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一直没接触过吴秋东,只听这损友偶尔提过。
再者,这吴秋东与许高并没有相关的利益冲突,在他看来,对方更是小人物一个,他自然不会在意。
李多夏与吴秋东是同父异母的关系。
吴秋东一出生便随母姓,十三岁那年,母亲病逝,后被李老爷子接回李家,但他一直不受亲生父亲的重视,一度将他视为一种侮辱的存在。李多夏的母亲更是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在李家长辈中,稍微待见他的便只有李老爷子一人。
吴秋东父亲与两个女人之间的爱恨纠葛,小辈自然也无从而知,吴秋东只知道是他父亲负了他母亲,心里始终憋着气,一直不愿意改姓氏。
大学毕业后,连李老爷子也管不住他了,由他在外面创业,自生自灭都随他,目的就是让他自己吃些苦头,让他明白继承李家的一切才是最好的。
哪知,吴秋东还算硬气,私房菜馆经营得有声有色的,自己奋斗来的,自是乐在其中。
在外面,他也从不会提自己与李家的关系。
因为他不稀罕!
特别是李多夏的母亲,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就生怕吴秋东这个李家唯一的儿子顺利承了李家的一切,她女儿一无所有。
更是对吴秋东的母亲恨之入骨,又怎么会让吴秋东在她眼皮底下好过呢?她恨不得他一辈子不回李家。
但李多夏却是挺维护吴秋东的,毕竟是唯一的一个哥哥,吴秋东刚开始进李家的时候,对这个妹妹也是冷漠得不能再冷漠,但渐渐的,他发现李多夏心地不坏,爱憎分明,对他更是真心以待,慢慢地兄妹两的关系就见鬼的融洽起来了。
不像别家的异母兄妹,关系不是冷漠就是怨恨。
如今,李多夏被蛇咬了,吴秋东得知之后,自是担心不已。
“可不是嘛!人家可比我这个远房老表吃香多了!”那损友语气中略带一丝酸味。
许高冷睨他一眼,鄙夷他:“谁让你一天到晚只知道呆温柔乡里,正事不做一件。”
损友道:“我也想做啊,奈何没那个商业头脑啊!我家有我哥就好!”
听到这里,许高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今天这场合,你哥怎么没来?”
“他现在在外市呢,有案子,听说挺重要的,赶不回来。不然,你以为我会来参加这种无聊的生日会,还是一老头子的生日会。”那损友看了一眼许高,他今晚也很意外,在这里碰到许高。
自从,上次被杜原原那女人踹断他肋骨后,他休养了好长日子,出院后,许高也没怎么来找他了。而他也约了好几次许高,总说是要忙工作。
他也懒得理他了,自己玩自己的。
今晚纯粹是碰巧遇到的。
这还没说上几句话呢,就听到这边出了事,两人走了过来,才看到了这一幕。
许高语气尽是讽刺,“刚还说想做正经事呢,这种场合你都不屑于参加,活该你一辈子只能当个色鬼!”
那损友阴阴一笑,也不恼,略有所指说:“得了吧,死药贩子,说得你很正经一样。”
许高瞪他一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交到这损友的。
妥妥的一个憨逼!
末了,只道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别跟着我。”
“我说,你能有什么事?今晚不是贺寿来的吗,这还没开席呢,你就……”
许高没理损友的喋喋不休,快步地离开了原地。
看着许高走了,那损友又转头瞄了两眼人群中的杜原原,身子不由得抖了抖,怕死的离开了花园,看李多夏去了。
而看热闹的那些也陆续离开了花园,进了内厅,因为宴席要开始了……
有几个女人双脚像是扎进了土里一样,愣是直直地,心酸地盯着肖凛风和杜原原。
这肖凛风的喜好,不是她们能恭维的,依她们世家的规矩,在这种社交场合里,是不允许女人做出杜原原那番举动的。
实在不明白,这肖凛风怎么就偏偏喜欢这种粗鲁的女人。
“佐料,你不去医院看看吗?可别中毒了。”杜原原看着他有些不寻常的唇色问,注意到他的衬衣被撕了一角,想调侃几句的,但想到佐料的性子,就收了心思。
佐料挠挠后脑,咧嘴,“不用去,嫂子。”
“咱别逞强啊,虽然英雄救美很飒,但小命要紧啊!”转而看向顾青海,“顾老啊,您也别光皱眉啊,快给这帅小伙把把,这脉搏还正不正常?”
杜原原看着他还是有点担心的。
顾青海老眼一瞪,没好气地说:“把什么把?人不是好好站着呢吗?要真有事,不用我过来,这小子早就成躺尸了!”
说完便快步走了,那步伐矫健得很,生怕杜原原缠着他不放一样。
杜原原看着那背影,不由得好笑,嘀咕道:“嘿,这小老头,生气了!”
也没谁得罪他啊。
一定是单身太久了,脾气越来越古怪了!
肖凛风把外套脱下,披上杜原原的肩,唇角一勾,淡淡道:“无需担心,他的身体对这蛇毒有抗体。”
佐料之前在影国也中过这种蛇毒,被金黄一通捣鼓,身体意外的产生了抗体。
现在他的唇色有变化,也只是暂时的而已,会很快恢复正常的。
“啊?!”杜原原甚是自然地紧了紧肩上的外套,表情却有些诧异,蛇毒都能有抗体?这是什么变态体质。
想了想,又道:“这里怎么会有蛇?太奇怪了吧。这大宅院的不是天天有人打理的吗?再说,这都快入冬了,蛇也差不多都宅起来了吧。”
肖凛风眼眸一眯,意有所指,“是奇怪。”
这种短尾蛇,在这个季节早已进入冬眠,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不是人为的,就假了。
并且,在华国,这种蛇极少见,大多数是在西欧国家才会见到这短尾蛇。
与蝮蛇有些相像,体形偏小,但毒素的厉害程度却是蝮蛇的几倍。
肖凛风曾经在一本书中看到过,这种短尾蛇,对气味极奇敏感,要是闻到一些特殊的药味,便会很快吸引到它,无论它是不是冬眠,它都会去寻到气味的来源,发狠的时候是很容易就咬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