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少看见姐姐啊。”
沈丽赋妖娆地坐下后,拈起了手指,把玩指甲上的豆蔻。
钟绮柳见她如此淡定,却话中有话,心里不甚紧张。只得撇嘴笑了笑,却不似往常那般同她争执了。
沈丽赋见她如此温婉、慈眉善目的模样,不由得妒火中烧。
她低头狠狠地喝了一口茶,却听到宫人们传唤。
“椒桂宫,沈答应到!”
她还未来得及吞下口中的茶水,便猛地被呛到了。
她捏了丝帕擦去嘴角呛出的茶水,目光死死地注视了前方飘然而来的身影。
今夜的沈清歌,单单穿了身白色的裙裳,衣服上用金色的线大大小小地绣了指甲大或是铜钱大的圆点,如同满月一般;衣袂和颈项边皆用金色的丝线绞了边;两臂上绕了金色的绸带;头顶插了纯金的折桂步摇。
说起这折桂步摇,却是宫中饰品中的珍品。它的珍贵,不单单在于手工的完美和样式的设计,关键是,这支折桂步摇,不仅是随着主人的走动而步步生辉,还能随着珠滴的摆动而步步生香。
淡淡的桂花香……折桂步摇,名副其实。
这是朱南国历代皇后才有的,是代代相传的。已经成了宫闱内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本来应该属于钟绮柳的折桂步摇,一直保存在太后手里。自从太后死后,钟绮柳和沈丽赋一直都在寻觅,却始终找不到。
原来在沈清歌这儿!
她究竟是何意?
已经被贬为答应了,照道理,她应该低调行事才对。现今,却还这样招摇。她此举意欲何为?
是在向众人宣告她深得锦和宠爱,还是在向自己和钟绮柳宣战呢?
沈丽赋思量着,猜不透她的心思。只得偷偷斜睨钟绮柳的反应。
只是钟绮柳似乎不在意了沈清歌到底是如何的装扮,一心一意只关心了自己的肚子。从一开始入座到现在,她的双手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小腹。
沈丽赋悄然一笑,看来自己的计策是要提前实施了。
沈清歌这一身装扮看似简单,却令人印象深刻。但也引起了一些宫人的不悦。
“失意的妃子,还迟到了。简直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这年头,脸皮厚的人特别多。”
这话明显是说给皇后听的。
这后宫,有人向沈丽赋靠拢,自然就有人像钟绮柳靠拢。毕竟如今朝中权势紧张,后宫众人如今押错宝,就等于把未来给押上了。
白宛清听到这些话,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她瞅了几眼紧靠丽妃而坐的夏曲幽,思索了片刻,向旁边挪了一个座位出来。
沈清歌容情淡然,似乎并没有听到这些闲言碎语的。只是朝白宛清微微一笑,便同她一起坐在了离锦和最远的地方。
锦和的目光自从沈清歌到来后片刻没有离开,一直锁在她身上。
沈清歌的装扮一直都是以淡雅为主,就算头饰,都是钗或簪,简单而朴素。想不到今日的她,戴上一支金步摇,竟然添了几许娇柔和妩媚。
正如苏轼所著《饮湖上初晴后雨》: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她完全绾起的发丝,一丝不苟。金色的眼影同髻上的金步摇相映成辉。
落在锦和,和他身后的无绵眼中,正如神仙妃子一般。
怎样的装扮、怎样的姿态,都是独一无二、天下无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