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芷点点头:“陛下如若不觉得苓芷惊扰了陛下的独处,臣,愿陪陛下走一遭。”
皇帝面容和悦的点点头,微微撩开衣袖转身踏着慢幽的步伐向前走去,苓芷紧跟身旁。
皇帝抬头叹了口气,慢慢询问:“你与宏儿在何地赏识啊?”
苓芷目色惊奇,茫然一怔,怎么突然问起她和苏芒的事情来?
皇帝见苓芷面色惊一不禁笑了:“哦?你莫要多心,朕只是闲来无事聊聊天罢了。莫要惊怕,朕不会怪罪与你!”
苓芷犹豫了一下,回应道:“回陛下,我和殿下是在大梁偶遇的,当时臣去野外采药,不甚掉入深坑,身负中上,多亏殿下相助才得以保得性命!所以苓芷一直对殿下,心存感激之情!”
皇帝漫步前行慢慢,倒被双手点点头:“嗯!宏儿自幼聪智过人,心性刚正淳厚,唯独偶时性格霸道暴躁了些……,唉!这点性子也是因他从小失去母亲疼爱的缘故!”
苓芷目色一惊,失去母亲疼爱?他和元琪元真三人的母亲不是皇后吗?怎得失去母亲疼爱了?
元琪和元真虽然性子偶尔也霸道了些,但也未曾见她们有何差异啊?
苓芷一脸疑惑:“陛下!皇后平日里对殿下和公主甚是疼爱,殿下怎会失去母爱呢?”
皇帝脸色突然变的暗沉忧郁,脸上透出一丝不悦。
苓芷见皇帝心生不悦之相,立刻跪倒在地:“陛下恕罪!臣有口无心,问了不该问的事情!请陛下责罚!”
皇帝微眉一挑,转头看了一眼苓芷叹气道:“你起来吧!朕未曾怪罪与你,只是又想起陈年往事罢了!”
苓芷立刻站起身,心思异惑,哦?原来这个皇帝也是有故事之人?这倒让苓芷好奇了起来。
皇帝微叹了一声,脸上露出微淡的神情,轻轻谈道:“宏儿,琪儿,还有真儿三人乃是朕和当年的静怡皇后所生,朕和静怡皇后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时皇后为朕旦下两个皇子后,朕可以说是最最幸福之人。那时,太后要为朕纳妃,朕不未曾答应,因为当时朕自认为宫中之要有静怡在,其它之人再无任何倾慕之心。”
皇帝眼中不禁闪烁了些许泪珠在眼中打璇。
苓芷听到皇帝的情史后不禁一声豪气之感,没想到这个皇帝还是个钟情之人,在这个三宫六院佳丽万千的环境下,这样的情种真是可以被列为国宝级的稀有动物了。
皇帝收了收情绪又继续讲道:“后来太后因朕不肯纳妃之事,心思忧虑,一时生病卧床不起,朕担心太后的身体,一致妥协了。所以,就答应了太后,不久,静怡的妹妹,静萱便进了宫。可朕当时根本无心再与静萱倾慕共时!一心只想与静怡长相厮守!”
皇帝和苓芷走到一个花池边,他转身看向已经结了冰的花池内。停住了脚步。
“到时,静怡怀着八个月身孕的琪儿陪同太后去郊外外寺院进香,途中不知何因,马车收了惊吓。静怡当时身怀六甲,惊动了胎气。随即便临盆而产,在旦下琪儿后便伤势过重香消玉殒了。”
皇帝不禁的落了泪。苓芷看到皇帝如此伤怀,便不知如何是好。
她拿出一块从未用过的丝帕,递给皇帝:“陛下!哦,这丝帕臣未曾用过。”
皇帝接过苓芷的丝帕便擦了擦眼睛。
继续讲述:“当时,宏儿已记事,朕当时在远郊城外正带着宏儿教他打猎射箭。突闻静怡病危的消息快速赶回,可当朕和宏儿回宫后,静怡已经不在了……”
苓芷听了也不仅哀叹了起来。
皇帝撩眼一望那花池内的寒冰继续讲述:“宏儿当时亲眼目睹自己的母妃去世之事,从那日起,宏儿就再未曾哭过一次。性子也变的越大的火爆霸道起来。”
苓芷恍然大悟,带着一丝同情的心思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也难怪他这变化无常的的性子让人有些琢磨不透,原来是从先亲眼自己目睹了生身母亲的离世。
这样一个从小缺失母爱之人,性情阴晴不定也难怪。
皇帝又继续讲述:“静怡死后,静萱身为她的妹妹,三个孩子就由她一心照料。静萱身为姨母,也算对他们兄妹几人疼爱有佳!而朕因失去静怡之痛过与悲痛。从此对感情变的尤为冷漠。后来,朕偶遇淑妃,见她和静怡长的极为相像,朕为解对静怡的思念之苦便招她进了宫,从此对她所做所为甚是宽容。却不曾想,她竟借朕对她宽爱之心,作恶多端!处心积虑……如今思来想去,朕甚是愧对这几个孩子。朕自认不是一个好父亲!”
苓芷从皇帝的一席之话中能体会到他的自我批判和自责之意。
她从皇帝的眼神中越发见到的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一位难怪愧意的父亲。
苓芷突然觉得这个皇帝是如此的可怜,明明和相爱之人可以双宿双飞过着美满幸福的生活,却天意如此,年纪轻轻就和自己的爱人天隔之别。那种失去心爱之人的痛她是最能体会。
这样的皇帝到和自己的事情极为相似。
“陛下!事情过去已久,想必静怡皇后在天之灵,也会理解您对她的情意。陛下您还是要保重龙体。不要太过伤怀!”苓芷宽慰皇帝。
皇帝慢慢收起痛苦哀怨的表情,回复了往日平凡严肃的莫样,转头看向苓芷:“苓太医,朕知道,你是个心性善良的姑娘。朕也知晓我那三个孩儿都对你甚甚是喜爱。尤其是宏儿对你的情意之深,朕更是明白。但身为皇室之人,也有自己的苦衷。你要明白这些,还要理解他啊!”
苓芷谈惊色变,立刻低头回应:“陛下!想必您误会了。臣对大殿下绝无爱慕之意。请陛下明鉴!”
“好了,朕未曾怪罪与你,你不必惊慌。唉!朕只是对宏儿日后的前景甚是担忧。朕如今身体日不如此,也该是择立太子之位的时候了。可现如今,宏儿这任性霸道的性子是朕最为放心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