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活着？我最后得知她的消息是几年前了，听说她在监狱里死了？她为什么还活着？”
监狱不是别的地方，现在各种检查都很完善，顶替尸体这种事，很难做到，况且还在监狱里。
刑警笔尖点了点纸张，她没有否认这个污点，“这是我们的失察。”
“你真的不懂，于菲还活着？”女刑警生承认污点的时候，眉毛丝都不动一下。
“我真的不懂，如果人在别的地方死了，那我会怀疑。可是，那不是别的地方，那是监狱。”我直视女刑警看过来的目光，“你们不应该有失误的。”
女刑警合上放在膝上的笔记本，“你好好的休息休息。”
我活动活动手臂，“我记得，刑警取证，是需要两个人一起的吧？”
女刑警回头，对我笑了笑，“你可以举报。”
她走后，我坐起身翻了翻床头柜，再走向衣柜翻了翻，并没有发现我的手机。
我回到病床，靠在床头，看着外面的云彩。
盯了很久，下床想要出去。躺久了，腿有点麻，只能慢悠悠的走到门边，刚要开门，助理就推门进来。
我和助理打了个照面，“要不是我退得快的话，门就要撞上我了。”
“我给您带午餐来了。”助理抬起了手，“烤肉加泡菜豆腐汤。”
我回到病床上，看着助理忙前忙后，趁着助理摆完了所有的东西，我对助理伸手。
助理给我倒了一杯橙汁，看着我空空的手心，问我，“什么？”
“我的手机。”
助理表情为难，小心翼翼的蹭了一个床边，“那个……”
“我的嫌疑还没解除？”
助理立刻笑着说，“对，您的嫌疑还没解除，现在手机还不能还给您，您怎么知道的？”
我跟着助理一起笑，瞬间就变脸，“骗人。”
“宴总不让给的，怕您又乱来。他太可怕了，我实在是不敢和他正面刚，要不您？”
“废物。”
助理嘟嘴，“您也不是不敢吗？”
我拿起勺子，瞥了一眼助理。助理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乖乖的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从豆腐汤里夹起一小块豆腐，“最近宏业怎么样？”
助理做了一个开口的手势，才笑着回答，“挺好的。宴总坐镇就没有不好的时候，关于您牵连案件的事情，官方和宏业一起联手压得死死的，目前一点风声都没有走漏，您就放心吧。”
“听说我睡了三天？是什么情况？”
我拿起筷子，夹过了一块成色还不错的烤鸡肉。
“嗯……我了解到的是，您和两个尸体在郊外被发现。双手双脚被捆绑，昏迷状态。第一现场就在哪里，凶器，就是水果刀也就在哪里。摄像头没有拍到您的出城记录，而且，您体内的安眠药剂量很大，您才昏迷了三天。”
“所以排除了我的嫌疑？”
“还是有一点的，因为您曾经咨询过白医生，安眠药的安全剂量。还有落网的小茵也说过，您学过自己捆绑双手的技巧。”
我喝了一口汤，我三天没吃东西了，吃两口就得缓一缓。
“我现在仍旧有嫌疑？”
“对。不过应该嫌疑不大。”助理往里坐了坐，和我隔着小桌子，“于菲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活了呢？”
“你以为他们压下这件事，是因为我是宏业的大股东，迫于对宏业的印象吗？并不是，只是怕，事情爆出去后，有人要被连坐了。”我拿起一块烤鸡翅，轻轻一扯，两根骨头就落下来了。
助理往旁边移了移，看样子，她并不是很想做这两根骨头，“哦，监狱死了一个人，验了尸。在几年后，真正的她却死在了郊区，这是多少人的勾连啊。”
“对啊，这是多少人的勾连啊。”
我喝了一大口汤，再看向助理。
助理回避我的眼神，把整个身子都转过去了。
我挑眉，“你这个样子是想做什么？”
“愧对于您。”
“哦？”我盯着助理的背影，吐出了这个感叹词。
助理背对着我，还干脆把脸捂起来了，“您给我工资，但是我却不能救您出去，我只能给您送送饭。我对不起您，也对不起我这份工资。”
要是一般人，估计就会安慰助理几句。
但是我，笑了笑说，“那你把工资还给我吧？”
“哇，我跟了一个什么样的老板啊。”助理一脸悲痛加愤怒，转身就想走，被我叫回来了。
助理脚尖一转，笑盈盈的望着我，“老板，您还有什么吩咐。”
“……”
“你坐下来。”
助理答应了一声，乖乖的在我的身边坐下来，“您要和我说什么？”
“你好像有点奇怪？”助理今天竟然都没有怼我，难道是真的愧疚了？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助理捂住了脸，“有不对吗？啊，来见你之前去做了个脸。”
“……”对于还没有恢复人身自由的我来说，助理是真的有点点过分。
“你滚。”
助理麻利的说，“好咧。”
她出去后，我吃两口停一会，就这样从下午吃到晚上。
我吃饱喝足后，躺在床上就犯困。
对一个睡眠质量改善了还是认床的人来说，这不是一个很好的预兆。
我失去意识之前，紧紧的抓住了床沿。
助理带来的东西，被下了药。
等我再次醒来，身上仍旧穿着病服，但是不是那家医院的病服，而是精神病院的病服。
这个房间我十分的熟悉，我的手脚被绑起来，借着微弱的台灯散发的光芒，打量着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的墙上都被贴满了厚海绵，预防病人自杀。
对于智商较高又有自杀倾向的病人，绑住手脚，嘴里塞着保护舌头的圆球。
小时候的恐惧接连涌进脑海里。
我被关在这样的房间，出不去。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也看不见外面，我开始逐渐焦虑。
现在和小时候没有什么两样，区别就在于，我被绑了起来。
我动也动不了，像是砧板上，准备被宰杀的鱼肉。
我看向监控。
在这一刻，我强压下了我想挣扎的想法。
宴南霆，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