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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朝堂局势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两份奏折被扔到地上,发出两道脆响,满朝文武皆俯伏在地,异口同声道“陛下息怒”。
可皇帝的怒火怎会如此好熄灭?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眸中杀气腾腾,视线从每一个皇子身上扫过,落到谁身上时谁都诚惶诚恐,看起来都是一副乖巧怯懦的模样。
敢偷采金矿,敢贪墨抚恤金,乖巧吗?怯懦吗?
据奏折上所言,这件事之所以能暴露出来,是因为惠王的人意图除掉南疆余孽才遭到报复。
南疆余孽于猎场弑君,至今还被全国通缉,惠王一个皇子为何私下派人如此做?答案自然是他们知道他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他才急于灭口,而这个秘密十有八.九与猎场突袭有关。
之前皇帝就怀疑过猎场一事是惠王在幕后主导,现在终于有了明确的答案,皇帝心中既没有得知真相后巨石落地的踏实感,也没有被亲生儿子背叛的悲痛,只有被欺瞒的耻辱。
他可是天子啊!
是普天之下最至高无上的人!
是稍微展露怒容,就能让全天下人静若寒蝉的、绝不可侵犯的存在!
而惠王,突破君之尊贵,违背父之威严,密谋了好大一出戏,令他猜疑大皇子与太子,却重用了惠王这个罪魁祸首。他成了咬钩的鱼儿,亦成了追飞盘的狗儿,一言一行一喜一怒都按照惠王的预想行事,被耍得团团转却不自知。
皇帝怒火中烧,可越是这种时候,他的语气就越平静。
高傲地头颅自然地昂着,俯视下方伏地的惠王。
“世人都说惠王常年居住在灵隐寺中,是个清心寡欲、不争不抢的性子,如今看来,不知是世人都眼拙,还是惠王善伪装?”
山雨未来,惠王却仿佛已经置身于狂风骤雨之中了。
豆大的汗水滑过他的眼,浸得他的眼睛发疼,他也不敢去擦拭,最终汗水落到他叠放在地的手背上,粘湿难忍,却不及他的心跳难平。
似乎下一瞬,他的心就会从胸腔中跳出来。
他极力保持平静:“请父皇明察,儿臣……”
嘭!
一本账册被扔到惠王面前,随意摊开了某一页,惠王鼓起勇气悄悄看一眼,见“七月开采量”几个字,顿时瞳孔瑟缩,但他心知此事不能认,于是还欲要开口,一个“儿臣”还没有说完,另一份锁天关前县令李淮昇的孝敬账本也被扔了下来。
这两份罪证都是由镇北副将军随弹劾奏折一并送来的。
皇帝已经让人翻出李淮昇曾经写过的奏折,对比过字迹无误了。
他语气凉冰冰.地道:“想清楚再说。”
显然,他此刻容不下半句谎言。
惠王脸上的汗水越流越多,一时半会儿却不知自己是否该承认。
这事重点不在于他有没有罪,而在于皇帝的态度。
一看皇帝是否认定他有罪,二看皇帝是否想要保下他。
如果两个答案都是“是”,那么他坦诚求饶,表示真心悔改,就能让皇帝舒心些。
如果后一个答案是“否”,或者前一个答案是“否”,后一个答案是“是”,那么他必须绝不认罪,事后再设法将这些罪都推出去。
还不等惠王纠结完,大皇子却是一刻都等不了。
他高声道:“父皇!自先帝起,我们大宴灭南疆,收北境,扩疆土上千万亩,一是仰仗先帝与父皇之福泽,二是倚靠无数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将士。四弟身为皇子,理应感念将士苦劳,即便做不到为将士谋福,也万万不该倾吞将士的抚恤金,寒了将士的心!儿臣恳请父皇,为了大宴百万将士,严惩四弟!”
皇帝看向大皇子。
大皇子虽然也是匍匐在地,但不似惠王那般颤抖,而是浑身紧绷,若一只盛怒中的猛虎。
他因毁容而痛失夺嫡的机会,而容貌则是因猎场突袭被毁,眼下找到了罪魁祸首,只怕已经有了将惠王生吞活剥的心了。
曾经是唯一一个与太子势均力敌的他,此刻附和他的臣子只有寥寥数人,不免令人唏嘘。
弹劾惠王的两个罪名之中,私采金矿一事影响不大,反正有账本在,他迟早都得把偷采的钱数补上,此罪可大可小,虽然也能让他被扒下一层皮,但远没有昧下将士抚恤金严重。
大皇子揪着抚恤金一事不放,既能严惩他,也能激化他与将士的矛盾,日后那群一根筋儿的将士定会成为他登基路上最大的阻挠。
惠王在心中暗骂大皇子歹毒,连忙道:
“父皇明鉴!这两本账本看似有几分真,但若有人存心陷害儿臣,也不是无法伪造。现如今李淮昇尚在锁天关内,父皇尽可派官员前去查问详情!”
相比于之前,惠王此刻的语气格外笃定。
皇帝不置可否,转向始终置身事外的太子宋长锦和福王宋长安,道:“太子,福王,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
福王宋长安眼眸低垂,遮掩住所有情绪,像是一个规矩的臣子,静待储君先回话。
而储君则有些急切:“回禀父皇,远在锁天关大牢内的李淮昇是被人假冒的,真正的李淮昇已经在京中,被三弟关押到灵隐寺附近的田庄暗室中,日日遭受毒打。四弟既然想要与他对峙,那么请父皇派人将他传唤上堂吧!”
此话宛若一滴水被倾倒入滚烫的油锅中,令朝堂上瞬间炸开了锅。
百官之中多露出震惊之色,小半数人则是露出不同程度的焦急、慌乱,不用细想就能知道这些人定是惠王的拥趸。
皇帝将这些人都记在了心里。
其实,他对太子所言已有耳闻,是锁天关县令莫殊传回密信,信中直言他怀疑被关押在牢中的李淮昇有异,但仅是怀疑而已,没有确凿证据,更不知真正的李淮昇究竟去了何处。
“太子身在京城,如何能远知两千多公里外的事?”
国舅赫连珩不禁扶额,果然会被猜疑!
这种事随便派个小官来禀报就好了,何至于用太子亲自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