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众瞩目之下，离弦的箭冲向华染，正中她头上的苹果。
华染张弓搭箭已经失了先机，面前收拾起惊讶的心情，射箭出去，却离人数里，别说碰到池绾的脸，就连池绾的衣角都没碰到。
姜二姑娘缓缓吐出一口气，回头和自己的丫鬟嘀咕：“我还以为这个女护卫很厉害呢，原来连箭都射不准？”若是射靶子，方才这一箭明显就是脱靶的水平。
相对而言，池绾更让人惊艳，方才露的那手十分漂亮。
池绾放下手，将头上的苹果拿下来，微微一笑，“华护卫这是刻意让着我吗？”
华染的手在发抖，不只是方才的手势，就连现在的笑容和说话的姿态，都像极了将军。
舞阳长公主看出了华染的不对劲，“池姑娘果然擅长此道，连我这个在军营里待过的护卫都比不得呢。”
竟然在军营里待过？姜二姑娘想起方才华染的表现，不由挑眉，听舞阳长公主这意思，是故意相让，或者失手了？
池绾走过来，颇为好奇的打量着华染，“没想到华护卫竟然在军营待过，那方才肯定是失手了，华护卫，可要再比试一次？”
华染双目紧紧盯着池绾，很想从池绾的轻言慢语下辨认出这到底是不是将军。而她心情复杂，一时不知道该欣喜还是害怕。
而池绾淡淡与她对视，坦然任她打量。
舞阳长公主截过话头，“不用比了，她早就从军营里退了出来，想来是技不如人，就别丢人现眼了。退下吧。”
最后一句话，是对华染说的。
这话让华染如兜头被浇了一盆冷水，舞阳长公主又岂是好相与的，若让她认为自己是故意输的，成晨岂能活命？
华染死死咬着下唇，事已至此，她再要求比试也没有意义了，只能暗中打听成晨的处境，尽力将人救出来了。
如此想着，华染深深看了池绾一眼，抱拳一礼便准备退下去。
“慢着。”池绾叫住了她，“方才不是还有彩头吗，华护卫莫不是忘了？”
华染停住脚步，声音有些哑然，“池姑娘但说无妨。”
池绾歪头想了想，忽而眼前一亮，促狭道：“既然你输了，不如你就给我做下人吧。”
说着便看向舞阳长公主，“就是不知道长公主是否割爱。”
舞阳长公主微微一笑，眸光里漾着温和笑意，姿态却有些摄人，“这可不是本宫同意就可以的，池姑娘有所不知，华染以前在军中是成妱旧部。而成妱，是有通敌叛国的嫌疑的，虽然华染及时弃暗投明，本宫求陛下饶了她一命，但是她此生都只能在本宫府邸或者贺府待着，不然，会有性命之虞。”
池绾眸光一缩，弃暗投明，也就是说在当年的通敌叛国案里，华染是充当了背叛者的角色了。
她心绪翻涌，看到舞阳和罗云川都算能压抑住的怒气和杀意有了决堤的风险。
“如此身份，池姑娘还是不要为好。”一道男声插了进来，唤醒了池绾的理智。池绾抬头，就见顾旻站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