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上,杜原原怎么也不愿意继续前一晚的事了。
肖凛风最后一天早上,满是怨念地上了去往影国的飞机。
这种幽怨的心情,连米苍都感觉到窒息。
佐料留在了华国,说是保护杜原原。
肖凛风一走,杜原原就约了许高出来。
他给了杜原原一只腕表,与她当年的那只一模一样。
许高说的是去了趟Y市,到亲戚家找到的。可能当年送她去医院的时候遗漏在他背包里了。而当晚,他背的背包是他老表的。
杜原原一听,他还专门跑了一趟,心里更是感激了。
这手表是她十八岁的时候,杜若水专门找了人给她定做的。
这是她的成人之礼物,有特别的纪念意义。丢了这么多年,能找回来,她自然是十分欢喜的。
为了表示感谢,杜原原当下就请了许高吃饭。
酒过三巡,许高佯装失落脸,“唉……”
杜原原看着好笑问,“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啊?还是堂堂集团大总裁。”
“没意思……”
“说说看,遇到什么难题了,看姐能不能帮你。”杜原原经常装模作样,对于这一套早就驾轻就熟。
她眼皮一抬便知道许高这货在装了。但她并不打算拆穿他。
“失恋了呗,你说,你们这些女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会一个样,我都猜不透。上次为了吃日本菜的事,跟她吵了一架,冷战了几天,之后,我又去了Y市,这女人,彻底不理我了,今天我算是知道了,凉了,凉了……”
许高讲完又猛灌了一口酒,样子十分颓丧。
杜原原也有一些微醺了,迷离着双眸,轻笑,“呵,听你这意思是,想让我赔个女朋友给你啊。”
“女朋友哪是说赔就能赔的呀,虽然我是挺优秀的,喜欢我的女人也很多,但我也是个专一的男人啊。这个女朋友,我还是忘不了啊……”
“忘不了,你到是去把人家追回来啊。在这七哭八诉的有什么用?”杜原原眼眉含笑,又给许高满了一下酒杯。
“哪那么容易啊。现在的女人啊,高档化妆品,奢侈品供着,还这儿那儿的不满足,有哪个男人,能天天陪着的,不用工作的吗?杜原原,你说?”
“说个鬼说,我怎么知道,女人跟女人也不一样。”杜原原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美女千千万,这个不行你就换一个试试呗。”
“换谁?换你?”
“滚,我才看不上你。”杜原原鄙夷他一眼,冷道。她真要想谈恋爱,去扑一个肖凛风就足够了。
“我很差吗?”
“你不差,就是跟某些人比,你就……”杜原原欲言又止,给了一个让他自己体会的眼神。
许高满脸不屑,“切,我知道,你又要说你的肖凛风了,他除了比我高个几公分,还哪里比我好?木头一个,哪里有我善解人意,懂得体贴关怀女人?”
“什么叫,我的肖凛风,拜托,我和他也就八毛钱的关系好嘛?”
许高不置可否,睨着杜原原,冷嗤,“呵,八毛钱的关系?你也好意思说,八毛钱的关系会安排个人一天到晚的跟着你?生怕你被人拐跑一样。”
杜原原知道,他指的是佐料。
“你自己出门不也找个人跟着,你一个大男人都需要保护,我一个弱女子就不能让人保护了吗?”
许高举着酒杯,刚往嘴里送,听杜原原说弱女子,又停了下来,非常的不认同,“你,弱女子?你确定说的是你自己?能在玉爵殿干翻两个大男人的女人,好意思说自己是弱女人。天下奇闻哪!”
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以杜原原这样的小身板,他也就信了。
可惜哪,这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还能给肖凛风那样身段的男人一个“公主抱”呢。
“不是说了,过去的事不提了,你怎么又提?你生怕,我记不住你和你损给我们下药的事是吧?”
“行,行,又是我的错,我自罚一杯。”说着,爽快地又喝了一杯。
杜原原没理他,自顾自地也喝了杯,情绪开始有些低落起来。
“怎么了?”许高问她。这个女人是有多能胡扯,他不是不知道,一下子不怼他了,没话了,他觉得有些不正常。
“我被陈擎南炒鱿鱼了……”杜原原的样子挺伤心的。
“这是为什么?”
