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审讯过程的女警站起来，对我说，“暂时休息一下，看这个样子也问不出什么了。”
“的确。”
我跟着女警站起来。
女警看起来年级很小，刚刚出学校没几年，还是遇见人就忍不住交心的小朋友，她在能说的范围内和我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有病的嫌疑人。她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啊？”
“看起来是，不过我也不是心理医生。而且就算是心理医生，也不能光看这些就能判定的，有标准的一套监测题吧。还有家属等旁证才能确定是精神病。”
“那么难的吗？”女警和我站在走廊里，“我以为心理医生就看看就能知道对方有什么病呢。”
女警终于发现了不对，“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是因为职业需要去检查过吗？”
我摇了摇头，用很诚恳的语气说，“我知道的原因是因为我是个精神病啊。”
女警干笑了两声，“精神病审理精神病，市局是疯了吗？”
小朋友真的是过于坦诚了。
女警带我到休息室，“你再休息休息吧，目前这个情形，估计周队和那帮老头子要吵一架。他本来就不同意体制外的人介入审讯，那帮老头子为了快点破案，用职位强压，已经吵过好几次了。”
“略有耳闻。”
“那你休息一下，我也去休息一下。”女警帮我打开了门。
我带着从不远处走过来的助理进了休息室，“刚刚那个女警姓什么？”
“王。王队长的王。”
“市局刑侦总队？”
“对。”
“怪不得。”我拎着已经凉了的拿铁，从包里抽出手机，先打开微信和宴南霆的对话框，没有消息。
在看电话和短信，没有消息。
我放下手机，问助理，“除了刚刚在那边说的那些，他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没有了。”助理敲着键盘的手停下来，“怎么了吗？”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我需要喝点甜的。”说完，我就拿过手机把附近奶茶店的奶茶都点了个遍。
周队和那帮老头子吵架完，奶茶正好到。
我把甜度比较高的脏脏奶茶推到周队面前，“喝点，甜的能愉悦心情，不生气。”
“你为什么那么淡定？”周队看见我那么淡定，就更暴走了。
助理告诉周队，“我们公司也有很多老头子，苏总大概是，习惯了。”
周队用怜悯的目光打量着我。
虽然我不太喜欢周队的目光，不过还是要安慰这个容易暴走的小伙伴，“我和杜晓娟对上，我是不可能疯的。”
周队补上我的话，“然后杜晓娟就疯了。”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我们两个总总要疯一个，这件事才能推进下去啊。”
“我希望你不是疯的那个。”
我无所谓的耸肩，“没关系，我有白医生和宴南霆，虽然，白医生已经退休了，宴南霆那个混蛋不理我。不过，我还是比那个疯子强点。”
“好吧，那就这样。”
我拿过奶茶喝了一大口，甜裹上*，缓解了我的不开心。
我靠着椅子悠闲的喝着奶茶，等着下一次的审讯的到来。
我没等来审讯，等来了午餐。
我请了市局喝奶茶后，又打算请市局去隔壁豪华大酒店吃刺身，周队以太豪华为理由拒绝了我的请客。
这个请客就这样不了了之。
周队不能去，那我就只好带助理去。
包厢订满了，我和助理坐在外面。我的手抵着平板的背面，推着合上了平板，把筷子递给了助理，“吃饭就好好吃饭，工作，是之后的事情。”
助理接过了筷子，在我的注视下开始好好的吃饭。
“纤纤。”
我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回头，夏木槿和言宵并肩站在一起。
我在转眼间就挂上了皮笑肉不笑的标准微笑，“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和严老是旧友，听说严老病情又加重了，正好小言在这里，我就托人要到了小言的电话号码，和小言打听一下。小言非说要请我吃饭，我这就来了。你呢？”
“相熟的刑警要我帮忙。”我也没有隐瞒，“有个案子，不过不能透露太多。”
夏木槿走过来抱了抱我，“宝贝，不要太累了。年轻人太拼会累垮身体的。”
我回抱住夏木槿，在夏木槿看不到的地方，我笑都不笑了，“我是应该学习一下言总，那么多事，还能每天起来晨跑。”
“是吗？”夏木槿看向言宵的眼神带着些许的惊讶，“小言，不错啊，还能每天爬起来晨跑。”
夏木槿看了看表，“时间来不及了，我该走了。宝贝，没事的时候来陪我喝点下午茶吧，我们都好久没聚了。”
“好。”
夏木槿刮了刮我的鼻子，“那我先走了。”
夏木槿走后，我重新坐回椅子，脸上那一点笑意消失不见。
言宵的手搭在我的椅子上，企图解释，“那个我……”
助理给了言宵一个友情提示，“趁着她心情还不算差，你还是先走比较好。”
言宵这才走了。
我叫来服务员，点了一碗味千拉面和一份炸猪排。
助理提醒我，“会胖的。”
助理是个全能的助理，大到公司上亿的合同，小到我的体重，宴簌学校等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在我觉得她付出的超过了她应得的工资的时候，她总会给我当头一棒，扼杀了我刚刚冒起给她加工资的想法。
我盯着助理，说，“你永远不懂你刚刚错过了什么？”
助理很尽职尽责的提醒我，“我错过了什么我不懂，但是，你要把这两份都吃掉，你真的会长胖的。”
我打消了最近想给助理涨工资的想法。
我吃完去洗手间补妆。
出来遇见了言宵。
言宵灭了手里的烟，一脸冷漠的望着我。我无视他，从他身边走过。
言宵往前几步，拦住了我，“纤纤。”
“言总，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能这样称呼的程度吧？”我仰着脸看着言宵，抱着手打算看看他又要做出什么幺蛾子。这位大哥想要得到更多，又容易心软，很难预料他下一秒对你出刀还是温柔的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