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转过身，我和他猝不及防地打了个照面。
居然是孔旭。
相比于上次的憔悴，他这次显得容光焕发。
主动朝我走过来，含笑打招呼。
仿佛上次和我打架的人不是他一样。
带他一起来的富婆挤到我身前赔笑：
“周总，这是我男伴小孔，年纪还小，要是冒犯了你，你多担待。”
孔旭接过话：“姐姐，我和周总是老相识了，他是个大度的人，不会和我一般见识的。”
我客套地笑，不打算和他多说。
他倒像要刻意讨好我，主动聊起了成菲：
“周总，你知道吗？成菲那个公司破产了，她拖欠员工工资，每天都有人在她家门口堵她，她现在连家都不敢回了，也是罪有应得。”
我看着他义愤填膺的样子，只觉得魔幻。
不久前他还为了成菲和我动手，如今目光里的鄙夷连藏都不想藏。
还真是墙倒众人推。
我嗯了声，随意聊了几句，转身去招待别的朋友。
走远前还能听见他在和富婆咬耳朵：
“姐姐，这个酒店的套房听说床很舒服，一会咱们开个房享受下？”
我在心里冷笑，看来孔旭是重操旧业了。
没了成菲，他还可以有下一个。
发布会进行到一半，助理告诉我门口一男一女打起来了。
我一到门口，就看到孔旭和成菲互相推搡。
成菲面目狰狞，头发散落，扯着嗓子吼：
“混蛋！要不是我听信了你的话，把公司最后的一点钱投了那个投资项目，公司怎么会破产！”
“那些钱都进了你的腰包吧！你给我吐出来！”
孔旭扇了她一巴掌，语气十足嘲讽：
“你要发疯去别的地方！投资有风险你不知道？说我骗你钱，你拿出证据来啊！”
身边的富婆听明白了，拽住孔旭质问：“这女人说的是真的？”
成菲恍然大悟，指着孔旭连声大骂：
“你卷走了我的钱，看我没用了，就傍上新富婆了是不是？”
她扑上来，孔旭毫不留情地踹了她一脚。
富婆受不了，狠狠扇了孔旭一耳光。
我让保安把富婆拉走，安顿好。
成菲捂着心口倒在地上，还要站起来再往前扑。
孔旭眼见成菲坏了他的事，目眦欲裂：
“贱人！我要杀了你！”
“够了！”我厉声喝止，让手下人把孔旭带走，以诈骗嫌疑送去警局。
成菲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膝行过来，抱住我的大腿。
“老公，从前是我眼盲心瞎，不珍惜你的好！”
“我已经受到报应了，你帮帮我吧。”
我冷冷地看着她。
她擦了擦眼泪，仰头看我：
“你先借我五千万行不行？等我东山再起后，很快就还你。”
看着她通红的眼和满是脏污的脸，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怜惜。
“成菲，别叫我老公，我们迟早会离婚。”
“你也趁早死了让我帮你的心，你根本没有经营才能。”
我甚至可以确定，她能说出这些话，不是因为心有愧疚。
而是因为她不想失去昔日光环。
“你自己走，或者我请保安把你拖走。”
她身子一抖，慢慢放开我的腿，站起来，转身离开。
次日，我便收到了成菲寄来的离婚协议书。
她签好了字，上面还有点点泪痕。
去民政局的那天，她姗姗来迟，局促地搓着手，抱歉地告诉我：
“我给人家做保姆，今天的活有点多，所以……”
我示意她不必再说。
整个过程很顺利。
走出民政局那一刻，成菲叫住我：
“周澈，生日快乐。我想给你过个生日，可以吗？”
原来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她的眼神小心翼翼，我淡淡地笑：
“不就是一个小生日吗？还过什么？”
转身抬头，晴空万里，日光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