你其实根本不需要我来公司帮忙,你找我来就是为了折磨我的吧?”
“天天上班对你来说是一种折磨吗?”
“如果是我喜欢的专业的话,不算折磨,如果是我不喜欢的专业的话,这就是一种折磨,每天上班都在煎熬。”
“那我就是来折磨你的。”宴南霆一把抱起正在盯着喷泉的宴簌,抱着他转了一圈。
我跟在宴南霆的身后,一边觉得他幼稚,一边又觉得这样的画面很温馨,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下了他们父子两的互动。
我跟上他们父子两的脚步,一起走向不远处的公司。
宴簌被宴南霆带走了,说是要联系一下父子的感情,我很乐意看见这样的场面,就随着他们去了。
我回办公室刚出电梯,就见到助理疯狂给我使眼色。
“怎么了?”
助理叹了口气说,“苏总,你太能招桃花了,现在在里面呢。”
我觉得助理很莫名其妙,我推开门走进去,看见高元坐在沙发上平静的看着我,“你找我有事?”
“我们很久没见,你不想我吗?”高元从身后拿出了一大束月季拥促着绣球。
“我不想,有事说事,没事你出去。”
高元啧啧啧了两下,瞪着眼睛说我,“无情。”
我冷冷的看着高元,“现在是上班时间,我能隐忍你闹,但是闹要有个限度。你没有什么事就走吧。”
“我是来做服装项目进程回报的。”高元在一瞬间突然正经起来,拿出文件推到我面前,脱稿讲解他觉得可能发生的隐患,“其实最大的隐患就是,苏总您。”
“嗯?”前面几点不仅仅提出了隐患,还提出了解决的方法,到这里我就有点搞不懂了,“为什么我成为了最大的隐患?”
“艾文设计师很任性。”
“嗯,这点我体会到了。”艾文不是一般的任性,所以在和她签约的时候,我定了天价的违约金。可是艾文仍旧忽略这些违约金,闹过几次解除合同。
“你还没说,我为什么会成为最大的隐患。”我知道高元要说什么,却仍是在装傻。
“您还不懂吗?您和宴总的关系才是艾文设计师闹事的理由。节目录制完成十二期,现在一半都不到,求求您看在观众和这个项目的份上,高抬贵手。”
我平静的望着高元,“你把手伸出来。”
高元虽然不理解我的这个要求,还是把手伸出来了。
我狠狠的在高元的手上拍了一下,“你胆子越来越肥了,想利用这个限制我的恋爱自由。”
高元被看出来了,也就直接承认了,“也是为了项目,再者是宴总实在是太优秀了,我有些害怕。”
我能理解这些害怕,毕竟有时候我也挺害怕宴南霆的。
“这不是你在我面前放肆的理由。”我忍住笑容,“上班时间别和我谈私事,你出去。”
高元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高元走后,助理走进来给我端了一杯,饭后咖啡,“您在笑什么?”
“现在有些孩子们,挺可爱的。”
助理以为我说的“孩子”是宴簌那种的,就说,“的确,家教很好的孩子们都挺可爱的,比如像您的儿子。”
“算了,有什么事吗?”
“这是季医生刚刚送来的,他说可能您会对这个感兴趣。”助理把一份文件袋递给我。
我按住了被助理放在桌上的文件拖过来,“铭轩什么时候来的?”
“是午饭的时候,他说下午还有术前会议,就先走了。”
我打开文件袋,“他一个教授,参加术前会议,而不是会诊,那得是什么样的病例。”那是一张发黄的纸张,我捏着这张纸张的手在微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