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还是避免让宋小姐情绪过于波动,尽量卧床休息。”
陆家老宅一间房的门外,家庭医生擦着汗说:“我会给她再开一些药,每天坚持吃就好了。”
他是在宋晚晚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后,被宋母聘来的家庭医生。
三分钟之前接了一通电话,闯了三个红灯,三分钟之内从另一个地方赶到了陆家老宅。
宋母和陆老爷子齐齐松了一口气,陆平鹤拍了拍家庭医生的肩。
“回头我在旁边给我送你个房。”
家庭医生:“……谢谢陆总,我还是闯红灯来吧,您只要帮我交够罚款就好了。”
毕竟陆家老宅所在的地方,周遭最便宜的房价也是九位数起步,他怕自己没这个福气消受
“宋小姐只要情绪不激动,好好调养的话,静养一两周就好了。”
宋父频频点头,“那么这一两周就辛苦你了,我在附近有一间空置的房,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吧,免得你后来再闯红灯。”
宋父这番话说的妥帖,家庭医生也不敢回绝,只能笑着答应下来。
那扇门又再度打开,宋蔺从房间里走出来,甩了甩手,眼睛微眯,“你们去休息吧,我和小鹤在这里守着就好了。”
“你不是还要回研究所拿资料?”陆平鹤说道:“我在这里守着就好了。”
“不用,刚刚只是顺着妈的话往下说而已。”
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宋母狠狠的剜了他两眼。
“你们两个到底说了什么,”陆老爷子打发走了宋母后低声喝问:“要是晚晚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两个四条腿全都打折!”
“就是告诉她,外公你晚回家的原因。”
宋蔺靠在门边上,“我还没问,她怎么和钟程就好上了?”
“难道不该?”陆平鹤也靠在门边上反问。
宋蔺:“不是你们经常说联姻不需要感情吗,”
陆老爷子一时无语,陆平鹤挠了挠鼻翼,“钟程是……当年火灾把她救出来的人。”
“难怪,”宋蔺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闪过一抹悔恨,“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陆平鹤凌乱:“我这不以为你知道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宋蔺说:“我只知道这些年她一直在找这个人,你刚刚为什么不拦着我。”
“你们在说什么?”
陆老爷子听得云里雾里,陆平鹤满脸无辜。
“就是告诉了晚晚,你今天晚上回来迟,是因为有人要谋害钟程,”陆平鹤往旁边退了两步,“我后面不是给你找补了吗,谁知道你一下来这么猛。”
陆老爷子看着两个孙子,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今天回来晚,不是跟你们说了,我是和许家家主谈合作去了吗?”
宋蔺和陆平鹤对视一眼,一人架起陆老爷子的一边肩膀,半拖半扶的往他房间走去。
“天晚了。”
“您该休息了。”
陆老爷子:“……”
这俩小子绝对在装神弄鬼!
……
宋晚晚几乎在床上躺了一周,虽然在床上躺着,但她的耳朵没有闲着。
陆平鹤化身实时播报机,有什么最新情况都告诉了她。
第一个情况,是安必初和大卡司机老婆确实有婚外恋,但是欠赌债的不是安必初,是司机老婆,欠赌债的地方是在苏城林家会所。
与此同时,警花靠着宋晚晚给的消息,调查了红木原料的运行路线,佐证了大卡司机当天行动路线诡异。
并且调查出司机本身患有不治之症,在林氏的一家医院里面就诊,半个月之前,也就是买上保险的时候,司机就没有去医院了。
但是陆平鹤调查发现,给这司机看诊的人是陶梦的亲戚,给司机做了个假病例。
第二个情况,是警花查找出来,安必初确实是谋杀绑架,谋杀杨青的凶手,但是作案动机不明。
而且现在安必初已经死了,最多只能还给宋氏一个清白。
第三个情况就是对钟程动手的人,咬死了说是林向燕拨款,让他来对钟程动手。
然而真正的林向燕已经死了,所谓的林向燕不过是陶梦的一层皮而已。
陆平鹤和宋父联手,让林氏企业在京城里口碑一路下滑,股市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下跌。
“意思就是说,是一场有预谋的犯案?那安必初的死,查出来什么没有?”
宋晚晚窝在躺椅上,脸上盖着一本书晒着太阳,闷闷的声音从书底下传来。
“没有,”陆平鹤在旁边削着苹果,“虽然我们都怀疑,是他旁边的女人动了手脚,但是找不出来她动手脚的痕迹,行车记录仪也没有任何记载。”
过了很久,宋晚晚的声音才从书下面传出来,“钟程呢。”
陆平鹤又削掉了一大块苹果。
“他还好,就是一直没醒过来,回头我让他们给你拍张照片看看?”
“不看,”宋晚晚拒绝道:“病人有什么好看的。”
房间中一时静谧,陆平鹤将苹果切好后放在托盘里递给她。
“吃个苹果补一点维生素。”
“我在想,”宋晚晚没有接过这东西,而是盖着书说道:“陶梦为什么会安排人去对钟程动手。”
要是脑子没问题的话,就不会在医院动手动脚。
“可能是因为她心理变态。”
陆平鹤顺嘴一说,宋晚晚思忖这个可能性。
“陶家一向依附林氏,是她让人去对钟程动手,还是,别人让她动手?”
陆平鹤不知道。
有人敲响了门。
进门来的人是宋蔺,以为宋晚晚在睡觉,便拍了拍陆平鹤的肩膀,让他跟着自己出去。
“大哥,你们什么话要背着我说?”
宋晚晚猛地开口,宋蔺被吓了一跳。
“林老带着陶梦来家里了,说是想要替陶梦赔罪。”
“赔罪?什么罪?”
“之前陶梦借用林向燕的身份伤害你,这次又用林向燕的身份,妄图去伤害钟程。”
宋蔺说:“他们想要见你,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们就说你最近正在休息。”
“走,”宋晚晚掀开了脸上的书,“我去听听她要编什么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