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是真的不怕死的,即便真有不怕死的,也是因为自己没有机会活而已!哪怕它是自远古就已经存在的神兽,哪怕它们已经活了无尽的岁月,它们也仍旧没活够……
只是路人甲却没有打算再让它们活下去,它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又没有太多的时间耗费在这里,所以为了不给后面飞升的人留下祸患,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它们直接抹除!
“我们已经卑躬屈膝了,已经放下自己的尊严了,你还要怎样?守在这里,阻拦飞升之人是天道的意思,又不是我们愿意做的,难道你就不能放过我们吗?”混沌从来都没有如此怂过,即便是对自己心中的敬畏的天道,也从来都不曾有过。
“我没有办法放过你们,因为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把握战胜天道!”路人甲心中也生出一丝不忍出来,不管他表面如何地冷血与残忍,那也只是对于敌人的。饕餮和穷奇都是向他出过手的,所以那已经是实质上的敌人。而梼杌和混沌没有出过手,如果不是考虑神界那些人,放过它们,也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路人甲不想再听它们说下去了,身影陡然消失在原地,而当梼杌和混沌再次看到他的时候,四点寒芒已经到了它们各自的眼前……
他没有办法继续听下去,他怕自己心软。如果自己真的心软了,放过这两个庞大无比的神兽,如果真的让那些后来飞升之人受到任何损伤,他后悔都会来不及……
如果可以选择,路人甲一定会确保一个确定的结果,他不喜欢赌,尤其是拿亲人和朋友的性命来赌。在他前世,他在看到的所有文学、影视作品当中发现一个规律,人之所以会后悔,往往都是对人性之中的恶估计不足,给恶人留下了足够的作恶机会,那就是典型的用身边的人来让自己吸取一些教训。然后作者都会对主角的遭遇百般描述,并且强调主角在其中学会了什么,可是那个主角却永远也不会人性之中的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凭什么主角犯了错却要身边的人付出自己的生命?这是凭什么?
前世,每每看到这样的狗血情节之时,路人甲都会在心中吐嘈几句,以发泄心中的不满。那时他就一直在想,其实最该死的就应该是那个主角,到处惹是生非也就罢了,还每次都收拾不了烂摊子,还有时明明可以收拾,却偏偏要等到身边的亲人朋友死几个之后再收拾,在路人甲看来,这样的主角比其中的反派更恶毒,因为他有沽名钓誉的嫌疑。
所以自那时起,路人甲便确认下一个规则,如果能将事情处理干净,他就绝不会留下任何的隐患,否则自己承受不住良心的谴责!
梼杌和混沌哪里知道路人甲会有这样的一个原则?否则它们也不会苦苦的哀求了。看到那四点寒芒袭来,两大神兽顿时慌了手脚,再想躲避已然来不及了……
混沌没有面目,自然也不会有眼睛。那两点寒芒只是袭向眼睛相应的位置,但这仍旧无法扼制它的恐惧。因为它虽然没有眼睛,但相应的位置却也跟眼睛一样脆弱……
这本来就是只有它自己才知道的秘密,不管与谁进行争斗,它都会下意识地避开这个位置,而且它隐藏得足够好,从来都没有谁发现过……
只是路人甲肯定是发现了,否则那两点寒芒也绝不会正好向那两点袭来,此时就是说破大天去,混沌也绝不会相信路人甲是蒙的,或者只是碰巧而已……
它们面对路人甲本就心里虚得很,路人甲出手的时机又非常突然,它们根本反应不过来,所以此时它们也只能满心恐惧,任那寒芒突破自己的防御,然后朝着脑海之中旋斩而去……
死亡,只是一个过程,害怕只是因为后果,但是恐惧却全部都在过程……
空中又多出两具庞大的躯体翻滚着,嘶嚎着,震颤着……
而路人甲只在一边森冷地看着这一切,不管敌人如何悲惨,他都不曾后悔过,只有他把所有的敌人都清理干净了,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才会尽可能地少受伤害,至少是不会因为自己而遭受到不必要的伤害,这就已经足够了!
