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响拍拍苏晓轩的肩膀:“不过,女孩再大,都需要咱们照顾,谁让咱们是男子汉呢?对吧?”
这一句话说到正点了,石成功和苏晓轩都赞同地点头。
看到周响这么会和弟弟们聊天,张芳芳悄悄给他竖了一个赞赏的大拇指。
四个人说说笑笑的,不愿意跟大人拉的呱,也能尽数说一下,气氛轻松活跃。这个年纪的人,与父母在一起时,总是有些放不开,不如与同龄人更放松。
……
刚进六月,高考还没开始,太阳就火烤一般地显示威力了。虽然天气有些炎热,公小青还要到联系的村里去工作,她现在不代课,主要负责学校的调研工作。
县里组织了一个综合性的普查活动,从各个单位抽调了很多人,组成了若干个小组。
公小青在的小组,除了负责十几个单位的普查工作,还有几个村子,需要到村入户。
这天上午,雨后未见彩虹挂上天空,风依旧无力,显得有点点闷热,天上的云彩一片白一片黑的,仿佛充满无尽的雨意,白天的雨实在是有点小,比起前几天来,真像一个人喝酒,还未尽兴呢,酒没了,人散了,有无限的遗憾。
刚下过雨,公小青就猜测着不会再下大雨,有可能会下小雨,于是出门时还是带了雨伞,总感觉还要下一点雨似的。
地上升起的都是稍显闷热的潮气,比起前天,还是凉爽了不少,该知足了。于是,大家的干劲明显比往常要足,也精神了许多,话语都多了不少,从这家出门,到那家之间的距离,不管是远的还是近的,都被聊天充满了。
这些天的工作,已经让大家都熟悉了,所以就增加了许多话题,一开始工作时的沉闷完全被打破了。才走过了四五户人家,她们俩女士就被蚊子盯上了。
公小青气坏了,似乎是专逮她俩咬,一人腿上好几口,等痒起来才察觉到。这些蚊子太神了,来无影,去无踪,没给我们留个报仇的机会。雨后的蚊子特狠,被它亲过的地方,会长起较大的疙瘩,而且还会痒很久。世上最可恨的吻,应该就是臭蚊子的。
没带止痒的东西,让两位女士对蚊子更加仇恨了,万分留心地观察,终于看到了一只又黑又长的大蚊子,难怪被叮后起大疱呢,欲将其置于死地,可惜还是让它飞掉了。此刻比较起来,人比蚊子笨多了,被咬,还抓不住它,太欺负人了,这些臭蚊子!
晚上,她们也出去工作了,因为有的住户已空跑了五六天,一直找不到人,晚上还有可能遇到,结果也真如她们所料,统计成绩比较满意。
二十点二十多分,公小青就很难受了,工作的喜悦也被这种难受代替,她的右脚大姆指被蚊子叮了一下,奇痒,那个部位又不能用手挠,用凉鞋后跟碰一下,还不敢重复多了,否则人家会以为她长脚气。
真是又气又恼又痒,幸亏是晚上,若是白天,公小青的表情一定很奇怪。忍到回家,抹风油精也不止痒了,喷花露水也不管用了,最后蒜瓣儿也用上了,还是痒了很久。
苏志强开着玩笑:“这些臭蚊子,它不知道咬手指、脚指会更痒吗?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
“别提了,我明明带了风油精出去的,用的时候找不到了。”
苏志强安慰着公小青:“转移一下注意力,慢慢会好些。对了,说起这些臭蚊子,我就想起了前天的一个电视节目,好像是西部那边的建设兵团。”
“我没看到啊?对了,我天天晚上加班呢。”公小青自己也笑了起来,似乎是笑自己的健忘。
“你没看到。那些人穿着厚厚的衣服、戴着养蜂人的头罩,就是武装到这样,成群的蚊子和小咬乌压压的围着人转,就像某个地区的蝗灾一样,满天横飞,用点方言形容,简直是乌泱乌泱的,旁观者单是看着”
公小青作了个动作:“哎呀,听你这么一说,我就要浑身起小米,不舒服。就没办法了吗?”
“我还没说完。今年,为了解决当地人的疾苦,国家专门派了飞机漫天撒药,连续几天从空中喷洒杀虫药,以后每年也会如此。”
公小青唏嘘着:“那就好。在强压之下,我估计,这些小害虫们会日渐稀少,而那里的人们也会更安心地生活和工作。国家想得真周到。”
“可不是吗?急民之所急,忧民之所忧,国家的这种做法还真不能用一个好字形容。与蚊虫灾区相比,我们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下次出发,一定带上风油精,即使不太管用,也是一种心理安慰。”
公小青开心地笑了:“知道了,全副武装!你别说,听你这么一讲,好像痒得轻多了。”
“哈,我说转移注意力管用,还真管的哈?”
“管。”
……
公小青以前都是承担教学工作,到外界的活动也就是参加一些创作和采风活动,到了调研室之后,就有机会到县里参加会议,甚至可以参加各种活动了。
公小青到村里出发,不过几天时间,就完全适应这种工作和环境了,毕竟她是在农村长大的,比较熟悉。
公小青和一个女同事一起出发,她们从当初的怕汗、怕热、怕晒、怕狗、怕蚊子,小声说话,小步走路,人也心浮气躁,到现在都可以疾速步行、大声说话,平心静气地,在大暑天也不打遮阳伞了。
头一两天,女同事是打着伞的,走在小路上,走在小巷里,就她一个人在阳光灿烂中打着花伞,总会遇到几个老乡侧目,这让她很不好意思。公小青就戴了帽子,穿了长袖防晒衣。
经历过之后,女同事也戴上帽子了,感觉这样更接地气一些。
此刻,她们所在的地方是东西方向,正东正西,早晨迎着太阳走,晒正面,下午背着太阳走,晒背面,真是一个完整的太阳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