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听出锦和的口气,自觉无趣,还不想再厚着脸皮在淑堇宫里呆了下去。坐了一小会儿之后,她便请辞了。
“报告陛下,贤珮宫走水了!”
“什么?!”
刚走过侍卫身边的沈清歌一听贤珮宫失火的事情,立刻飞奔至贤珮宫。
大火熊熊燃烧,火势越发猛烈。
噼里啪啦的,木材燃烧的声音像鞭炮一样在沈清歌耳边炸开来。
“贤妃呢?看到贤妃娘娘了吗?”
她焦急地冲上前,抓起刚刚被侍卫从火场里就出来的落梅。
落梅似乎被大火给吓住了,一个劲地流泪痛哭。口中喃喃念叨着“娘娘”两个字。
“你要做什么?”
闻讯赶来的锦和拉住她。
沈清歌一愣,举过头顶的木桶瞬间被他抢过。
清水浸透衣衫,顺着他的眉角滴滴答答地落在胸膛上。
“陛下,万万不可!”
众人纷纷上前劝阻。
“你们会比我还熟悉贤珮宫吗?”
锦和甩开钟绮柳的手,深深望了一眼沈清歌,只身冲进了火场。
那一眼,让沈清歌的心猛烈地颤抖着。
她望着锦和冲进火场的背影,吸了一口气。
只能祈祷上天让锦和同秦贤平安无事地出来。
幽暗而阴冷的眼神在慌乱中丝毫没有引起沈清歌的注意,她的心思全然放在了锦和身上。而这一缕阴森的目光却最终锁在了狼藉的现场。
一只手拾起地上散落的薛涛笺。
阴狠的笑容悄悄浮上嘴角。
经过一个时辰大家不懈的努力,贤珮宫的火势终于得到了控制。到处是水和燃烧过的木屑夹杂在一起的脏乱,雕花的木窗有的被烧成了黑炭状,几束浓烟还在冒着。
钟绮柳嘱咐落季趁着锦和一群人都离去的时候悄悄潜进了贤珮宫,两人翻箱倒柜地寻找着什么东西。
终于在一口油漆都烧得差不多的小木盒里找到了钟绮柳想要的东西。
“这一次,看你还不死!”
清德宫。
折腾了几个时辰后,总算把秦贤给安置好了,暂时住在收拾好了的良人宫。空荡的大厅里,只有烛光的摇曳和一个走动的背影。
沈清歌捧起一件干净地衣裳,撩起纱帘,把衣裳一件一件搭在屏风上。
夜,似乎深沉了许久。
她走到床边,一双手悄无声息地从背后揽上她的腰际。刚刚沐浴过的清香像体温一样传入她的鼻子里。
双手一颤,捧着的被褥软软地掉在床边。
“陛、陛下,这是您的被子,床已经铺好了,您早些歇息吧。”
一个旋身,便挣开了锦和拢住的双手。
沈清歌捡起被子草草地往床边一放:“若是夜冷,还有床被子就放这。臣妾去外面司琴的床睡下便可。”
“清歌……”
一只手拉住她。
紧紧地握住的,似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你要躲到什么时候,打算永远都这样吗?”
暗伤的眼神,触动着她的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会注意到他的每一个目光和表情。
低垂的眼帘,就像缓缓落下的床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