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悄无声息的悬挂而上,夜九歌毫无睡意地躺在床上等待着寒毒到来。
白天寒毒没有发作,晚上必然会来报道,这几日闭差不多已经习惯。
脑中胡思乱想着些有的没的,她离开的这日子里,也不知道“我家有喜”如何了。
王大卫会不会因为找不到她而着急,想着烦闷地翻了个身。
身后房门发出微微地响动声,有夜风吹了进来。
“夏淳原你有病啊,都说清楚了,我们早晚和离,黑灯瞎火地来找存在感?”没有回头,夜九歌不耐烦地骂道。
心里涩涩地还是有几分委屈。
“不是,九歌是我。”孙妙音不安地声音响起,夜九歌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误会了,不好意思的爬了起来。
昏黄地灯光照出孙妙音难看的脸色,“你怎么了?”夜九歌招手示意她走过来。
“九歌,你离开的时候能不能带我一起?”孙妙音抿了抿娇嫩的唇瓣。
“你要离开这里,为什么?”夜九歌惊讶。
随即想起白天时那两妇人背地说的话,以及傍晚时媒婆指桑骂槐地话,流言有一千分贝,还有什么不明白。
“你要走,孙承言可知道?”
说到孙承言,孙妙音的眼泪就滚了下来,难过地咬着下唇,“我没有跟哥哥说,你可不可以也别告诉哥哥,我怕他不会答应让我走。”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不能带你走。”夜九歌盯着她地表情认真地道。
“不要!”闻言孙妙音紧张地握住她的手,“其实我跟哥哥并非亲兄妹,三年前我也跟你一样,从悬崖上摔了下来,幸好被哥哥所救,可是我以前的都没有了。”
说着自卑的摸着脸上明显的印记,“我生的这般丑,哥哥不但不嫌弃我,还照顾我保护我!我不能再拖累他了。”
所以这才是她要离开的理由。
自古感情最自私也最无私,这是一个难解地命题。
夜九歌明白了,也许今天背地说坏话的那两个妇人说的是真的,而这媒婆针对地也是孙妙音。
可是既然不是亲兄妹,那喜欢为何不能在一起。
“你觉得自己是拖累,有没有想过孙承言或许未必是这么样。他不愿意娶妻,也许是因为已经有了心上人!”
“心上人?怎么可能,哥哥天天跟我在一起,他如果有心上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孙妙音惊讶的张圆樱桃小嘴。
“或许是当局者迷呢!”夜九歌没有说破的睨了她一眼。
“是吗?”孙妙音喃喃。
“当然,事关自己所以一切就看不透了。”
“看不透?”孙妙音闻言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你是说我?”
夜九歌笑着点了点头。
给人牵线拉桥本来就是她的职业,有情人终成眷属嘛!
她喜欢孙妙音,所以很乐意管这个闲事。
但是孙妙音似乎一时间还消化不了,“不,不可能……我是他妹妹啊!”
“又不是亲妹!”夜九歌尽量为她理清思路。
“这也不行,我长得这不丑,配不上他。”孙妙音柳眉一皱,摸着脸上的疤,自卑像一座高山压着她。
“爱情面前在没有一切不可抗外力因素困扰下,没有配不配,只有喜不喜欢。”夜九歌叹了气,坚定地将孙妙音的手给按了下来。
“而且以我颜控的眼光很负责的告诉你,你一点也不丑,而且还很漂亮。”
“我很漂……亮?”孙妙音不敢相信。
“当然,你的五官生的好看,这个青印用粉遮一下,再给你剪个流海基本可以遮住。”夜九歌仔细的盯着她的脸研究了一会儿,确定的告诉她。
夜九歌鼓励的眼神,让孙妙音有些心动,她不确定地摸着自己的鼻子,“你说地是真的?”
“我有必要骗你?你要是不相信,现在就可以给你剪个留海,化个妆。”
孙妙音没有说话,沉默就是默认。
说行动就行动。不有得不说孙承言是真的很宠孙妙音,虽然住在这大山里,可是该有的胭脂水粉一样不少。不过大多少数都没有怎么用过!
夜九歌的化妆水平还可以,没剪过流海但她经常剪纸人啊,何况她有现世的欣赏水平,很快就照她想像中的样子给孙妙音打扮好了。
“妥了。”
夜九歌望着镜里全新的孙妙音满意地点了点头。
长长地睫毛抖动,孙妙音心里建设了许久才睁开了眼睛,她望着镜中几乎看不到青印的自己,有些不敢相认。
她拨开海流,激动的摸着那原有青印的地方。“真的很难看出!”
转过头来,双眼蓄满泪水,“九歌,这里面的人真的是我?是我吗?”
夜九歌又心疼又好笑,按住她的肩膀,“不是你难道是我?忍住,千万别哭,否则妆都哭花了。”
“恩!”孙妙音重重的点头,使劲想把眼泪憋回去。
这可爱的模样差点没笑到夜九歌。
从没了青印的兴奋中渐渐平静下来,孙妙音又退回了之前的问题,纠结道,“哥哥他真的喜欢我吗?”
夜九歌好笑的看着她,“关键是你喜不喜欢他。”
孙妙音认真的想了想,她喜跟哥哥在一起,吃饭,采药,曾经想过晚上睡觉的时候能跟哥哥在一个房间就好了。
这应该是喜欢吧!
半晌,她红着脸点了点头。
“你喜欢就行,现在你就去问问。”
“问问?”孙妙音不确定,主要是害羞。
“对,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再不把这层墙户纸捅破要等到何年何月,这不是白白浪费青春年华。”
夜九歌充分发挥她做媒的专业,嘴里说着一套道理,将孙妙音拉出了房间。
孙承言此时还在他的药房里忙碌,孙妙音隔着墙户远远看着。
夜九歌推了她一把,挑眉,“去吧。”
“我……”孙妙音还是犹豫不决。
“我什么我,快去快去!”夜九歌笑着催促。
孙妙音咬了咬牙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夜九歌小心靠近,八卦地准备听壁角。
“你似乎对于做媒很感兴趣!”夏淳原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
对于白天的事情,夜九歌觉得夏淳原都不在意了,自己表现的太在乎,不是她的作风。
所以只是淡淡地睨了他一眼,“职业而已,混口饭吃。”
“呵!”夏淳原难得笑了,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下。
两个关系闹僵的人,在下午坦诚布公相互拒绝否认之下,关系意外地有了一丝缓和。
夜九歌支起耳朵关注听着里面动静。
夏淳原侧望向屋内,那散漫地眼神更多地像是在看夜九歌。
桥上的人在看风景,却不知自己也成了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