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病房里，身边没人。
医生走进来观察了我的情况后，语气严厉地说：
“吃了抗生素还敢喝酒，你能捡回这条命真算运气好！”
“你胃穿孔还没好全，现在雪上加霜，老实戒酒在医院待几天吧！”
话音未落，门口出现成菲的身影。
医生又交代了她几句，等人走后，她才带着疑惑问：
“上次体检你不是没什么问题吗？怎么就胃穿孔了？”
她知道我当初辞职在家除了陪她，就是为了调理胃。
但她以为我早就好了，还要靠她养，是个不折不扣的软饭男。
“你今天不能喝酒早说啊，闹成这样，我怎么跟那群客人交代？”
事到如今，她关心的仍旧是孔旭那边如何收场。
我瞥了她一眼，嗓音沙哑地开口：
“成菲，我们离婚吧。协议书很快会寄到你手上。”
成菲睁大眼，腾地一下站起来。
“周澈，你闹什么？这次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再说我也没让你做什么啊？喝两杯酒而已。”
“我要是知道你今天吃了药，又有胃穿孔，肯定就不拉你来了。”
我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被气笑了：
“成菲，你今天到底是想让我帮你挡酒，还是帮孔旭挡酒？”
“我在来的路上就告诉过你我不能喝酒，你是失忆了吗？”
成菲被我问得愣住，不敢看我：
“我……我真不记得了。”
“我们在应酬上配合最默契，你是我老公，我不找你找谁。”
“那群合作商虽然和孔旭交好，但商场上我们多交点朋友总是好的。人家一片良苦用心我也不好推辞。”
她越说越低下头，似乎自己也编不下去了。
她不知道，自从她创业以来，我为她挡的酒比我自己工作时喝得都多。
她以为的游刃有余，其实是我对她的偏爱。
但我现在不想做个傻瓜了。
“成菲，今天的局和你公司毫无关系，纯粹是你为了帮孔旭才拉我过去的！”
“怎么？我为你一个人肝脑涂地还不够？还要为你的小情人搭上我一条命吗？”
她的脸色一变，说不出话。
满室的寂静中，她的手机响了。
接通是孔旭带着哭腔的声音。
“菲菲，你还回来吗？我这边快撑不住了。头好疼。”
成菲迟疑地看着我。
我没说话，只是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她咬着唇，仿佛下定决心：
“我不过去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商场就是这样，你要是连客户都搞不定的话，别想做大了。”
说完也不管那边可怜兮兮地哀求，直接挂了电话。
她看向我的眼神里隐隐有些期待。
该不会以为向我卖个好我就会原谅她吧？
我对她的爱意早就在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中消磨干净了。
住院的这段时间里，成菲几乎寸步不离。
可她根本不会照顾人。
时而发作的胃疼折磨得我死去活来。
她除了叫护士来看，就是去医院外的小吃店买那些不知道加了多少料的粥。
我们都没再提离婚的事，直到我出院回家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