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苏落踏进屋里,揽月就赶紧往床边跑,一掀被子立马躺下。
耳边听到了她进房门的身影,揽月悄悄抬了抬眼,佯装有气无力地问着:“谁啊?”
“是我,老伯。”苏落坐在了揽月的床头,面上的笑容极为温和,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温柔多了。
揽月看了她一眼,瞥着桌子上的水,咧了咧嘴,虚弱地问着:“小姑娘,你能给我倒点水么?”
“倒点水?”苏落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桌上的茶水上,慌不迭地点着头,应着声。
不等多时,苏落便端着茶杯,递到了揽月的唇边,一边连声道:“老伯,您喝水,小心点,小心点…”
揽月瞥着她这般模样,那茶水才碰到唇,就推着苏落的手,苏落不明就里地看着他,一头雾水地问着:“怎么了?”
“太凉了。”揽月这话说的,再配上那可怜虚弱的模样,让苏落赶紧接了话,“那个…老伯,对不起对不起,我去倒杯热水,你等啊等。”
说罢,便提着茶壶又重新沏了一壶茶,揽月在屋里等了三炷香的时间。
他自然是知道的,楼绝看上的,觉得什么恶类,可一想着他那徒弟为了什么爱情,要放弃自己的前途,他就难受,又舍不得教训楼绝,只能来找苏落了。
待苏落的身影从门口远远看着来了,揽月垂了眸,一副无力的样子,抬眸的速度都极为缓慢,苏落倒了一杯茶,用法力凉了一下,就递给了揽月。
这种挑刺才刚刚开始,果然,揽月这才刚抿下去一口茶,就吐了出来,这让苏落看着就懵了,磕磕巴巴地问着他:“老伯,你没事吧?不会是被撞出什么内伤了吧?”
这话让揽月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实话实话,这苏宅可能就苏落一个大傻子,连她身边的小丫鬟都看出了我是装的,没想到她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没有。”他发出略微嘶哑的声音,回着苏落的话,“就是这茶苦了。”
“苦了?”苏落抿了抿唇,揉着脸,看了看那一壶子的茶水,心情复杂了起来。转眸看了揽月,唇角依旧挂着笑意,“没事儿,没事儿,我再去沏一壶。”
瞅着苏落再次离去的背影,揽月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他根本没有想到苏落会这么容易被骗,这装病她没发现,装虚弱她也不发火,简直就没给他一个惩罚她的理由啊!
怎么都觉得这小狐狸挺好的…
呸…我在想什么呢…这可是把我徒弟抢走的啊!
————————————————
莫如清来到妖界时,正好听着妖界里的几个妖精在议论什么。
他路过时一听,转了眸子,知道怎么回事了。
“诶,你知不知道,苏长老那女儿!”一个老鼠精问着,他那模样看着就是贼眉鼠眼。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那个加什么来着…啊!想起来了!苏落…对!苏落!”蛇精回答着。
“怎么,她又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苏落在他们妖族,那也算是风云人物,家喻户晓的人,毕竟谁都知道她是做的都是什么事儿。
几个人在桌上聊天,一没话题,准就是说:诶,我们聊聊苏落吧,就是那个从小傻到大的小狐狸。
“她前几天抬了一个摔倒的老龟住到他们家了,我听说苏夫人和府里的下人们都看出来了,那老龟就是讹人的,可苏大小姐还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山羊精摇着头一脸叹息的模样。
老鼠精听着周围妖精的议论声,轻笑了起来,对着大家道:“这算的了什么,我都听苏夫人说了,人家那闺女,和揽月仙人的徒弟,就是前些日子住过来的楼绝楼公子,在一起了!”
这话题显然更加劲爆,众妖精纷纷惊的。
“不可能吧,那苏落看着就不聪明啊,楼公子怎么可能看上她?”蛇精问这话,这语气满满的不相信啊!
那老鼠精接了话,羡慕地双手合十,憧憬着说道:“我原本就只是看着楼公子心里就很满足了,没想到苏家那小姐真是好大的本事,竟然和楼公子在一起了!”
“不行,我都不敢想那场面,肯定不好看,看着估计就感觉辣眼睛。”山羊精闭了闭眼,一想到楼公子和苏落这种地在一起了,脸上的叹息啊,那是止不住的。
这就全然能反应苏落在妖族众妖心里的模样了:二傻子,缺心眼儿,没出息…
莫如清摇着头,不忍心再听下去了,不然他真会觉得苏落啥也干不成…
不过那个龟倒是出现的蹊跷,也不知道是不是师父变化来的,看来他还得先去一趟苏宅。
想到这儿,莫如清快步走着,东西刚放到原先楼绝的住处,就马不停蹄地往苏宅的方向走了过去。
待下人来通报时,苏落已经给揽月沏了六壶茶了,她这来来回回折腾着,累的不行。
“小姐,有客人来了!”那下人也就站在门口给苏落说着。
苏落好半天才有了反应,依依不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摇晃着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一脸疲惫地说着:“有客人就去告诉我爹娘,我只负责不出去丢人!”
“我知道…”那些下人当然知道这个,毕竟苏夫人接见谁的时候都是告诉了他们,他们小姐尽量别出去见客人。
“那不就行了,你走吧。”苏落摆了摆手,给那下人使了眼色,却不料那下人接着说了话。
“就是夫人和老爷让小姐你去客厅的,不然我也不会来见你。”那下人解释着,苏落一听着话,对要见她的人好奇了起来。
竟然还是特地来看她的,难不成她真的这么优秀?
她清澈灵动的杏眸转了转,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苏落回了屋子里,揽月一听到动静,那面上装的更起劲了,他施着法术让自己的脸惨白几分,又让喉咙的状态变得更像生病是喑哑的桑音。
“老伯,我有事,就先出去了,那个,您要是有什么要求,就告诉我。”她笑了笑,反正扣的不是她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