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德宫。
紧锁的宫门外,几重守卫像在宣告着宫中主人的地位和威严。
一个粉色的身影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进了屋子。
“又要服药了?娘娘的伤还没好吗?”
一个侍卫见到落梅,不由得关心地问道。
落梅撇了撇嘴角勉强地笑了笑,摇摇头。
“快去吧,药凉了就不好了。”
“多些大哥关心了。”
她转身端药进了宫内。
“娘娘!您怎么起身了?”
落梅刚进了宫,便看到沈清歌扶了门框正走出来。
她的脸色经过几天的调养恢复了不少,但是嘴唇还是有些失色;左手的手腕上,绷带还没有拆开,依旧紧紧地包裹着;她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寝衣,显得人消瘦而虚弱。
落梅赶紧把手里的端盘放在案上,伸手过去扶了沈清歌来正堂的案前坐下。又去内屋里拿了件披风来,给她披上。
“娘娘,趁热把药喝了吧。我进去把药给落竹送去,您喝完搁这儿就成了。”
“嗯。”
沈清歌点点头。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转过身拉住落梅的衣袖,微笑道:“上次陛下赏赐的蜜饯还有吗?”
“娘娘想吃蜜饯了?”
落梅稳住手中的药碗,回头看向她。
沈清歌笑笑,摇了摇头:“你去取点给落竹吧。上次你不是说她喝药怕苦吗,等落竹喝完药,吃一点甜甜嘴。”
“娘娘,那可是陛下赏赐的……”
“只是吃的而已,以后还有。落竹这次受伤也是因为我,反正现在我也好得差不多了,以后你多放点心思在她身上。”
“娘娘……”
“落竹?”
落梅往那出声的人看去。
只见落竹右手捂住左肩,有些摇摇欲坠之势。
“落竹!”
落梅见状赶忙把手里的药碗也搁在案上,去搀扶落竹。
“落竹你怎么起来了,不多休息一会儿。这里有落梅的,你可以多做休息。”
沈清歌劝慰着,把身边的棉垫推到案边,示意落竹坐下。
“都躺了几日了,再不走动,人都会瘫痪的。”
落竹接过落梅递过来的药碗,对她报上感激的一笑。
转头却正色道:“娘娘,您看现在是不是该去探望陛下了?”
沈清歌望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落竹的担忧她是知道的。
自从钟绮柳伏法之后,锦和一直没有踏足清德宫。这看起来并不是好的迹象,何况能够成为阻碍的人都已经出去了,陛下一向对沈清歌关爱备至。这连着沈清歌遇刺这么大的事情他都没有来探望,是在令人不能不胡思乱想了。
落梅见沈清歌一直沉默,有些事情看来她不能隐瞒了。
“娘娘。”
落梅轻唤了一声,却又低头有些犹豫。
她还在矛盾。
“有什么事你说吧。“沈清歌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心:“如今我和落竹两人有病在身,无法出门,宫中有什么事自然是你比较清楚的。有些消息,还要你来告诉我。”
“娘娘,今日去御药房领药的时候碰到了郝御医,他说陛下似乎又染上了‘神仙散’了。郝御医让奴婢传话给娘娘,今日丽妃突发恶疾,陛下命郝御医时刻守候丽妃,以确保丽妃腹中胎儿安全。”
“娘娘!”
落竹声调低沉:“这次的事情完全是丽妃策划的,您看是不是该……”
是不是该真正地狠下心来了?
再三的忍让就是纵容。既然沈丽赋都没有顾及到姊妹之情,沈清歌又何必呢?更何况,沈清歌如今已经得到了太后的百年朝凤服,相当于无冕之后。想要除掉沈丽赋也是绝对有可能的。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过,我还要用丽赋把钟佰的余党给引出来。钟佰一死,余党仍在。无绵虽然已经得到黄州兵权,但是黄州下属大多是钟佰一手提拔,他们的投降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因此我要利用丽赋同钟佰的余党进行联络,引蛇出洞,然后一举歼灭!这样才能确保陛下的皇位能够坐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