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承御沉默了下来。
他倒是想要帮助百里诺兰,毕竟只要有自己的信物,百里诺兰出入都城,或者说这往都城去的一路上,大概是没有人会拦截的,会顺畅不少。
可是如今情况对他有些不利,他很担心,百里诺兰如果拿了他的信物,很可能更被人盯上,更何况有些话他不能明说。
但南疆本就是本朝的心腹大患,不要说他在那之前,刚刚从南疆打了胜仗回来。
只是这胜仗打的,一点没有让他觉得轻松。
百里诺兰又是南疆之人,别说都城,即便是在这样的地方,那也是会被人盯着的。
沈承御没有开口说话,百里诺兰闷闷的声音又出现:“什么嘛,我还以为你会特别厉害,特别潇洒的大手一挥,说那我给你一个信物,保证你一路畅通无阻呢。”
沈承御略微有些尴尬一笑。
“我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别说都城,离都城近了些,怕是有人就要过来找我的麻烦,你和我牵扯上怕是没有什么麻烦,也会多加一层麻烦。”
沈承御说的自然是实话,毕竟南疆这个字眼儿实在是太敏感。
百里诺兰认真看了看他。
“当皇子当成你这样也是……他们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你在南疆一战中毕竟出了那么大的力。
当然我说这话好像有些不妥,我虽是南疆之人,却不是军方之人。
两国打仗这是不可避免的,可我知道你不会伤害那些老弱妇孺,我也听说了你优待俘虏。
甚至那场战争之中,你都伤成了那样……而你们皇帝派给你的那些副将们又是怎么做的,竟然丢弃你逃跑了!回去之后反而加官进爵分田赏金的。
怎么就不追究他们弃你不顾啊。
你还到底是不是你爹的亲生儿子呀?”
说着百里诺兰脸色一变,然后低下头,脸色变了一变:“抱歉,我说的话有些重了,一些话好像是不该我说。
我到底忘了,不管怎么样,你朝皇帝毕竟是你亲生父亲,我作为一个外人这么说,着实是像在挑拨你们之间的父子关系似的。”
沈承御摆了摆手:“旁人说这话,也许我会觉得他有别的心思,可你必然是不会的。
我当时伤重,倘若不是你的话,此时怕已经没有我这样的人了。”
百里诺兰皱眉:“怎么能这样说,你身体极好,受那么重的伤却没有必死的征兆。
我只是随手救下了你,并没有多大的事情,当时没有我的话,你自己也是全须全尾。
并且你带的有药,噢,现在想来,你当时带的那些救命的药,怕就是金小小姑娘给你的吧。”
闻言,沈承御沉默,看着百里诺兰。
瞧着沈承御看向自己的目光,百里诺兰正想要说自己是不是又问多了,这好像是不能说的秘密。
沈承御便开了口:“是金姑娘所赠药物。”
“我就说嘛,金姑娘绝对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炼药奇才了,她练的那些药连我都自愧不如,当时我见你时,你根本就已没了呼吸。
偏偏我是随意溜到了那边,身上有没有带什么东西,等我将你放置在平稳地方,然后折返回去拿药箱时,你气息都已然安稳。
说是我救你的,其实在我救你之前,以前你就已经没有性命之忧,怕是那时你服下了金姑娘给你的药吧。”
沈承御点了点头,百里诺兰所猜不错,当时就是那样的情况。
他昏昏沉沉间想到金小小给他的药物,于是便含在了嘴里。
在那药入口一瞬间,沈承御便感觉自己好像身体里面被注入了大量的力气一般。
眼睛都能睁开了,当时他都有些心惊。
着实是没有见过如此厉害的药。
当然金小小给他的时候,也无比认真的说,就只有这么一粒,自己给他了,还有一副很肉疼的样子,现在想来真是救命的药。
当时他只剩了一口气,浑身伤重,失血过多,那样的情况下都能将他救过来。
金小小待他着实不薄。
当然他是不知道这样救命的药剂,金小小原本是挺少的,可是现在那药挺多,但物以稀为贵。
她必然不会对沈承御说这药她多了去了。
最起码得让人家知道自己对他真的是不薄的对不。
百里诺兰没有就这件事情再问一些什么,只是又感慨一句金姑娘果然并非常人。
要是有条件有可能的话,她想要向金姑娘讨要一颗那样可以救人命的药呢。
厨房那边,小七已经收拾好了,他时不时会练剑,有时候会坐在一旁呆,
想着这段时间经历的一些事情,然后又再想办法看看自己能否恢复一下记忆。
但情况没有那么好,即使百里诺兰说,小七身上的毒,大概是之前吃了一些药,所以毒性没有那么厉害。
如今在吃一些调养身子的药,在辅助之前吃的那些药的话,他体内的毒是会消散的。
和金小小相比,小七中的毒真就不算什么,只是他这失去了记忆的病症,倒没有什么法子。
所以百里诺兰之前对小七说,多接触一些从前接触的人,最好再去从前经常去的一些地方。
这样受到刺激之下,兴许能恢复一些往常的记忆。
如今小七倒是整日和沈承御和金小小在一起,有时没事的,两人以后也和他讨论从前发生的一些事情,小七都记在心里,时不时会回想一下。
但目前来说仍旧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
倒是对沈承御和金小小两人,小七从一开始的时候态度就非常友好,甚至还是他主动问起沈承御,自己是否是他的手下,让沈承御省去了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