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勺子，继续推开把大头往我怀里拱的番茄，“最近你情绪不稳定，我这边已经给你安排了律师，相关证据我已经提交了，他短期之内是出不来的。我们的事情先别急，慢慢来。”
戚太太听完我的话，语气开始哽咽，“我很想情绪稳定的，我不想我的情绪那么不受控制，苏……”
“叫我纤纤就好了。”
“纤纤。”戚太太情绪逐渐失控。
大约两个小时，我一直在安抚戚太太，稳住她的情绪。
“我已经给你和你的孩子安排了心理医生，是陪我一起长大的医生，她很好，应该会对你的病情有帮助。”
戚太太是一个很好控制的人，一看就是被保护得很好，认为人心都是好的。对人的防备心不重，就算出了这些事情，对人还是没有防备心。
戚太太刚刚哭过，话说得不清不楚的，哽咽着问我，“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我的孩子出生之后就没有生活在我的身边。”想到簌簌，我忍不住勾起嘴角，和戚太太聊起的时候，我的心情是很沉重的，“他内心受到过伤害，我一直在想，如果能及时一点，会不会更好。”
“簌簌吗？”
有孩子的母亲很容易产生共鸣、
“孩子还太小，我不想他们伴随着心理阴影长大，不管怎么样，还是让他们看心理医生吧，如果你信不过我的话。”
戚太太连忙回答，“不是不是，我相信你。谢谢你。”
“其实，我找你是有所图的。”我顿了顿，“不是那么单纯，你也不用对我抱有感激之情，我们只不过是因为利益结识而已。”
“你把他送进去，已经能交换所有你想要的东西了。”戚太太语气有些激动，“我有的东西，也不值得你这样帮我们。谢谢，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不是……”
戚太太打断我，“你真的很好，你自己不知道你到底有多么好。”
“好吧。”我看着保姆收走我面前的粥，说，“有什么需要联系我。”
“好。”
我挂掉电话，拿出手札本，在戚鸿的名字上划了一道线，在戚太太的后面画上一道沟。
我看到下面的艾文的名字，拿出手机点开通讯簿，指尖点开艾文的头像，对着那一行号码，我伸了手又收回，伸了手又收回，来回几次之后，我终于还是点下了那个号码。
短暂的响声之后，那边传来艾文无比清冷的声音，“我以为你不会在打电话给我了，看来我对你还有点利用价值。”
“我们见一面吧。”
“你求我啊。”
我挑眉，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讯画面，手缓缓的从扩音键移到了挂断键，“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吗？我想，我们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
“你打算告诉我？”
我按下了挂断键，拿过瓷白色的茶壶，给自己倒了半杯浓郁的红茶，加了半杯奶，“头大，唉，一个两个的有些不懂事。”
我慢条斯理的喝完了那杯奶茶，环视了一下家里的布局和空旷的顶楼阳台，打算种点花。
我兴致勃勃的从书房拿出平板，找了种花的视频认真研究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放弃了种花，选择了去买种好的盆花。
我换了一件轻便的衣服，带了顶遮住自己脸的帽子，对趴着打算睡一觉的番茄招手。
番茄早上已经出去溜达一遍了，不过在冬天，番茄对出去特别有执念。
番茄正躺在餐厅的推拉门前享受着冬日的太阳，对我的招手不理睬。
我盯着躺在地上翻滚的番茄好一会，问，“出去溜溜吗？”
番茄立刻放弃了翻滚，连忙爬起来，叼着狗绳来到我的身边。
我把狗绳系上，在玄关的衣架里拿了一件厚重的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和保姆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松狮在城市里很少见，加上番茄的脸不皱，又是米白色的毛发，乍一看有点像萨摩耶。
我带番茄往靠近后门的花店走去，遇见了很多的好奇心有些旺盛的人，会摸一摸番茄，大多比较友善。
也有几个指着番茄叫萨摩耶的。
番茄在外比较高冷，被人摸就只是耳朵动了动，看都不看人一眼，十分高傲招打。
我带着番茄来到距离后门不远的花店，选了几支腊梅和早开的桃花，再选了几株在室内也能养得很好的绿植，绿萝、龟背竹等。
“这是松狮吧？”
店员正帮我包起腊梅，听见声音抬了一下头，对着门口笑得很腼腆，“店长，回来了。”
我回头去看，一位看起来年纪不大长，长相特别干净舒服的男人从电瓶车上下来，抱着三个长盒快递。
“嗯。”
花店的店长，我很少看见有男性。他抱着快递盒子走进来，伸手拍了拍贴在我身边的番茄。
番茄被店长拍得头低了低，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店长，并没有发脾气。
我把狗绳在手上缠了几圈，“是松狮。”
“脸不皱的松狮挺少见的，长得还那么标志。”花店店长冲我笑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更加显得他的长相和气质干净。
店员正在纠结桃花要用什么纸张包装，店长就拿了一张浅棕色的纸张和黑色丝带，走到店员刚刚的位置，利落的帮我包好了花。
“长得帅的花店店长也挺少的。”
我是抱着欣赏的态度夸奖了店长，“那我的花。”
我定的盆花不多，不过两颗龟背竹连土带盆实在是太重了一些，我自己是一下子搬不了那么多的。
店长看向店员。
店员应该是刚刚来的，在店长包花的时候，对着店长犯花痴，感觉到店长的目光之后，她才说，“这位小姐姐刚刚订了两束花和两颗龟背竹、三盆绿萝、两盆铜钱草。都是要中苗和绿色花盆。”
“不好意思，我们店员是新来的，您在这里留个地址，我一会给您送上去。”店长拿出一张雪白的4A纸，递到我的面前。
我写下了详细的地址，店长接过我推过来的4A纸，“刚刚搬进来，那认识一下吧，我住您楼下，我叫黄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