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夭宫。
鲜艳的桃红色豆蔻,泛着不一样的光芒,如同欲滴的毒药,诱惑人心。
“看来她们都是同一想法。我岂能让她如愿以偿?否则这后宫之中还会有我的立足之地?”
……
天乾宫。
女子身着凤袍,端坐于龙椅之上。
光洁的额头,泛着淡淡的光芒。
她似乎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也忙碌了很久,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面容显出些疲倦。握着笔的指节,微微发白,好像已经写了一段时间了。
“上钩了?”
手中的笔依然在动作,但是笔速似乎已经有些缓慢下来了。
“回娘娘,经过我们的布局,丽妃果然按捺不住去了太子所。并且,婉妃也照着我们的安排喝下了碗毒药。现在有落梅那太子所监视着一切,奴婢特来向娘娘报告喜讯的。”
“好!”
沈清歌搁下手中的墨笔。
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起身,而洋溢出淡淡的桂花香味。
浓郁,而妖娆。
如同她脸上的笑容。
“陛下,您现在身体不适,还是先回宫休息吧。德妃娘娘在帮您处理政务,现在不方便打扰呢。”
清脆的喊声从天乾宫外传来。
一个消瘦如柴的身影,略显蹒跚地出现在宫门外。
小宫女见沈清歌正端视着自己这边,胆怯地唤了声“娘娘”便没有下语。
沈清歌眨了眨眼,示意她可以退下去了。
小宫女松了口气,飞快地闪开了。
落竹瞅了一眼沈清歌,知趣地退到了一边。
沈清歌吸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渐渐缓了下来。
“臣妾给陛下请安。陛下龙体欠安,为何不在寝宫内好好歇息,怎么……”
她上前伸出手,想去搀他一把。
手,被他从小臂上拂开。
虽然没有疼痛,但是以锦和如今的身体状况,这一掌,也算是他用尽了全力。
“你是想我一直都歇着,最好能够升天是吗?”
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沈清歌望着他现今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无奈和伤痛。
娘娘,陛下的瘾患已经深入骨髓。本来上次微臣替陛下诊治之后,陛下已经好得十之八九了,怎奈陛下又再吸食“神仙散”。微臣已经尽力了……
沈清歌咬住下唇,没有同锦和争执。反而对立在一旁的落竹使了个眼色。
落竹上前扶住锦和,送他去龙椅上坐下。
锦和的背影佝偻,若不是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君,可能连她都看不出来,他才三十不到。
三十不到的年龄,便满身疮痍。
双目无光,面色苍白,手指嶙峋,步伐蹒跚。
那个曾经风华绝代、傲立群雄的霸气的男人,现在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老去。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只等着死亡降临的那一天。
不,不是像,是已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了。
沈清歌想起郝御医的话,不由得心中感慨。
锦和以为她是被自己质问,无话可说,心虚了。
“我说得对吧?你在后宫闹出这么多事,还不是趁着我病重铲除异己?沈清歌,难道上次我对你说的话,你都当做了耳旁风,没放在心上?”
“臣妾不敢,只是……”
沈清歌还未解释,一个宫女便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娘娘娘娘,不好了!婉嫔在太子所探望太子的时候,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