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我的名字
欧阳静茹2025-11-11 16:522,330

  

  我没有表态。

  现在很多年轻人特别聪明,抓到一个好机会后,野心膨胀,迅速扩张,而管理又跟不上,邓光阳就是典型的这种人。

  “现在那个工程验收了吗?”我问。

  “在验收过程之中,他们答应,验收完,两个月内付清尾款。”邓光阳说。

  “你们拖延了这么久工期,是不是负有赔偿责任?”我又问。

  “工期拖延,一个是意外,一个是对方付款不及时,主要责任在对方,这个有合同说明的。”邓光阳说,

  “我会跟行里如实汇报,他们会评估的。”我说。

  “我在你们深圳也有完工项目,你可以去那里看看,工程不大,才一千万,但是口碑非常好。”邓光阳自信地说。

  我笑道:我就是看到你们在深圳做的那个项目,才决定来看看的。

  “你们深圳银行,真的跟我们内地完全不一样,不仅通过一个玩的东西,关注到我们公司,还主动上门了解情况,”邓光阳赞赏地说,“我一定要去深圳开分公司。”

  “欢迎!”我跟对方握了手。

  收拾好对方给的所有相关资料,谢绝了他们请吃饭的邀请,我到了定好的酒店,跟丁贸原如实汇报了目前掌握的情况和资料后,我说:我打算等一两天回深圳,做更详细一些的调研。

  别耽误学校竞标的事。丁贸原交待。

  “不会。”我挂了电话。

  我买了最早一班到芒市的机票,去看小孔雀——这段时间我老心神不宁,手中有汪秀丽的地址和手机号,我必须亲自去看看,我想知道她,莫名其妙把小孔雀送到我那里,又莫名其妙接走,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处心积累地安排?还是不得已而为之?

  从机场到姐告玉城,不过一个小时车程。

  汪秀丽的家,在姐告玉城附近的一处小区。

  我到了之后,才给汪秀丽打电话。

  对方的声音很轻松:遇嫣,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正准备给你发几个小孔雀的视频呢!

  我在你小区楼下。我说。

  “啊?我,我们在外旅游。”汪秀丽有些慌。

  “在哪里旅游?我去找你们,我正好休假。”我说,我想起她的大肚子,她快临产了,不可能这个时候出去旅游,而且还带上小孔雀,况且,上次看到她时,很明显经济状况不好,去旅游的可能性就更不大了。

  “我是说,我们刚旅游回来,状态不好。“她解释。

  没关系,我给小孔雀买了点东西,给他就走。我说。

  “那,你来吧,403。”对方无奈地说。

  我到了四楼,看到汪秀丽站在一个单元门口等着我,戴着墨镜,穿着又大又脏的蓝色笨棉拖鞋,全身浮肿。

  我看得心里难受,嘴里却说:气色不错呀!

  “你气色才好。汪秀丽把我让进屋里,又忙着倒水。

  看到这凌乱又灰暗的屋子,心里更不是滋味了,问:小孔雀呢?

  “他……在床上。”汪秀丽声音变了。

  我跟着她进了房间,只见小孔雀头上包着白色绷带,睡着了,眼角有泪痕,吃惊地问:他怎么了?

  磕到头了。汪秀丽慌张地说。

  我伸手一把摘过汪秀丽的墨镜,那被头发和墨镜遮掩住的地方,眼,额头,还有太阳穴,全是乌紫和血印。

  “你老公打你们?”我倒吸一口冷气。

  汪秀丽连连否认,然后流泪,慢慢点头。

  “为什么?”这是我活到现在,第一次看到认识的人遭到家暴,还被打得这么惨。

  “他说我不会赚钱,还带个拖油瓶,小孔雀无论做什么,都让他发脾气。”汪秀丽的声音越说越小。

  “你不是说他真心想娶你的?”我气坏了。

  “之前他知道我有个孩子,但是一直以为不用他管,对我还好,突然接回来,他受不了,再说,这两年生意特别不好,他压力太大吧!”汪秀丽说。

  说话间,小孔雀醒来,看到我,兴奋地叫:阿姨。

  迅速从床上滑下来,扑向我。

  我看着小孔雀又瘦又黑的脸,渗出血迹已变得乌黑的绷带,眼睛发酸,将他抱在怀里。

  “跟阿姨回深圳好不好?“我脱口问。

  好!小孔雀开心地说。

  我对汪秀丽说:你快临产了,小孔雀留这里也没人照顾,我先带他去深圳,去年底的时候,我就给他找了幼儿园,你生产完,身体恢复了,大家商量一个适合小孔雀的长久之计,觉得怎么样?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她犹豫了一下,问。

  “我一个人怎么都好办,你肚子里还有一个,还要顾着你老公。”我说。

  那太感谢了!汪秀丽松了一口气。

  赶紧把他东西收拾一下,我是出差,掐时间来的,马上回深圳。我说。

  吃饭再走啊!汪秀丽说。

  不了,赶紧收拾东西吧。

  牵着小孔雀离开汪秀丽,刚出小区门,我就后悔了!

  我这是什么毛病?唉,真是性格决定命运!

  自从进了银行,我就发现我性格里的致命弱点,易冲动,感情用事,过于善良,原本,我只是想证明小孔雀不是被汪秀丽利用来夺秦子谦的财产,但一看到他们母子都受伤了,我就同情心泛滥,立刻下了带他回深圳的决定。

  当然,也可能在潜意识里,总觉得秦子谦回深圳是迟早的事,既然他手上那颗宝石值几千万,我对他儿子好点,他更能记我这份情。

  登机前,我鼓起勇气给爸爸打了个电话。

  听说,每过7年,一个人的全身细胞就都换成了新的——就是说,与7年前的自己完全不同了。我可以肯定,深圳10几年,我大变样了,爸爸有变吗?

  对方一接电话就说:“遇嫣?”

  声音里满是惊喜,甚至带有明显的紧张。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电话?

  “存你号码好多年了……”爸爸说。

  还好吗?我问。

  还好。

  我们对着电话沉默一会,终于,我开口问:“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好多人都问我,我问我妈,她说名字是你取的。”

  “你妈说,第一次见我,就忍不住笑,偶遇嫣然,生了你后,就用了‘遇嫣’这名字,我希望你这一生遇到的人和事,都让你开心快乐幸福。”爸爸说。

  妈妈说,我出生半年,你从没抱过我,为什么?

  你太小了,怕把你摔着了。

  那你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吗?我问。

  当然记得,你是早上6点过8分生的。

  “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我大为震动。

  有一次,我和朋友去看一位所谓大师,对方让我报生辰八字,我电话问我妈,她只隐约记得,我是早上生的,因为她当时太疼了,不记得具体时间,倒是没想到,爸爸记得这么清楚。

  “你……,地址发给我吧,我有两盒茶叶,还有两瓶酒,寄给你。”我说。

  好。爸爸说。

  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我把手机挂了。

  几分钟后,看到爸爸用短信发来的地址,还是当年他离开县城去市里办厂的那地址。

  

继续阅读:22.第四个联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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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蓝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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