“你真的不打算放过它们吗?其实你要找的是我,而不是它们!”一道极为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但路人甲却听不出是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
这个声音无喜无悲,仿佛响彻整个天际。而且传来的只是一个声音,没有真身显现,也没有将还在痛苦之中挣扎的梼杌和混沌给解救出来……
“你不打算救下它们吗?”找不到也就不找了,路人甲不由得戏谑说道。
“我没有权利干扰所有生命的运行轨迹,也没有能力救下它们!”那道声音仍旧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变化,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没有权利干扰?那钛合金金属片又是怎么回事?天人阁又是怎么回事?”路人甲的声音之中却满是不屑,他认为这个天道很虚伪,都已经图穷匕现了,还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呢?
“你认得出那是钛合金?”这一次天道的声音终于有了变化了,不再像之前那样淡然。
“很意外吗?”这些细节自然都逃不过路人甲的注意,听到天道情绪的变化,不由得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超脱天道之外,又知道钛合金材料,难道你来自与我同一样世界?这怎么可能呢?”听到路人甲的回答,天道的声音更加震惊了,完全不能自已了。
“或许是吧!把你清理掉了,我就可以得到自己的答案了!”是不是路人甲也不能肯定,他只是有一点猜想而已。因为他相信这宇宙不止存在一个文明,自然也不止有一个世界存在钛合金这种材料。所以这个天道存在于哪个世界,他只有验证之后才知道。
“你要清理掉我?”路人甲的话更令天道震惊了,从来人都是崇天敬天拜天,哪有人一上来就大声叫嚷着要把天道清理掉的?这个小子也未免太愣了吧?
“这有什么奇怪的?清理掉你,我就可以去往外面的世界了!”路人甲完全不以为意,他一直都觉得这个天道不怎么样,就算他把天道清理了,心理上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看来你对天道还是不大了解呀!”天道叹息了一声,然后这才悠悠地说了一句。
“是吗?”路人甲根本不相信这个天道之言,但此时他并不急,梼杌和混沌都已经奄奄一息了,与这个天道多废几句话,拖到它们断气,这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损伤。
“天道是这一片天地唯一的支撑,只要天道一灭,这一片天地就会崩毁,你难道真的要看着你所有的亲人和朋友都在天地崩毁中为我陪葬吗?”天道反而冷静了下来,语气中满是戏谑地向路人甲问道。
“天道亡了,天地便要崩毁?”这一点是路人甲没有想到的,所以他的声音也满是惊异。
“这一片天地存在,就是因为天道为魂。人无魂不生,天地无魂又如何能存在呢?”天道自信满满地给路人甲打起了比方,将其中的关系向路人甲阐明。
“天道为天地之魂?”闻言路人甲似有所悟,但是其中的关键却仍旧有些模糊。
“怎么?不相信吗?我没有必要骗你,如果你非要与我见个高低,那你也可以试试。虽说你超脱天道,却未必能把我怎么样。跟你讲这些也只是惜才罢了,并不是我真的怕你!”天道淡然地陈述着,并且努力地表现出无比地自信。
“是吗?你说天道为天地之魂,是打个比方呢?还是你本就是一个魂魄?如果我猜得不错,这片天地本就是一个躯体吧?而你就是这具躯体的魂魄,对不对?”路人甲很快便寻出了其中的关键所在,眼睛眯成了一轮弯月,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天道又被惊吓到了,无论是谁,对于宇宙的理解也达不到一成,路人甲怎么可能猜得到这些呢?
“被我猜对了吧!你不需要反驳,你的声音已经给出了答案。”路人甲嘴角那丝诡笑又一次浮现出来,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这不可能!”天道的声音中满是不可思议,但是它的情绪却难以自控,所以它的惊叫之声响彻了天地间,这无疑又一次印证了路人甲的猜想。
“没有什么不可能!这世间之事,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人之所以难以猜测宇宙,只是因为个体太小,限制了眼界而已。如今你我站在同一高度之上,你能看到的,我便可以猜得到,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路人甲也开始给天道解惑了,只是他所解释的话,天道完全听不进去,更加不敢去想像和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