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桦看着他略带暧昧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是想歪了。
把手里的干毛巾往他怀里一扔,没好气的说:“你爱洗不洗,不整干净,别想上我的床!”
话说完,连她自己都是心惊肉跳,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他不想歪才怪!
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
萧祁臻脸上的笑容几乎迸射出来,还没来得及等他开口,姜秋桦又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可以上床一起睡,但又不是真的一起睡。”
她的意思是,就像这几天一样,两人要么合衣躺下凑合,要么一人一个被窝正儿八经的睡觉,就这么单纯。
但话还没说完,萧祁臻便扬起大手,就这么轻轻一勾,便把姜秋桦整个人都勾倒在自己怀里。
咬着她柔ruan如米粒的耳垂,在她耳旁蛊惑道:“今天晚上还不行吗?”
平心而论,姜秋桦心里当然是想的。
两人正值妙龄少年,血气方刚,身边又都还没有别的人。
此时鱼水交融,最是春意盎然,哪个少女不憧憬?
要是跟萧祁臻好好商量商量,让他温柔小意些,这初夜之痛,想必也不会那么难以忍受。
可一旦合了房,就有可能孕育子嗣,这孩子可不是跟他好好商量商量,就可以说好不来的。
但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不可能等到正式册封那天,她还扭扭捏捏的不肯顺从吧?再说就算那样,又能挨过多久?
她把心一横,说:“也不是不可以,我明日去找太医拿一些药,吃一些就行。”
萧祁臻没反应过来,问:“吃什么药?”
这跟吃药有什么关系?
“避子药。”
萧祁臻差点一口气上不来,“避子?你?”
姜秋桦一脸懵懂的望着他,认真点了点头。
萧祁臻抬手指着她,半响才回落下来,脸别向一边,似乎在酝酿暴风雨。
姜秋桦见了,柔顺的挨着他坐下,试图把脸靠在他的肩头,被他抖开。
她再靠,他再抖,只是抖的幅度比刚刚小了很多。
姜秋桦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这人本事长了,气性也大了,在床上的脾气也大了。
“你真生气了?”
她推了他一把,试图哄问。
萧祁臻没说话,鼻子哼了哼,算是回答。
姜秋桦伸出纤纤素手,十分殷勤的给他按揉香肩。
“夫君这几日累坏了,我给你揉揉。”
萧祁臻嘴巴很倔强,身体却很诚实,几乎是仰着往她身上贴。
“别以为给我这点好处,我就会放过你,这儿子你必须得给我生,没得商量!”
姜秋桦咬牙忍了忍,笑着点头道:“生!我也没说不生,只不过不是现在。”
她伸手从后环抱住他的脖颈,手很自然的垂落在他胸前,伸指点了点。
一股酥酥ma麻的感觉便贯穿萧祁臻的全身,他感觉此时无论身后的女人说什么他都会应承下来的。
红颜祸水!
“我现在年纪还太小,生孩子很伤身的,等过两年我们再生,你看成不?”
原来是这个原因,早说清楚不就好了。
他觉得自己的抵抗力也没有那么强,美色当前,还是能够顺利思考的。
“好”字几乎都快要吐到嘴边了,颓的又被他收回。
他单手紧握住姜秋桦的双手腕,转过脸来与她呼吸相对。
“不打算生孩子,那同房就要吃药?”
姜秋桦见他总算是开了窍,笑着点头“嗯”。
完了完了,又掉进她设好的温柔圈里面了。
他哪里舍得让她每次都吃药?
这简直就是要了命了。
翌日,勤政殿。
萧祁臻揉了揉眼,踏步走上御座。
今日文武官员多数都出宫回府了,只有少数几位被他留下来单独议事。
昨日夜里,他与姜秋桦又是相安无事的睡了一晚上。
他忍了半夜,心火难耐,正独自忍受失眠之苦,却听见身旁的人呼吸渐沉,睡得跟头小猪似的。
他就越忍越气,便偷偷伸手过来掐她的脸,捏她的胳膊肉。
正当他恶趣味得逞,在一旁偷偷自鸣得意时,她眨巴眨巴着嘴唇,朝他翻了个身。
天知道这一刻他有多恐慌,感觉连心跳都漏了好几拍。
后面他一动不动,再也没敢造次,直到天亮也不知道自己后来究竟睡没睡着。
“皇上!”
这突然发出的声音,把正在悄悄打瞌睡的萧祁臻吓了一跳。
他瞪大了圆眼睛,朝说话的钱谦望去。
其实钱谦之前已经喊过他两次了,一是他确实是困,没听清,二是他对这个皇上的称谓还委实不太适应,不知道人家是在叫他。
“哦,爱卿唤我所为何事?”
钱谦与其他几位大臣相互对视一眼,这才昂首施礼道:“皇上,您如今应该自称‘朕’。”
萧祁臻恍然大悟,微微坐直了身子,也肃容点头道:“多谢爱卿提点,朕记下了。”
钱谦微不可见的笑了笑,继续禀告事由。
“微臣与周少卿和杨大人共同商议,草拟出‘广德’,‘景顺’,‘昭明’等三个年号,供皇上钦定,若是都不合意,臣等再去商议,直到选出满意的年号为止。”
钱谦口中说的周少卿和杨大人,分别是他的恩师,太常寺少卿周传昌,以及好友,同为庶吉士的杨广顺。
他们三人官职都属于京官中的末流,平时很难与皇帝直接奏报。
新朝新气象,萧祁臻看中钱谦的满腹才学,对他推荐的官员,也是不拘一格的取用。
萧祁臻含笑看了眼身旁的阿吉,阿吉急忙躬身快步下台阶,从钱谦手中接过那三张写着年号的红纸,奉到萧祁臻面前御览。
萧祁臻逐次翻阅,上面除了用大字书写年号以外,取名的来历,寓意,释意都用小子在一旁做了详细批注,看着都是十分用心。
他起身,走下台阶,来到他们的中间,指着头一张“广德”,笑着说:“这个年号气势如虹,但古往今来,能够担得起此号的皇帝朕觉得不会超过三个,朕未有尺寸之功,不敢沽名钓誉。”
他又翻到第二张“景顺”,笑着思考片刻,又说:“这个寓意倒是十分美好,年景平顺,但太过偏安,不够雄心壮志,暂留。”
钱谦提心吊胆的看着他翻到第三张,这一张正是由他拟定的。
萧祁臻望着“昭明”二字,思考了更久,才笑着道:“昭明,百姓昭明,和谐万邦。为君者,便是要造福百姓,守土安民。便就定年号‘昭明’吧!”
三人齐声:“吾皇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