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现在凶手应该就在外面吧？”
我看着林涛，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如果不是自己家人，他绝对不会隐瞒。
否则有人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早就疯了。
林涛就很淡定，还不追究谁是凶手。
这不就说明了问题所在？
我记得林涛有个年纪跟我相仿的小儿子。
人嘛，已经结婚了，只是富养儿比较容易败家。
我出入灵堂都有看到他，漫不经心的，一副不想待在外面的样子。
前不久还有个电话进来。
我偶然还听到他破口大骂，说什么老不死已经死了，去不了。
最有嫌疑的就是他了。
林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用猜我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东胖子嗤之以鼻，满脸不屑。
不过碍于林涛在现场，他也不好说什么。
林涛突然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好一会儿才长叹了口气。
“看来想瞒也瞒不住了。”
我点头说当然。
刚才我就是去找证据的。
现在有了十足的把握找到证据，我相信那几家人的监控视频应该还没来得及处理。
就算想处理也不太可能。
除非……
“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不处理的话，你们家老爷子根本就不可能安心入殓。”
林涛 没有多说什么。
可能他也不需要多说吧。
转身离开了灵堂。
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尸体一眼。
“连自己的孙子都不肯放过，入殓有何用？”
说完，离开了灵堂，剩下我跟东胖子有些尴尬。
这殓不知道还该不该入。
“自己的儿子杀了自己的爷爷。”
“这件事他就是想避都避不了。”
“还好意思跟我吵。”
东胖子哼了声，给自己点了根烟。
对地上的尸体说道“林福，看来你没有儿孙福啊！”
“自己去殡仪馆火化，一了百了，还搞土什么葬？”
我现在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
看林涛的样子，恐怕是不打算入殓了。
他儿子一旦被绳之以法，那这林福的尸体就要被送到殡仪馆。
胖子也没说错。
“初二，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这丧事就算继续，咱们也吃力不讨好。”
主要是刚才跟林涛吵了一架。
他当然不想继续待在灵堂。
其实入不入殓跟我们也没多大关系。
更没损失。
金牙还在门楼外面等着我们。
他说了的，入殓之后带我去老地窖看看我爷爷。
可是现在一声不响就走了。
不像我们一贯的作风啊。
再说了，那位女警待会儿还的找我说这件事。
当然也不是绝对，因为我只是负责报警。
其他的跟我没关系。
我知道的也就那么多而已。
看了眼面目全非的死者。
我点点头。
东胖子又说道“放心，如果需要到我们的话，他一定还会再联系我们的。”
“我倒不是担心那个问题。”
“只是觉得林福活了大半辈子，老了却不得善终，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得到这种下场吗？”
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在出生的时候就死了算了。
何必遭罪？
东胖子张了张嘴，好一会没能说出话来。
“咳，初二，别想那么多，人生苦楚，谁也不想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只能说这就是命吧。”
我没有再说什么。
拿起我的牛皮箱子，跟东胖子一起离开了灵堂。
啪！
刚出门口我就听到了耳光的声音。
林涛甩了他儿子一个耳光。
他儿子捂着脸瞪大了眼睛。
“你打我？”
林涛呸了声，甩手又是一个耳光抽了过去。
这回被他儿子给挡了下来。
“长这么大，你居然打我？”
“早干什么去了？”
说完，上去狠狠的推了林涛一把。
转身就朝门楼那边跑了出去。
“逆子！”
“你给我站住！”
可是那人脚步迅速，才一会儿就跑不见人影了。
东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以后我的小孩要是敢这样对我说话，分分钟教他做人！”
我说等生出来你就不这么说了。
我没跟林涛打招呼。
回到门楼，还是闻到了金牙喷出来的冷烟。
金牙歪着脑袋看了我和东胖子一眼。
“这么快出来，入殓出了什么问题吧？”
“还入个鬼的殓，那林福根本就是被孙子推下楼摔死的。”
“你没看刚才连警察都来了吗？”
金牙点点头，说“那就没办法继续入殓了。”
“至少在定罪之前，不能动尸体。”
“既然如此，今天晚上我就带你去老地窖口。”
他把水烟筒递过来给我。
问我要不要整一口先。
“什么？带他去老地窖口？”
东胖子立马反对。
“金牙，你是不是疯了？”
金牙哼了声，说道“不想去你可以别去。”
“人家初二二十年来都没见过他爷爷，去看一眼怎么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虽然我不敢下去收尸，但在地窖口看一眼还是能保证安全的。”
东胖子这才没了话说。
我拿着水烟筒抽了几口。
毕竟不是金牙，等烟冷了再抽。
抽的时候还得咳嗽几声。
抽了水烟后，我跟东胖子还有金牙打着手电筒前往老地窖的方向去。
现在黑灯瞎火，那边应该已经没人了。
黑灯瞎火的，并且路上还能感到一阵阵的阴冷。
走了好一会儿，我的心开始紧张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爷爷的尸体是不是已经腐化成一具骷髅？
或者仍然没有腐化，他还完好无损的躺在老地窖里？
我到老地窖口，他会不会变成行尸爬上来？
即便有些可能比较茫然。
我脑海里仍然会出现那样的想法。
可能是比较紧张吧。
“有人！”
我们还没到老地窖口，忽然看到地窖口旁边站着个黑色的身影。
东胖子低沉的叫了声。
可能是那人听到声音了，掉头就向山上跑。
“初二，那是你奶奶！”
金牙回头对我叫了声。
东胖子叫了声追，加快速度跑了过去。
但是等我们到地窖口的时候。
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连忙问金牙，他是怎么看出来那个是我奶奶的。
“你奶奶不是断手断脚吗？”
“我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