“人老了呗,不中看了呗,男人哪个不喜欢年轻貌美,娇滴滴的小姑娘在身边呀。”
许高眯了眯双眼,不大相信她的话。
“这理由不大充分吧。”
杜原原做了陈擎南的私人助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以这个理由炒了她,有点牵强。
“谁知道。”杜原原也懒得提了。
“新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还在找,很多不合适。要兼顾着小孩上学接送,太难了。”
“我帮你留意一下吧,有合适的,我会给电话。”
“那先谢谢了,不过快过年了,小孩也要放假了,休息一段时间再说。”杜原原说着与许高碰了碰杯,没碰着,看样子是有些醉了。
门口外,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男人。
佐料,夜伏,两人都是闷葫芦,之前又打过一架,佐料更是弄断了夜伏的手,养了好几个月才好。
冷冷地瞅着佐料,却是敢怒不敢言,一脸警惕地瞪着他。
而佐料满脸不在意,手下败将而已,根本无需理会。他们这种人,谁拳头硬,谁就傲气。
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佐料推门进去,发现杜原原喝趴了,当下就紧张起来,仇视着许高。
“别这么看着我,是她自己要喝的,又不是我逼她喝的。”许高也喝了不少,眼眶一片红丝,脸色也红红的。
“嫂子,回家了。”佐料扶着杜原原。
只是,这女人不愿意起来,他也不能硬拽。
“佐料啊,来来,坐下来,到你喝了。”杜原原扯着佐料的衣袖。
“老大不让我喝酒,我不能喝。”
“他又不在这里,不会知道的。再说了,他又不是你爸,你这么听话做什么?”杜原原哄他,她还没见过佐料喝酒。
“哈哈……”许高一听杜原原这话,哈哈大笑起来,直夸她说得对。
夜伏进来了,拿着手机让许高接,“喂……”
许高懒洋洋接着,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后,“噌”地一下站起来,酒瞬间醒了一半,“舅舅你说什么?”
杜原原听闻,“舅舅”二字,眼眸微微一眯,王道?王胖子。
再一眨眼,转瞬变得迷离起来,像是醉得不行了。
“原原,我公司出了点事,先走了,你慢慢喝?”
杜原原趴在桌子上,没抬头,只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许高和夜伏对视一眼,离开了……
“佐料,给我倒杯温开水。”杜原原坐直身子,揉了揉太阳穴,她现在咽喉辣死了。
水递过去,佐料问她,“嫂子,你这是要干什么?”装醉?这是什么操作?
不过不得不说,她装得挺像的,连他都被骗了。
要是杜原原真的喝醉了,老大知道后,会不会踢死他。
更何况是跟别的男人,这人还是许高。嫂子到底知不知,杜一童被绑的那一次,有许高的手笔?
“我能做什么呀,就是闲来无事,跟朋友聚聚而已。”
佐料皱眉,朋友?嫂子你怕不是搞错了吧?许高这种人能做朋友。
杜原原拿出那个手表,仔细端视了一会儿,唇边勾起一抹讥诮,哼,这货,挺有能耐的呀,找了个一模一样的忽悠她。
许高肯定想不到的是,杜原原的那个腕表,因为第一次戴上的时候,太兴奋,不小心在表带的一个扣眼处刮了一下,留下了一条小刮痕。
被抢的当晚,又摔到了地上,她猜想,刮痕肯定不只一条了。
“嫂子,这是?许高送给你的?”佐料看着杜原原手中的腕表。
杜原原递给他,“你看看,能看出什么吗?”
佐料左看看右看看,“新表,新做的。但工艺略显粗糙,材质也不算好,唯一特别的就是里面的卡通图案,这种质量的腕表,地摊上一抓一大把,其他的没什么要说的。”
说完把腕表给回了杜原原。
杜原原一听,看着佐料的眼神越发晶亮,笑道:“想不到呀,佐料你还挺懂行的。”
佐料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小时候,家里就是制表的,跟着父亲去厂里玩,就知道一些。”
“你家里是作这个的呀,那你怎么跟了小师弟?”
“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父亲的公司早就破产,负债累累,他受不了打击,又生病,最后人也走了。幸运的是,我遇到了老大,他资助了我上学……”
“那你母亲?”
“哦,她现在很好,也是在老大的家里做帮厨呢。”说到母亲,佐料的脸洋溢着一种幸福。
杜原原点点头,不再问什么了。
“嫂子,你为什么要收许高的手表,你要是想收藏或者是自己戴,老大那里多的是,各种款式的都有,随便挑一个都比这个好一万倍。”
“你的意思是,他那里有很多女式腕表?他是想送给多少个女人?”杜原原凉凉地问。
“啊,嫂子你误会了,我是说,老大有一家公司是专门打造高级腕表的。嫂子,你要是想要……”佐料苦闷,真是说多错多,他还不如不说呢。
“我想要个鬼……回家。”杜原原腹诽,人,她都不想要,还想要他的表,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