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给周队，“立刻去那个戚鸿家，他可能要谋杀他的妻子。”
“你确定吗？”周队语气很严肃。
“我不确定，但是有可能。我哦可能错了，忽略了他的性格，你快去。”我回想刚刚在电话里的声音，越想越觉得不对。
戚鸿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吗？
他和助理情浓成这个样子，都没有选择离婚，就是不想自己承担出轨的罪名。一个心理医生，知道怎么摧毁人的心理防线。
出轨，真的是戚太太发现的吗？
如果戚太太死了，再过一年，戚鸿宣布走入新的生活，再和助理或者是别的女人恋爱，走到结婚生子，很正常。
他杀伪装成自杀，或者……
心理疾病，自卫。
我再次拨通了戚鸿的电话，没接，一次两次三次都没接。我回到桌前，估算了市局到戚鸿家的距离。
戚鸿是用座机打给我的，如果他在家现在正在实施犯罪的话，周队再快也不能阻止。
真的，这条线索就要断了吗？
我双手合十放在桌上，很久，我才放下来，“不，还有一条路，宴南霆。”
我拿过手机，打电话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把这个电话打出去了。
“怎么了？”宴南霆语气很和善，我还没来得及为他和善的语气感动，宴南霆的下一句就是，“你想我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在这一瞬间我很想挂掉电话，“有件事能请你帮忙吗？”
“你说。”
我整理了一下被宴南霆撩拨过后不能平静的心情，“你在戚鸿家的附近肯定派了人，你也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怀疑他正在谋杀他的老婆。”
“你猜对了。”
“你说什么？”
“上个星期，他代替他太太去复诊，和心理医生拿了一瓶安眠药，在前两个月，他们续约了人身意外保险。”
“什么？”我的保险等都是由专人搭理，我没有了解过，我忍不住问了一句，“抑郁症能买人身意外保险？”
“轻度抑郁且没有自杀倾向，保险公司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可以购买。”宴南霆在某种时候，可以充当我的百度百科。
我把话题扯回来，“你能不能帮我进去阻止一下，我怕周队来，面对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和试图逃避责任的犯罪嫌疑人。”
“我为什么？”宴南霆对别人的生命的漠视远高于我，他才是很完美的高智商反社会人格。而我，赝品都算不上。
“我需要她，算我求你的。”我放软了语气，“求求你了，可以帮我一下吗？”
宴南霆丝毫不在意随着时间流逝的另外一个人的声明，笑着问我，“你这是在利用我对你的喜欢，行方便吗？”
“可以说是。”我坦白的回答，“我知道你一直在等着戚鸿，你这边派人收拾，能给周队抢一段时间。算我欠你的。”
宴南霆没有直接答应，“为什么不继续利用我对你的喜欢求我了？”
“我觉得那样不好。”宴南霆说我在利用他对我的喜欢的时候，我心尖像被人掐了一把。共情能力太强太误事了，可怕的是，我对人的喜怒哀乐越来越敏感。
和以前不同，以前我只是在观望，现在我是深陷其中，被拉近对方的情绪。
“那我求你，你能帮我吗？”
“可以。”宴南霆这次干脆利落的答应了，“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怎么报答宴南霆，这个我不管想多久都想不出来，我有的宴南霆没有却想要的东西很少，那些东西我大多拿不到，“你直接开条件吧。”
“我想要你。”
我咬了一下唇，问得很直接，“身体还是心灵？喜欢是真的喜欢你，要心灵就有点吃亏了，你可以选择肉体。”
“那好，挑一个阳光明媚的一天吧。”
宴南霆语气有些愤怒，这种愤怒的语气让我有些兴奋，还想在和宴南霆多聊聊，宴南霆就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被挂断电话的手机，“可爱啊。”
我在乎戚太太的生命吗？还是有点在乎的，但是比起她的生命，我更在乎她的利用价值。我仔细想想，又觉得我亏了。
戚太太的事情算是解决了，戚鸿可能会被控诉谋杀。我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过了一会又放下来，“是我想多了吗？时间也未免太巧和了一点。”
宴南霆把我从市局捞出来，时间太短了，他们抓不到什么把柄，只会得到一个名单。
顺着这个名单慢慢排查，就能揪出里面的人。
我和宴南霆不可能什么都不考虑就直接出来，不然我做的一切都白费。可是戚鸿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是太巧了还是谁要转移视线。
我想了一晚上，推出最好和最坏的情况，并开始为两个情况设置方案。
隔天，我顶着一个黑眼圈见了助理。
助理脸色很苍白，看着我欲言又止，还是把话说出来了，“苏总，有件事得告诉您，就是，我们的B联络员断了。”
我握在沙发里昏昏欲睡，“我知道了。”
助理坐在单人沙发上，表情从害怕转到震惊，“您知道了？您是怎么知道的？”
助理突然提高的音量，充斥着我的耳膜，让我忍不住皱眉，“嘘，小声点。我昨天让宴南霆帮办了一件事，暴露了。”
“宴总怎么这个样子，您不生气吗？”助理仔细观察我，“您是气了一晚上没睡吗？”
我抽过抱枕枕着，“不是，我是在想事情。以前会生气，现在理解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反而生气不起来了。”
“为什么会生气？”
“他害怕我背着他做危险的事情，我也的确是做过危险的事情。他只能斩断我的所有能促成这个危险事情的手脚，用这种方式在保护着我。”
我翻了个身，把企图和助理撒娇要牛肉干的番茄拉回来，“她没有吃的，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番茄回头，对我哼唧。我无可奈何，拿了一包牛肉干给它，“启动C计划吧，上次是我的失误，这次没有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