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新出的传言
昭帝蹙眉，“哪个罗大人？”
“就是吏部罗尚书啊。”李清解释道。
昭帝心里觉得奇怪，“就他一个人去白云寺？去做什么。”
李清有几分拿不准，“这……臣询问了白云寺的知客僧，说是罗府的人来打招呼，罗大人想要拜祭一个人，不过最后罗大人并没有在寺内拜祭谁，没待多久就走了。”
昭帝看着他，“拜祭谁？”
李清嘴角一抽，这他哪儿知道，何况最近也没听说罗家有丧事啊，倒是喜事将近，就要娶公主了。
当然，当着陛下的面不能这么说，李清恭谨道：“臣查了白云寺和知客僧都未查出来，正待禀报陛下后去询问罗大人。”
罗云川毕竟是吏部尚书，又是未来驸马，这种得罪人的事得先陛下报备。
昭帝闻言点了点头，“永乐遇刺是大事，是应该去问问。”又道：“镇南侯府的人去白云寺做甚？”
李清摸了摸鼻子，“池世子听说白云寺的素斋好吃，便起心要带池四姑娘去吃，没想到白云寺不接待香客，还在门口和知客僧有口角之争呢。”
昭帝对近来听了不少镇南侯府的传言，对这兄妹俩去寺庙不为求神拜佛反倒是为一口吃的消化能力很好，听罢也没有什么讶异神色。
李清禀报完了便退下了，急匆匆的，显然还准备去罗尚书府上问问原因。
昭帝沉默了一会儿，斜了一眼周庆，“永乐遇刺，这么巧罗云川就出现在那里，你说这事儿和舞阳有没有关系。”
周庆躬着身子陪笑，“瞧陛下说的，这奴才哪里知道啊……”
昭帝似笑非笑瞥他，周庆话头转了个弯，压低声音道：“永乐长公主刚回京，奴才认为舞阳长公主没必要这么快就行事。”
这话正是昭帝心中所想，虽同为父皇的孩子，但是与永乐深受父皇喜爱不同，他与舞阳在宫里相当于隐形的存在，年少时曾为此忿忿不平，但是在他坐上皇位之后，这点忿忿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母后和舞阳心中再对永乐不满，也不必这么快动手。
以他们如今的地位，想让一个长公主过得不好，方法太多了。
这时外头伺候的小太监进来禀报：“陛下，太后身边的嬷嬷求见。”
贺太后常会让身边的嬷嬷来御书房提醒陛下要注意身子，所以听到嬷嬷求见，昭帝以为与往常一样，“传进来吧。”
一个上了年纪的宫装妇人给昭帝行礼后便按照贺太后让其禀报的将舞阳长公主进宫后说的话全数说了一遍。
听到舞阳长公主想要退婚，在一旁低眉敛目的周庆都不由撇嘴，他可不信，舞阳长公主当初为了嫁罗大人费了多大劲儿啊。
到底昭帝是帝王，愣是脸色没变。
待听到想退婚是因为罗云川给成妱烧纸钱心里忘不了成妱，昭帝才抽了抽嘴角，“舞阳乃堂堂公主，怎么能做出命人跟踪朝廷命官的事。”
主子们的事，嬷嬷怎么好置喙，只能强笑着解释：“公主女儿心性，到底关心则乱。”
昭帝哭笑不得，挥了挥手，“成妱都已经死了，舞阳有什么好担心的，让她莫要多想。”
待嬷嬷退下去复命，昭帝才沉了沉眉眼，吩咐道：“去问问李清，罗云川去白云寺的原因与舞阳所说有没有出入。”
周庆应是，正要出去唤人，又被昭帝叫住，“叫人去查一下舞阳入宫前做了什么，去了哪里。”
周庆又应了一声才出去。
御书房里只剩两个小太监远远站在门边听差遣，昭帝瞧着一书案的折子陷入了沉思，日理万机本来就累，哪怕是在宫里，哪怕高居帝位，朝堂大臣、身侧嫔妃，个个都想从帝王身上得到什么。
想到刚回京还未在正式场合露面就遇刺的永乐长公主，昭帝心中如蒙了一层阴翳一般。
巡防营统领李清登了罗府的门的消息很快就在上流圈子里传遍了，哪家都消息灵通，哪里不知道李清在奉命查永乐长公主遇刺一事，李清登谁的门，那就是谁有问题。
不过也都知道罗云川并非普通人，这可是未来驸马。
再说了，今日罗大人在大街上遭遇的也是无妄之灾。
没多久，就有人在传，罗大人今日去白云寺了，是为了拜祭已故叛将成妱。
这传言如长了翅膀一般，原本是在上流圈子里传的，第二日就有市井的人在传了。
京城有不少人不知道成妱是谁，但是在传言之下也都弄明白了，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认为罗大人重情重义，“不管成妱做了什么，到底也曾是罗大人的未婚妻，罗大人私下拜祭一番，着实说不得什么。”
也有人不认同，“我呸，成妱可是奸细，害了那么多边境将士，这种人咱们西梁理应人人得而诛之，罗云川竟然还去拜祭，莫不是生了二心吧。”
……
议论声不绝于耳，一时之间，罗大人拜祭成妱的事竟然盖过了永乐长公主遇刺的事。
出来喝茶的池绾听着众人的议论，手紧了紧。
她脾气再好，也不喜欢罗云川拿成妱做筏子过眼前的关。
“姑娘，咱们去雅间吗？”秀英见池绾在原地站了良久，不由小声问道。
池绾咬了咬牙，“当然去。”
然后才移步雅间，雅间早就有人，正是晋阳王顾旻。
说来今日是顾旻约她出来玩，所以她才带了秀英，秀英原本就是顾旻的人，看到了也不会多说话。
为此琳琅大吃飞醋，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姑娘身边最受重用的丫鬟了。池绾答应了给她带状元楼新出的百花糕才让那丫头高兴起来。
顾旻见她脸色不好，也猜到了原因，安慰道：“你不用太在意这个事，李清是贺威的人，李清前脚刚出罗府，后脚这事儿就传得满京城都知晓了，贺威明显想拿这件事整罗云川呢。”
池绾轻哼一声，虽然她现在是池家四姑娘的模样，但是她毕竟是成妱，为何要容忍贺威和罗云川拿着成妱的名字做筏子。
“只传这件事，多不公平啊……”池绾抿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