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你去给姑娘打点一下,晚膳就告了各个主子说在正堂吃了。”
沈雅诗也不同红雯争辩,吩咐了过后,便拉了沈清歌的手出了房。红雯领了命退下了。
“对面便是姐姐的房间,若有什么怠慢的地方,妹妹可不能憋在心里要对姐姐说才是。”
“红雯那丫头原是伺候王爷的,后来拨给了我使唤,到了素词来了府中王爷便下命拨了给她使用。妹妹倒不必过于礼节,凡是像在家中时候便可。”
俩姐妹慢步行至院中,满院柳条如风般拂面,沈清歌仰头凝视了满眼的绿色,一点银白的色彩缓缓从她如墨的眸中流过。
她伸手拂了那条柳枝,只见那柳梢一处用银箔纸条打了个结。
“这是你二姐以前系的,说是到了夜晚,便像了漫天的繁星,仿佛天天都过着七夕。”
沈雅诗接过她手中的柳条,眼底滑过一丝愧疚。
“罢了,说了不再谈了这些的,倒又念了起来。好妹妹,对面是王爷另外两个夫人的别院。若是无事,倒也少去那边走动。本身我与你二姐也很少跟外人交谈。”
沈雅诗揽了她的肩膀,转身指了别院对面的那道走廊,仔细看那院中倒种植了一株古槐。
“你姐夫明后两日便会回来,到时候他见了你一定会很开心的。对了,我先去吩咐一下。今天晚膳你也准备一下,自家姐妹倒没什么,只不过见了外人可要注意了。”
厢房别院外。
沈清歌小心地顺了回廊朝厢房别院走去。
还好下人们都在前院里忙着晚膳,到正堂和后堂的下人们都很少。她才得轻松地从后堂别院里面出来。
“小郡主要准备沐浴了哦!”
两个婢女领了一个约摸四五岁的女孩儿从前厅越过回廊朝正堂走去。
“我还没玩够呢!”
身着了大红衫裙、扎了两个髻的小女孩儿指了前方的沈清歌,一脸疑问:“不是四娘么?”
一个婢女忙抓了小郡主的手,对沈清歌赔笑道:“姑娘,小郡主不懂事,还望姑娘不计较了。”
“没事没事!”沈清歌目送了她们进了正堂之后才松了口气,抓紧时间溜到厢房别院里。
沈清歌蹑手蹑脚地推了无绵的厢房门,却发现没人在里面。
“身上还有伤呢?人去哪儿了呢?”
沈清歌扫视了房间一周,只见厢房正中摆了一张棋盘,一面墙壁挂了对剑。另一面挂了一幅画,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立在柳树下,虽然画只画了侧面,但是沈清歌总觉得那个女子的体态神情有些熟悉。字画左上角题了句诗:“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她转了身,又走到床边的漆柜上,整整齐齐地垒了一摞书,其中一本摊开了封面朝上面。
“《千家诗》?他还看这个?”
沈清歌捧了书随意翻了翻,一张纸片从书里飘了下来。
她俯下身来,拈了那张纸片,只见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了四句诗——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