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歌露出一口地白牙，扬了扬手里食盒，商量道，“嬷嬷，我朋友还没有吃饭，要不我先把我食盒先送回去，再去见贵妃娘娘？”
那嬷嬷对夜九歌提出明显不太合理的要求，一直保不变地笑容。
“你的朋友能有位像你这样惦记着她的好朋友，应该很高兴，不过贵妃娘娘一会还要听住持讲经，没有时间。
杜娟，这食盒你就帮九歌姑娘送回天音阁。”
“是，蒋嬷嬷。”那嬷嬷身后跟着的宫女上前，半接半抢过夜九歌手里的食盒。”
果然宫里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知道她不想去立即给她安排地明明白白，夜九歌郁闷地握了握手。
不想预感，用脚指头想这丽贵妃找她绝对不没有什么好事。
“九歌姑娘，走吧！”蒋嬷嬷重复了一遍。
虽然脸上还带着笑，但夜九歌却是明白她这不容自己拒绝。
于是认命地甩了甩手，道。“麻烦嬷嬷带！”
远山居跟昨晚没有什么区别，院门口依旧守着神情严肃的侍卫，由蒋嬷嬷引着进了门。
屋子里没有想象中的奢华，反而布置地挺朴实。
穿着素色宫装地丽贵妃半倚在软榻上，面前还摆着一个古朴莲花木鱼。
“夜九歌参加丽贵妃。”夜九歌进门便极为乖巧的见礼。
不乖巧不行，颜千寻不在，她刚刚借了寂地手弄走上官琬，丽贵妃明显是维护上官琬的，现在得罪她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好事也不能都让她占了……
丽贵妃闻言睁开了眼，打量着依旧还是男子装扮的夜九歌。
她看夜九歌的眼神很细，像是要剥开她的皮肉看向更远的深处。
“昨夜那么能说会道，没想到竟是个姑娘。”打量许久，丽贵妃开口。
“娘娘恕罪，九歌不是有意隐瞒。”夜九歌郁闷。
丽贵妃沉默了一会，刚刚还端着地气场蓦然散去，亲切地让人给她赐座。
“你别紧张，上官琬的事，了寂已经跟本宫说了，上官琬的确是过份，她是本宫带在身边，这歉意本就该由本宫向你表达。”
夜九歌沉默地笑笑不答话。
开玩笑，别人家父母跟你说自家孩子调皮捣蛋，你要是真相信她的话，你就完了。
“你这孩子，还这般地拘谨，你是国师徒弟以后免不得在宫中走动，以后见面的日子还多着呢！”
夜九歌依旧只是笑笑，谁是颜千寻徒弟，想多了。
“自国师从老国师手里继任国师位以来，朝中诸臣为国师收徒之事操过多少心，多少天姿过人的国师一律拒绝，没想到竟悄无声息地收了你。”
对夜九歌的沉默应策，丽贵妃一直保持亲和地笑。
她对夜九歌说地话就像是慈爱的长辈，对疼爱后辈之间
普通的谈话。
“对了，九歌你是哪里人，听口音你不像是京都人？”
这个问题想继续再保持沉默几乎不可能。
明知道自己身份敏感，夜九歌绝不可能说真话，“回娘娘，草民乃是原郡人。”
“太原郡是挺远的，家中可还有些其他人亲人，他们怎么放心你一个姑娘家来这京都里来？”
“家中还老父还有一个姐姐，我从小就比较跳脱，既然已经拜了师傅，自然是想跟随在师傅面前伺候。”
夜九歌真真假假地说，她相信即便是丽贵妃想要核实也不是朝一夕能完成。
“那你母亲？”
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没想到丽贵妃还是继续问。
夜九歌抬头跟丽贵妃对视，丽贵妃此时的表情跟前面没什么区别，可夜九歌就感觉她现在很紧张。
她在紧张什么？
紧张她的母亲，她知道她的母亲是谁？
夜九歌没忘记自己的身份是国公家的小姐，而家中没出事之前，她母亲应该也是京都数地上号的贵妇人。
丽贵妃认识她不奇怪，子女多少跟会自己有些父母勾像，难道是自己长的像母亲露出了破绽。
心里一惊。
夜九歌悲伤地用袖子抹了下眼泪，袖子遮住表情抽泣出声。
“你这孩子，怎么哭了。”
夜九歌突然哭，把丽贵妃弄地一愣，立即让蒋嬷嬷递了个帕子过去。
夜九歌到没有矫情，接过狠狠地孔了把鼻涕，“娘娘，是草民失礼了，只是一说到这，我就是又伤心又难过。”
“为什么？”
“大约在我十岁的时候家乡闹灾，我娘她丢下我们跟村头姓孙的跑了。”
“跟别的男人跑了？”对这个答案，丽贵妃显然没有预想到，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娘娘！我也不想相信，可是这就是事实，多难看我也只有咬牙咽下。曾经有人告诉过我，没有人能选择自已地父母孩子。”
夜九歌适时恶心了自己一把，灌了一碗鸡汤。
并在心里对从未见过面的便宜娘道歉，她不是有意败坏她的名声纯属无奈。
“你到是想的通透。”
夜九歌肯定的答应，使丽贵妃兴趣立即减少了一半，揉了揉眉心，“行，主持讲经地时间到了，今天就说到这，你去吧！”
夜九歌起身不卑不亢地出门离开。
身后丽贵妃地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直到她消失不见也没有移开。
“蒋嬷嬷，你说她跟她究竟有没有关系？”
蒋嬷嬷上前扶丽贵妃起身，“奴婢不知，不过这姑娘跟当年她……确实很是相似。”
“你也这么觉得的吧！呵……这小孩子太机警了。”丽贵妃淡笑，那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
两人心里如同明镜，话点到为止。
结束这个话题，蒋嬷嬷犹豫了会说道，“方才上官二小姐让人递来话，在寺外跪着请您原谅。”
“到是还没有蠢到底。”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院子，她抬头看了看天，“只可惜智商还不足以撑起那颗野心，这样的姑娘想做云凡的妻子……”
“娘娘，今早有人递话，圣上龙心大悦，赏了上官大人好些东西。”蒋嬷嬷适时开口。
丽贵妃沉思地看了她一眼，“这上官琬到是有个心长偏了地好父亲，行了，你让人告诉她，本宫不生气，让她先回府。等本宫回宫再宣她！”
“什么，娘娘让我先回去？”跪在地上的上官琬听到小宫女传来的话，脸色难看的从地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