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秦攸宁离地面并没有太高，但就这样用头去砸地，也吃不消啊！
紧张的不得了的秦攸宁，连忙扇起翅膀来想要稳住身形，可翅膀和手到底还是有些区别的，秦攸宁根本就没有办法把握好那个平衡。越是扇，她反而坠落的越快，幸好有慕卿辰一个箭步将她给接住，否则她的脑袋怕是要遭殃了。
“这翅膀……你藏的好一些，在你没有办法保住它们的时候，千万不要显露出来。”慕卿辰屈膝将秦攸宁放下，伸手抚了下秦攸宁背后华丽无比的翅膀，有些担心地叮嘱着，“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不要和我赌气，也不要故意和我闹，听到没有？”
“慕宗主都这样千叮咛万嘱咐的了，我怎敢不从啊！”秦攸宁抖了抖翅膀，花了点功夫这才别扭地把右边的翅膀给别到了身前。
翅膀似乎并不大，因为秦攸宁只看到了一个翅膀尖，但是上头那金色华丽的翎羽，差点闪瞎了秦攸宁的眼睛。的确，就算抛开翅膀这个人人哄抢的宝贝本身，就这金子一般的羽毛，就足够让人眼红了。
而且秦攸宁也是知道轻重的，她敢去找冯奶娘，是因为她断定冯奶娘的身上一定有所限制，再者她和冯奶娘又无冤无仇的，会死的可能性极低。但翅膀这东西就不同了，这消息一旦被别人知道，谁还会管跟你有仇没仇的，没有能力却身怀异宝，那就是罪！
那就是自己在找死！
“如果想要练习，一定要在我在的时候，你先别说话，我不怕被你麻烦，就怕你不来麻烦我。知道的吧，通过这枚相思戒你随时都可以找到我，而我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你需要我就一定出现在你面前。”慕卿辰宠溺地看了秦攸宁一眼，很是认真地抓起秦攸宁的手，修长有力的手指摩挲着她食指上的木戒。
“你现在这样子，要是让别人瞧见了，一定会以为是眼花了。”秦攸宁特别开心地说着，视线集中在慕卿辰的手指上头，随着那手指移来移去，但就是不挪开。
“那你呢，觉得眼花吗？”慕卿辰不可置否地挑高了眉，有些危险地问道，“嗯？”
秦攸宁反射性地点了点头，在手上一紧后，又连忙摇头，匆匆抬头谄媚地看了慕卿辰一眼后，就又低下头看向了那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
感觉抓着手的力道又紧了一些，秦攸宁这才眨了眨眼，虚咳着抬头挺胸，脸上尽量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来，“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可是这种样子的，脸上冷冰冰的，拒人以千里之外。就算偶尔假笑一两下，那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就跟只狐狸似的全是算计，简直和传言中的形象一般无二。”
就这么说着，秦攸宁还特地摆出一脸的冷漠来，对着慕卿辰“嘿嘿”地假笑了两声，“可你现在这样子呢，和之前是完全不一样了，简直就是大反转！不仅话说的多了，笑起来也不让人发寒噤了，要不是我瞧的见你态度的渐渐化冰，我现在肯定觉得你会这样子对我，是有更大的图谋在。”
秦攸宁的心里就记着慕卿辰让她不要插嘴的事情，和明说她不想麻烦他的那点小心思，一找着机会，就语速极快地说了很多，都不怎么停顿，也让慕卿辰没有插话的机会。
“那么我刚刚说的话，你到底记住没有。”听完秦攸宁心里对他的看法后，慕卿辰点了两下头，就很是自然地把话题又带了回去。
“你怎么……好吧，我知道了，只要你不在我面前，我就一定不会把这对翅膀露出来，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吧？”秦攸宁有点气闷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气鼓鼓地说道，她还以为她刚刚那么说，就已经成功地把话引开，可以不再让慕卿辰关心这个答案了呢。
可哪里知道，到头来，秦攸宁不仅没有避开这个问题，反而还让慕卿辰又套出了另一个问题！简直得不偿失。
“你要是一直这么乖，我也就不用老是这么紧张你了。”慕卿辰无奈地摇着头，走到了一旁的桌子边，手一挥，桌上就如常地多出了一个托盘。
一壶茶，两个茶杯，两碟糕点。
往常秦攸宁的疑惑都放在心里，但是现在两人的关系不一样了，秦攸宁就更加多想了些，然后也憋不住想要问个明白了，“无论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会喜欢和花茶，和这种样式的糕点的样子。这个玫瑰酥，和上回我吃过的那个有些像，味道大概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实在是太甜了，甜到发腻。我都吃不下去，为什么你就这么喜欢吃呢？”
“只是习惯了罢了，你现在几岁？”慕卿辰淡淡地回答着，突然就问起了秦攸宁的年纪来。
“你不要学我扯开话题，一点水平都没有，我都发现了。”秦攸宁更加气闷了，都说女子生来就对某一些事情很敏感，而现在秦攸宁就感觉她很自作自受地在触碰一些，她明知自己会很不开心，却还要得个答案的事情。
不过，秦攸宁在微微停顿了一下之后，还是乖乖地回答了慕卿辰的问题，但她是有理由的，“我这具身体的身份是十二岁，但要是算灵魂的，那就是五十好几了。好了，现在你都知道了，那就请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五十啊……”慕卿辰轻轻喟叹了一声，“秦攸宁，当你回想起这五十年的时候，你心里是什么滋味，会不会觉得太苦，或者太无味？而我活过的年月，比起你来，只会更长，我需要这一点让人牙疼的甜味。”
“你……”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也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秦攸宁，你可以放心，什么都没有。这个习惯不是为了谁而留，这些吃食也不是为了谁而特地准备，更不是曾有人于你之前，在我的心里存在过。”因为，你就是那个人。慕卿辰在心里默默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