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澜好好伸了个懒腰,发出“啊”的叫声,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后摔躺在床上,抱着软绵绵的枕头,“终于弄完了,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
秦承宇把秦妤绯抱上床,坐在许澄澜身旁,他又“蹬蹬”的用自己的小短腿跑起来,把放在厨房里装着“神仙水”的木瓶子拿过来,递给许澄澜,“娘亲辛苦啦!”
许澄澜接过“神仙水”,为了不让“气”没了,她还特意去镇上请教了王大爷,王大爷知道的可多了,她只是稍稍把现代的塑料瓶子微微描述了一遍,用木头代替塑料,没想到那王大爷居然真的做出来,她当时震惊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虽然木头瓶子比塑料瓶子差太多了,也没有冰块什么增加口感,许澄澜喝了一口“神仙水”,明媚着一张小脸,算了有可乐喝就不错了,人啊要知足常乐。
“宇儿真乖!”她把木瓶子递给旁边一直闪着星星眼的秦妤绯,然后揉揉秦承宇的头发,“但宇儿和绯儿要记住,虽然神仙水好喝也不能多喝哦,晚上要好好漱口才能睡觉的。”
秦妤绯笑起来眼睛像是月牙一样,“好!绯儿记住娘亲的话啦!”
许澄澜见才正午,刚想要睡个午觉缓解一下疲惫时,却听见有人正在外头敲门,她蹙眉,秦绪风不可能在这个点回来的,那会是谁呢?
听着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她起身,走到门口。
钱家这次收购了他们田地旁的几亩地,今儿个刚好要下地,平时有这么个活动钱芊芊巴不得找不上自己,这次却上赶着要去看看,美曰学习。
钱家农民自然是不敢拦着的,只能带着这位娇贵的千金大小姐下了地,然而下地还不过一刻钟,临头人环视一周,哪儿还见得着钱芊芊的身影?
她的目的明确,就是去寻找秦绪风那家人的田地。果然没走几步路,钱芊芊的眼睛一眯,朝远方望去,正有个人在插秧——不是秦绪风又能是谁?
钱芊芊当下欣喜地拽着裙边小跑过去,让身后撑着纸伞的丫鬟苦不堪言,只敢喘着气跟着跑。
“秦公子……”
男人插秧的动作一顿,他抬眸,看见离他不远的女人,她的脸苍白却泛着红,一手扶着额,一手被丫鬟搀扶着,身形摇摇欲坠。
丫鬟领会到钱芊芊给她的一眼,立马紧张地说道:“公子,我家小姐自小体弱,如今在这太阳底下晒久了身体快要受不住,多半是病了。还请劳烦一下秦公子是否能送小姐去镇上郎中那里看看病?钱家必有重赏。”
钱芊芊暗自窃喜,给这么会说话的丫鬟记上一笔回去必有赏,但在外人眼里她却是病恹恹的模样,一副要晕但死撑着的感觉。
“秦公子……小女子头好晕啊……”
秦绪风眉间紧皱,他虽然很不喜钱芊芊,现在她难受但辨不得真假,为难自己究竟是否要带她去镇上看郎中时,一道宛如银铃般的悦耳声传来。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钱小姐啊。”许澄澜捂着嘴偷笑,她身后站着一位少年和两位小孩子,偏偏她长得也嫩,颇有种大姐大的风范。
少年是上次第一位尝许澄澜做“神仙水”的人,所以她对这小孩儿印象还蛮深。
他站在她身旁,一直低着头,不久前敲门的便是他。他大老远就看着钱芊芊跟着钱家人来田地,镇里人都知道钱芊芊是明明白白的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和一群大老爷们来田地会有什么企图呢?自然是瞄准了在旁边田地的秦绪风。
当下他便跑去寻了许澄澜。
钱芊芊这次脸色是真的有些发白,自从欺骗了季天被他好好警告了一边后,对许澄澜多少生出了些畏惧,竟真让身躯微微颤抖,看起来好不可怜。
可许澄澜从不是个心软的主。在现代她也收拾过不少想要踩着她肩上位的十八线小明星,哪个不是被骂得很惨?以为来到古代白莲花绽放的会少些,没想到只会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钱芊芊委屈巴巴的用衣袖拂去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连声音都适当好处的添加上了哭腔,丫鬟出声道:“秦夫人,您不能这样说我家小姐啊!我家小姐身子不适,想要秦公子帮个忙罢了,您何苦在这儿咄咄逼人呢?”
许澄澜眨眨眼睛,她好像从头到现在只打了个招呼,而且连嘲讽都还没说出口怎么就咄咄逼人了?!如果可以真想让观众在自己的头上现补上六个无语的黑点点。
少年扯了扯许澄澜的衣袖,悄声说:“姐姐,我见钱小姐的脚步好像未有虚浮,完全不像病中得人,估计是……”他欲言又止,但许澄澜自是心里如明镜似的,她与钱芊芊搁这么远都能闻到她身上传来浓重的胭脂味,肯定是心有不轨。
许澄澜嘴角上扬起好看的弧度,既然不是她一人这么觉得,那么问题肯定就出现在钱芊芊身上了,她说话是自然也有了底气。
“瞧你这丫鬟说的,若是旁人听去了还当我们一家子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凶手呢。也的亏今日我来了,钱小姐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学过些医术,堪堪能治点病,不如让我来为钱小姐把个脉看看?”
“荒唐!我家小姐可是千金之躯,若是你诊断错了误了好时辰,后果你可承担不起!”丫鬟厉声说道,以为自己这段话威慑力十足,而对面的许澄澜却没有丝毫反应,无所谓似的。
许澄澜耸耸肩,“哎,你这话不对,钱小姐身体不适你就该趁早把她送去看郎中,而不是在这儿地让你家小姐冰上加霜。”话一顿,她笑着道:“怕不是钱小姐有什么隐疾,不想让许某知道?”
钱芊芊惊恐地看着许澄澜,在她眼里许澄澜无疑像是要吃人的妖怪,没病都给吓破了几分胆,她捏了捏丫鬟的手,虚弱地对许澄澜说道:“你说的有几分理,明花扶我回去。”
许澄澜挑眉看着远去的主仆二人,那身影多少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