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衡渊决定做点什么,让苏意欢和他爸妈都看清楚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知道珍惜。
厨房,苏意欢一个人在忙,旁边的一个女佣人看得很犹豫,“夫人……真不用我帮忙吗?”
“嗯,不用。”苏意欢应了一声,然后立马纠正,“不要叫我夫人,我早已经不是盛家的夫人了。”
以前苏意欢还没和盛衡渊离婚的时候,虽然家里绝大多数的佣人都对她这个盛太太嗤之以鼻,但苏意欢跟眼前这个单纯的女佣人阿瑶关系还算不错。
阿瑶知道苏意欢心底善良,为人很好,于是说话就大胆起来。
“可是不瞒您,我们私下里都认为您还是盛家的夫人,这要改口的话,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改……”
苏意欢一愣。
阿瑶这时又涨红着脸补充:“如果叫小姐的话就更别扭了……因为夫人印象已经固定了,很难再把您当成是老爷的干女儿。”
提起这茬,苏意欢也自嘲笑了下,语气温和道:“那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阿瑶一惊,忙摇摇头,“不合适不合适。”
话音刚落,厨房内突然安静了,苏意欢疑惑扭头一看,看到盛衡渊正没什么表情地站在门口,把阿瑶吓得不轻,抖着肩膀噤若寒蝉。
怕盛衡渊莫不是听到了她们刚才聊的内容,跑来为难阿瑶,苏意欢赶紧叫阿瑶去忙别的。
阿瑶感谢看了苏意欢一眼,连忙去忙自己的事了。
等人一走,苏意欢也不理会盛衡渊,兀自转头忙活自己手上的事。
盛衡渊站在那里也没说话,两个人之间的空气很安静。
就在这时,沉默的盛衡渊走了进来,苏意欢的心立马一跳。
她还以为盛衡渊看到她在这里,会开口说些不好听的话,但盛衡渊居然一个字也没说。
他直接打开冰箱,只从冰箱拿了一罐酒就离开了。
苏意欢缓缓松下一口气,继续集中注意力制作自己的糕点。
过程中,她需要去柜橱里取一套用具,可看看自己手上还沾着面粉,于是叫了阿瑶一声,阿瑶跑太远了,当然是没听见。
没办法,苏意欢只好无奈洗干净手,然后一拐一拐地走过去。
但是橱柜太高了,她的腿也不方便,不好垫个凳子站上去,于是为难地看着那个厨柜。
早知道还是让阿瑶留一下……
“你就算是把它看得烧个孔出来了,它里面的东西也不会自己跳到你的手上。”突然,盛衡渊去而复返,就在门口盯着她。
苏意欢没想到盛衡渊居然又回来了,顿时尴尬得双颊通红,死鸭嘴硬:“关你什么事?”
盛衡渊冷哼一声,高大的身影走进来,压迫感一下子逼近苏意欢,“你做的这些我都要吃,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谁说要给你吃了?”苏意欢皱起眉头,“我是做给爸妈尝尝的,反正你也不喜欢,你吃什么?”
“谁说我不喜欢了?”盛衡渊反问道,“我一口都没吃过,你就知道我不喜欢了?”
苏意欢懒得跟他争论,反正现在阿瑶也不在,那利用一下盛衡渊来做苦力的的话应该也没问题。
谁叫他以前那么让人恨。
“既然你要吃,那就过来帮点忙。”苏意欢毫不客气地让盛衡渊去把用具拿出来,然后洗干净。
她知道盛衡渊是没做过这些活的人,被她这么指使,心里肯定有不满,于是她心里也做好了应对的心理准备。
可是盛衡渊居然什么都没说,直接听话地去把用具拿了出来,转头走到水龙头下,一遍一遍地清洗。
听着那哗啦啦的水声,苏意欢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直到盛衡渊洗完了,抬头淡淡地问她:“还有什么要做的没有?”
苏意欢回过神,心情复杂地开始指挥盛衡渊做这做那,帮她的忙。
两个人难得安静地在厨房里忙活,只是偶尔传出两句拌嘴。
殊不知中途不放心苏意欢一个人待着,于是跑回来的阿瑶把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全都看见了。
阿瑶顿时抑制不住激动,跑去找盛夫人报告情况。
盛夫人一听,心里也很惊喜,忙蹑手蹑脚地跑来厨房看热闹。
没想到刚好看见苏意欢和盛衡渊又吵起来。
“你把它放入模具的时候,能不能填补满啊?这样子做出来的话会很丑的。”苏意欢不满道。
盛衡渊道:“都是自家人吃,卖相丑一点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嫌弃。”
“你!”苏意欢简直无语,“你不介意我介意,重做!要不然你就出去,别来捣乱。”
看她脸上露出薄怒,不想出去的盛衡渊只好照着她的要求重新来。
盛夫人躲在门外,偷偷看着盛衡渊拉着一张俊脸,却又不能反抗的样子,心里都要笑死了。
以前是她这混账儿子把欢欢拿捏得死死的,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她儿子跟在欢欢屁股后面,被欢欢拿捏得死死的。
臭小子,终究还是败给了爱情。
而且照这情况,没准他们一家子再努力一把,欢欢就还能重新变成她的儿媳妇。
盛夫人的心情好,看苏意欢对盛衡渊的态度也有所缓和,就没再在生活里找她儿子的茬。
苏意欢做什么,他们三个就吃什么。
第一次吃到苏意欢做的千层饼还有枣泥糕时,盛衡渊心里颇感意外。
他没想到味道居然会这么好。
不但如此,苏意欢的厨艺也非常好,甚至远远超过他妈。
而这一切,都是过去的他不知道的。
他本来有机会知道,可那时他的心一直放在欺骗了他的姜瑜萦身上,所以对苏意欢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视而不见。
盛衡渊感觉自己现在像是掉进了一个漩涡里,后悔的心情被搅乱得一塌糊涂。
他想弥补苏意欢一点什么,可是在房间里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个办法。
因为他发现苏意欢身上实在有太多的闪光点了,她完美得几乎不需要任何修饰,光是在那里一站,就是全场瞩目的焦点。
怎么以前的他就是一点也没注意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