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宋晚晚没有着急着去洗澡，而是抱着笔记本坐在客厅沙发上，埋头开始做起营销方案和设计。
要不是因为公司有内鬼，她也不至于自己要做这么多东西。
也得亏她以前学过做这些东西，要不然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以至于第二天一大早去公司，宋晚晚的眼底下都泛着乌青。
“小宋总，”秘书有些心疼地给她端来了咖啡，“您别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
宋晚晚一头雾水，秘书小心翼翼：“那个林氏的广告。”
还有自家的内鬼。
宋晚晚打了个呵欠：“没事，单纯没睡好而已，你把技术部的总经理叫过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秘书刚刚出去，就看见了总经理拿着文件走过来。
厚厚一沓文件里面全是设计图纸，宋晚晚草草的看了几眼，挑了几张出来给他：“你先拿这个出去，谁碰过谁看过，你都要记清楚明白。”
这样，她就不需要大海捞针的抓人，直接等一个愿者上钩。
总经理精神一振，旋即明白了宋晚晚的意思。
原本他就因为这件事，昨天晚上格外的自责，可宋晚晚非但没有责骂他，反而还叫他去做事，把这个内鬼给抓出来。
“那计划书，我从新给小宋总做一份出来。”
“你先做这件事，别的事情不着急。”
宋晚晚抿了一口咖啡，厚重的苦涩味道让她忍不住皱眉。
“这咖啡……”
“之前的咖啡已经没了，采购部还没有买进来，是小徐用我们喝的咖啡泡的。”
秘书忙不迭的对宋晚晚解释，“采购部今天已经去采购了，小宋总要是不想喝的话，我先给您换一杯茶来。”
但是宋晚晚没有动作，像是愣住了似的捧着咖啡杯，直到秘书大胆上前，她才回过神：“不用了，你们先出去吧。”
剩下的两个人都不明就里，但是又不敢问宋晚晚，互相对视之后就退出了这扇门。
等屋子里没有了人，宋晚晚仰倒在椅子上，看着办公室的灯苦笑。
……
晚些时候，赵悠忽然造访。
宋晚晚彼时正在琢磨着策划案的事情，猛地听见赵悠来，心里泛起疑惑。
“你怎么来了？”
宋晚晚打量穿着一身职OL装束的赵悠，让她先坐下。
“过来找小宋总商议一些合作。”
赵悠说着，将手里的一份资料递给她看：“我二叔弄到的东西。”
宋晚晚也被她挑起来好奇心，因为赵悠的二叔和体制上层有所联系，一听见她说是她二叔弄到的东西，便接过来看。
略略扫了一眼之后，宋晚晚有些惊愕：“推广非遗的展会？”
“对啊，”赵悠点点头，“这个活动是我们承办，所以我爸过来叫我来找你要一些绢人。”
“绢人？”
绢人又称为华国的芭比娃娃，复杂美观程度，不输给国外，甚至还略胜一筹。
宋晚晚看了看展会开启的时间，就在下个月月末：“有倒是有，但是有点赶。”
绢人的制作需要十几道工序，耗时也长，更别说一次做出来的也不多。
买的人又少，定的价格也高，除了一些收藏家，几乎没有一般人会来卖这个东西，所以宋氏几乎把这一项放养了，不太过问这里面的销售。
赵悠笑道：“只要三四个就够了，其他的你不是还有木偶吗？木偶戏不是能安排上？”
“这些木偶都不是做木偶戏的……”
宋氏做出来的木偶都是能活动关节，身体舒展十八弯的木偶，和木偶戏的那种木偶相差胜远。
“那还真的是可惜了，我还说配合一个解说员，最好是能演一场的。”
赵悠脸上略显疲乏：“要那种有点年头的老先生，这样的话，能让会场上看起来有点逼格，可我实在是找不到了。”
宋晚晚好笑：“那我给你的绢人，岂不是也要配一个讲解员？”
“要是这样的话就更好了！”
赵悠一口答应下来，“多谢小宋总为我考虑周全，如果可以的话，也帮我找找木偶戏里面的老人家。”
宋晚晚：“……”给自己挖了个坑。
她想拒绝。
“如果你帮忙找做木偶戏的老人家，我可以给你加一成利。”赵悠一本正经。
“那我给你找找看。”
宋晚晚一字一句的说：“找人嘛，很容易的呀。”
她绝不是为了那一成利，绝不是。
赵悠轻笑：“合同之类的话，我回头发给你，到时候出场的绢人，也会拿去拍卖给收藏家，钱会和合作资金一起打过来。”
宋晚晚心知肚明，这是有人有意扶持赵家，不然这件事会落在宋家或者陆家头上，毕竟京城里面，他们两家还是比较招风。
不过她心里没有一点愤愤，甚至还有点欣慰。
毕竟枪打出头鸟。
“对了，星辰计划的招标，你要去吗？”
谈完了这件事，赵悠问道了之前讨论过的星辰计划上。
当时她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福还是祸，问了宋晚晚，岂料宋晚晚也说自己不知道。
“这件事我也不打算参与，利益太大了，怕吃不下。”
宋晚晚说完，想了片刻，“你家现在忙着展览会的事情，恐怕也没精力吧。”
这番话就暗示了赵悠，星辰计划有猫腻，她不打算伸手去碰，也劝赵悠不要去淌这个水。
“这样啊，”赵悠惋惜，“我看他们说，是上层某个领导提出来的。”
“看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实际到底是谁。”
就好像是她大概猜到公司内鬼是谁，但是始终都是猜，没有真凭实据。
“也正好，展览会这件事足够我忙的了，要是再来一个合作，恐怕我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赵悠说着就笑起来，宋晚晚反而有些疑惑：“对了，找人这件事，你为什么没叫丁先生去做？”
就算是赵悠和丁毅之间，会因为安欢的事情有摩擦，但是这件事关乎两家的利益，赵悠没理由不找丁毅，而是来找自己。
“他最近连公司都没去了，整天去看安欢拍戏，人尽皆知他们之间的事情，”赵悠撑着脸说：“你猜现在京城的人，是不是都在笑话我？”
宋晚晚凝噎，一时间她都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
“所以这些事，我们压根就没有和丁家说。”
“你这也能忍？”
宋晚晚始终想不通，为什么赵悠这样了还不选择和丁毅分开。
但是对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撑着脸半晌，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一样。