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凛风走过去米苍身边,“怎么回事?”
“就跟着你那些小学弟聊了一会,喝了些酒,喝着喝着,她的心情突然就变了,我也不清楚。”米苍说。
别的就不敢多言了。
男人蹙起眉头,难道在想那个电话的事?
“让管家准备醒酒汤。”
“好的。”
交待完走了过去。
那些学弟纷纷给他让座,给他倒酒。
杜原原掩嘴笑,亏她还以为这里不会有阿谀奉承呢,看,这不是来了。
“小师弟,坐,喝酒。”伸手拉肖凛风落座,又倒了杯酒放他面前,“听说,这是你师母专门找人酿的,果酿,你肯定会喜欢,尝尝!”
她记得,这男人喜欢果香。身上每天都是那股青柠香,这酒,应该也会喜欢。
“我以前喝过。后劲很足的,你喝了多少?”
“没多少啊。就……几杯来着,忘了。呵……”
肖凛风紧锁眉头,有些不悦,目光冷冽扫过几个小学弟,就是这些家伙灌的酒?
那些男生们都听不懂华国国语,但看肖凛风的眼神,似乎要宰了他们一样,纷纷找借口闪人了。
都是学金融的,风险规避的能力他们也许还不是很强,但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一下子,这里就剩下这两人了。
杜原原在他们后面直喊,“嘿,别走啊,酒还没喝完呢……”
“他们不喝算,小师弟,你喝吧。”杜原原端起刚倒的那杯送到了男人的唇边。
大有不喝,她就硬灌的架势。
男人还是很了解她的,非常乖巧地接着,喝了。
“好了,你不想呆了,那回家吧。”肖凛风淡淡道。
杜原原求之不得,她还想回去联系一下庄斯呢。今天一天都在找他,电话打不通,让罗苏打也是。
她都怀疑庄斯是故意躲着她了。
看来这段时间,她对他是太温柔了,都忘了在她面前抱头鼠窜的样子。她得让好好回忆回忆才行。在影国动手,罗苏不会知道。
“好,回家,那总得要跟琼斯夫妇打个招乎吧。”
“我刚才提过了。”
*
到了家门口,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雪花,杜原原酒劲也有些上头了。
直觉脑子犯晕,又有些燥热,下了车跑到那棵梅树下,呆呆地看着。
肖凛风给他披上外套,“别看了,外面冷,要看上楼也能看。”
杜原原很倔强,“我就要在这里看,看它什么时候开花。”
其实,她觉得有些热,想在这里吹吹冷风,清醒清醒,她得想个办法做点什么,不能这么浑浑噩噩,坐以待毙。
“你冷,你先回屋。我不冷,喝了那些酒,我现在暖和得很。”杜原原看肖凛风一眼,又把身上那件外套拿下还给男人。
肖凛风脸色一暗,冷斥,“杜原原,你疯了吗?知不知道现在几度?”
看着只穿一件长旗袍的女人,肖凛风语气里有些微怒。
“几度就几度咯,我不冷,真的。我还能跳舞呢。”说着,转起了圈圈。
肖凛风让人订制这件旗袍的时候,特意交待设计师,旗袍的开叉只需开到膝盖的位置即可。
一是天冷,二是想到了杜原原腿上的伤疤。
转了两圈,杜原原觉得穿这个旗袍,有些阻碍她的发挥,不如穿裤子方便。
终于泄了气,“算了,不跳了,没劲。还是看花吧。”
“进屋看。”
“不要。”
“杜原原……”
“行了,行了,别叫了,我回去。小师弟,这花再不开,就砍了它吧。”
肖凛风拉着她,一脸肃态,没理会她。这梅树都结花蕾了,开花不是迟早的事吗?
为什么要砍?
要是老管家听到,不得哭死。他都护理了几年,好不容易今年长出花蕾。
这女人竟然要砍了它。
这脑子在想什么?
*
半夜,已经喝过醒酒汤的杜原原,还是被折磨醒了。
口干舌燥,头脑发晕。艰难爬起来,手摸到床头柜的杯子,迷迷糊糊往嘴送,却半天没喝到水,定睛一看,才发现,杯子空了。
她记得临睡前,小师弟给她拿了水过来的。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丫的,该不会是发烧了吧,头重脚轻的。
踉跄着起来,拿着杯子出了房门。
肖凛风处理邮件晚了点,刚睡下不久便听到门外“咣当”一声响,地上铺着地毯,声音不大,但他耳力一向好,还是听到了。
猛然睁开眼,开了小灯,披上睡袍,过去开门一看,发现杜原原跌坐在墙边,水杯滚在一边。
“摔了?疼不疼?”马上扶她起来,“你要喝水?怎么不叫我?”语气里又是关心,又是责备。
杜原原没吭声,双手顺势抓着男人的长臂。她现在头晕沉沉的,靠着墙壁缓了缓。
肖凛风看着她,拧眉,“我抱你回房间,一会给你拿水。”
“不要,抱起来,头更晕。”杜原原放了他的手,“我缓一下就好了,咳咳……帮我拿水,渴死了……”
“好,等我。”男人把长袍脱下披给她,捡起杯子下楼了。
杜原原蹙眉扯开那睡袍,丫呀!她现在都热成狗了,还给她披什么袍子。
自己试着走回房,头晕得很,天玄地转的,站都要站不稳了,她想躺下来……
肖凛风拿着水上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女人在走廊,地上是他的长袍。
随手捡了起来,往杜原原房间去了。
门没关,他直接进去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床,人呢?洗手间也没人,去哪了?
又找了临近的几个房间,都没人。
“杜原原?”不是说头晕吗?晃哪里去了?
肖凛风稍微一想,回了自己房间,果然!
跑他床上来了。
这女人,被子也没盖,毫无形象趴在他的床上。
“杜原原,起来喝水。”肖凛风轻轻拍了一下女人的肩膀。
没反应!
把水放一边桌子上后,拉她起来,“喝完水,回你房间睡。”
“不要……”懵懵的说了一句,又倒了下去,胡乱扯过被子抱在了怀里。
这被窝里散发的都是青柠檬的香味,她闻着心安,脑袋也没那么晕沉了,差点又要睡着。
只是,她又被拉起来,坐在床上,恍恍惚惚的,被反复折腾,她有些恼火了。
“别烦我……”
“这是我的房间。”男人盯着迷糊的女人,这会不口渴了吗?
“你去别的房间睡……”杜原原脑袋埋在被窝里,含糊不清地说。
“别的房间,我睡不惯。”
“那就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