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提醒了宴行之。
他眼底怒气更胜。
“很有可能。”
“最近我才发现，她对权势是有渴望的。或许她不想要这个累赘，准备用这个未出世的孩子，给她自己当垫脚石！”
——
云芝染拜访云凤芷的那日，刚好赵嫣雨也在。
她刚踏进正厅，就听到里面的声音。
“芷芷，你就让让我嘛！”
“你都说我笨了，让让我怎么啦！”
声线十分熟悉。
一抬头，她就看到了正笑着打闹的二人，猛地愣住。
“赵嫣雨？！”
她惊讶的连声音都变了，也顾不上端架子，三步两步走进去。
“你竟然真的在云凤芷这里住下了？”
赵嫣雨后退一步，避免和她直接接触。
“你和我娘关系那么好，她没告诉你吗？”
云芝染心里掀起波澜。
蓝月茹只是说，赵嫣雨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汤，非要和云凤芷走。
她本以为只是被胁迫，毕竟上辈子压根就没发生这种事。
可如今亲眼见到，两人相处融洽，可以称得上是朋友……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眯起眼，又觉得好笑。
“难怪夫人说愿意把所有好处都给我，原来是你这个当女儿的背叛了。”
她耸耸肩，又看向云凤芷。
“差点忘了，我是来告诉你一件大喜事。”
“我要和赵元序成婚了。”
云凤芷有瞬间的惊讶，很快又平静下来。
“那真是恭喜你啊。”
云芝染眼底有显而易见的得意，甚至还透出满满的挑衅。
她慢悠悠的转身看向云凤芷，又叹口气。
“真是没想到，最终还是便宜我了。”
云凤芷只觉得这话听上去很奇怪。
连这女人的神情，都透出几分诡异。
她坐下来：“有劳你亲自来通知一趟，我知道了。”
“还有别的事吗？”
明显是要赶人。
云芝染看看赵嫣雨，又看看云凤芷，笑道。
“我这几日心情还不错，所以多一嘴提醒你。”
“云凤芷，你和赵嫣雨之间，可没那么容易好好呆在一起。”
她像是掌握了许多秘密，将所有人踩在脚下。
“过几日我会亲自过来给你送请柬，希望到时候……你可不要把我拒之门外哦。”
云芝染依旧保持着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甚至还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裙。
云凤芷眯着眼。
“自然。”
云芝染在走之前，忽然停下脚步。
“赵嫣雨，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时间。乖乖回到赵家，之后所有的好东西，你还能分到一些。”
“也不会……落得个凄惨下场。”
说完这话，她就离开了。
屋内安静下来。
云凤芷总觉得云芝染这一趟是来炫耀的。
但到底在炫耀什么，现在她还没摸清楚。
而且最后神神秘秘还要往赵嫣雨的身上扯，她总觉得不太妙。
后者反倒没想那么多。
她直接扑到云凤芷的身上。
“芷芷芷芷！你理理我嘛！不要在想云芝染的话了。”
云凤芷伸手推开她。
“你就不担心，她真的要算计我们？”
“搞不好准备要我们两个自相残杀呢。”
赵嫣雨愣了一下，随后轻哼一声。
“你放心，以我这么多年的吃亏经验，我总结了一条非常有用的教训。”
她拍拍胸脯，昂首挺胸。
“只要我一直都只相信你，就绝不会被欺负。”
云凤芷：“……”
她咳嗽一声，伸手去戳她的脑门。
“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赵嫣雨噘嘴。
“我可有自知之明了，像我这么笨的，买不上好价钱。”
“我吃得多，又娇气，什么都不会，还不会讨人开心，能卖到哪里去？”
云凤芷：“？？？”
她对自己的定位倒是还挺准确。
她长长叹口气，又努力正经起来。
“我现在怀疑，‘死同魂’没那么简单，说不准有不同的药效。”
“比如……我和你之间只能活一个之类的。”
见赵嫣雨要笑，她十分严肃的打断她。
“不然你想想，云芝染为何要说那种话？”
“她分明是准备看好戏，就等着呢。”
赵嫣雨这下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低着头冥思苦想半天，又蹭到云凤芷面前蹲下，抱着她的腿。
“如果真有那么一日，你活就好了。”
“反正我短暂的这辈子，唯一开心的日子，全都是和你待在一起的。你要是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说着，她仰起头，朝着云凤芷软软的笑。
“这些事情在我身上压根就不是问题。”
云凤芷抿着唇。
“你不难过了吗？因为这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是……”
赵嫣雨打断她。
“是蓝月茹早就计划好的，对吧？”
见云凤芷点头，她撅了噘嘴。
“从我第一次撞破我娘和赵元序两个人苟且，我早就失望了。”
“赵文伯骂我，打我，最后那一脚，更是踹碎了我对他最后一点父女情谊。”
她声音很平静，说着说着，甚至还笑了。
“我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他们还在利用我。仔细想想，如果他们没这么多野心，恐怕我连活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她耸了耸肩，叹息。
“到现在，不管以后再查出任何离谱的事，我都不会再难过了。因为我再也不会对他们抱有任何希望。”
云凤芷听到这些话，心里微微有些发堵。
明明赵嫣雨生性活泼烂漫，最是应该没心没肺，却在最好的年纪，出现飞来横祸。
她刚要张嘴安抚，赵嫣雨就已经把脸贴在她的腿面上。
“你要是觉得我可怜，平日里就该让让我。”
“比如哄我睡觉，给我唱歌，陪我一起出去玩。”
说着说着，她开始得寸进尺。
“这样吧，我给你这孩子当干娘如何？反正我这辈子也不可能成婚生子，让孩子以后给我们两个人养老。”
云凤芷：“？？？”
赵嫣雨又眉开眼笑起来。
“我最近找到京城一家很有名的烟柳楼，里面的小倌个顶个的好看，你陪我去一次好不好？”
云凤芷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见她还要说，直接上手拧住她的耳朵。
“赵嫣雨！我看你就是最近太闲了，竟然还惦记上小倌了。我给你养个面首行不行啊？”
女人一听，连忙点头：“好啊好啊，能不让我自己选？”
“芷芷，我听说京城许多女子都养面首呢，不然我也帮你选一个？最好是样貌好武功高，忠心耿耿的小奶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