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花一脸嫌弃,“懒得跟这种人浪费口舌。”
白莲瞳孔地震般的颤抖。
她们三人是同一阵线的,玉花却对自己人下手,都不带犹豫的,心可真黑。
自己一定要防着她!
玉花走了好几级台阶,回过头看她还站在原地,顿时不耐烦,“你走不走的?”
白莲抬脚走了两步,看了看倒地的阿青,她迟疑着说,“那阿青呢?让她就这么躺在地上吗?”
“她躺在那儿怎么了?要不要我给她搬张床让她睡得更舒坦?”玉花翻了个大白眼,“走吧,她死不了。”
白莲又看了阿青一眼,只能跟上玉花。
到了外头,玉花也没有着急去找如玉,而是摸去伙房,寻了两把菜刀,自己选了锋利的那一把,生锈的给了白莲。
白莲接过刀,手都在抖,玉花神色鄙夷,“瞧你那出息的样儿!”
“玉花,我和你不同,我我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杀过。”
玉花一脸鄙夷,“如何不同?你当我小时候就杀过鸡,见过血?还不是硬着头皮逼自己一把?”
她用菜刀指着白莲,“你想要什么,就得不择手段去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你要做不到,我劝你趁早离开,丢掉自己的性命不说,还会连累到我。”
白莲咽了下口水,握紧了手中的菜刀,“玉花你放心,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玉花神色严肃,“你真的可以吗?连问自己三遍。”
“可以,可以,我真的可以!”
“大声点儿,我没听见!”
“我可以!”白莲的眼神变得坚定,而且透着阴狠的杀意。
玉花满意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姐妹。以后咱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起做地主婆。”
白莲激动得眼含热泪。
她不敢想象自己真拿到这笔财富,会有多快乐!
为了自己的幸福,拼了!
这时玉花听见有脚步声往外跑,目光一凝,“白莲,我们走。”
她转身,转身往外才走几步,秋水和甜妞也提着包袱从房间里出来。
她俩跑得太急,差点撞上了玉花。
四人都愣了下,玉花挥起菜刀,朝秋水砍去。
“啊!玉花,你要干什么!”秋水仓惶躲避,玉花发了狠,挥舞手中的刀,她躲哪儿便砍哪儿。
一不小心,她便被玉花砍中一刀手臂,痛得她惨叫。
而甜妞也被白莲追杀,不停喊如玉救命。
然而,如玉和明月已经跑远,压根儿听不到。
这里四面环山,又是深更半夜的,也不会有人来。
秋水已经被玉花砍了两刀,一面哭喊一面踉跄逃亡。
“郑玉花!白莲!大家同为姐妹,为何自相残杀!”
“谁跟你是姐妹?你们要到外头告发我,我不得下手为强?”
“你误会了!我们没这么想!”
“我觉得我会信?”
玉花砍红了眼,在后面穷追不舍。
秋水手无寸铁,又处在黑暗之下,慌不择路,崴了脚。
眼看玉花就要逼近,甜妞跑到这边,捡起一块大石头,狠狠砸在她后脑勺上。
玉花眼前一黑,脑袋昏眩,却没有倒下,转过身,刀对着甜妞的脸劈下来。
而白莲也赶到,同样挥刀砍向甜妞的背脊。
“噗!”
甜妞的额头和脸中刀,鲜血飞溅,她瞪着一双惊惧的眼,缓缓倒下。
“甜妞!”秋水心神俱丧,才刚想爬起,背后便又中了一刀。
她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玉花狞笑着继续挥刀乱砍。
白莲同样的也被激发出血性,用生锈钝刀一下又一下的劈砍着甜妞。
前一刻还在为自由欢呼、把彼此当作是自己至亲的姐妹,此时却化作了恶魔,不将对方砍个粉身碎骨,誓不罢休。
如玉和明月逃出很远,回过头没看到甜妞和秋水,喊了没人应,心都凉了半截。
“如玉,她们会不会被玉花绑了?咱回去救救她们吧。”明月说着,举着火把转身。
“回来。”如玉一把拽住她,“我们不能去,而且得赶紧跑。”
“大家姐妹一场,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我们救得了吗?”如玉紧紧拽着她,“你想,这般久了她们都没出来,想必已凶多吉少,咱俩回去也只是送死。若是她俩还好好的,那定是与郑玉花合谋,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可是……”
“明月,我们真救不了她们,赶紧走!”
明月被如如玉拖带拽地走了一段,便想通了,撒开腿跟着她跑。
如玉不是冷血,而是冷静。
玉花人数多,也定然找到了武器,她俩回去也打不过。
而秋水和甜妞不听如玉的,没有逃,若是发生不测,也只能说她俩命该如此吧。
……
整个队伍都已经很疲惫,孩子们酣然入睡,可大人们却怎么都睡不着。
男人们白日杀蛮夷狗,回来杀车夫,眼下又去捣毁山贼窝,等于整日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稍有不测便会没命,这让他们如何放得下心!
林小麦也有些睡不着,迷迷糊糊的,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之事。
这时忽然听见陈婆子呼喊,“天哪,小桃不见了。”
便有不少人窸窸窣窣穿衣起身。
“这深更半夜的,她个小孩儿,能去哪儿?”
“她是不是去方便了?”
“我找了一圈没找着,方才喊她也没应。”陈婆子有些害怕,“是不是有猛兽把她拖走吃了。”
“你别胡说,这大晚上的,要吓死个人。”冯老太一骨碌爬起,边系扣子,边往外走,“你想想,有什么猛兽如此神通,把人拖走还不发出半点声音的?”
陈婆子期期艾艾的,“我、我也不知啊,许是这丫头自己偷跑出去了呢。”
冯老太没好气地道,“你也会说她跑了,那可不就不见了吗?”
陈婆子一时语塞。
而那些原本已坐起、或者准备起身的人,又倒头躺了下去。
“陈嫂子,这孩子偷跑也不是一回两回,你何须如此紧张?”
“可不是么,那丫头诡计多端,谁知道她又干嘛去了。”
“哎,这丫头怎的都不像个小孩儿,也与以前的她完全不同。”
大家纷纷说小桃的不是,陈婆子亦觉得面上无光,心里不知骂了她千百回。
但又怕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还是央留守在队伍里的男子帮忙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